他很快想起來,自己之前說過,這個麻煩是他帶來的,他解決。
可他要解決麻煩,不是要解決衛生啊。
正想要說點什麽,卻看到旁邊的葉穗穗也在捂着鼻子,頓時什麽想法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轉頭踢了踢還坐在地上的二大:“把你老婆拉起來,趕緊把這清理一下。”
二大回過神來,連忙去把二大娘拉了起來推到屋外。
盛钺跟出去,将晾在外面的拖布拿給了他。
二大爺不肯接:“哪有男人給女人擦屎擦尿的?”
盛钺鄙夷的看着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你自己老婆你不伺候誰伺候?”
見二大爺遲遲不動,他一腳踹了過去:“趕緊的,别耽誤我事。”
二大爺就是一個軟腳蝦,竟然真的被他踹倒在地上。
這人看着好說話,脾氣卻暴躁。
二大爺不敢再反抗,連忙接過拖布去擦那一塊髒污。
隻是這樣一來,離陸正堯更近了,他雙腿一軟,差點沒又坐在地上。
還是用拖布杵着地,才勉強站穩。
緩了好一會兒,才将地上拖幹淨。
将拖布還給盛钺的時候,對方卻不要了:“這以後還能用嗎?趕緊掏錢,給服務社買把新拖布。”
二大爺反抗的念頭剛起來,盛钺的眉毛就豎了起來。
他連忙掏了二大娘的口袋,拿出兩塊錢來交給了盛钺。
盛钺将兩塊錢放在了櫃台上,努力忽略旁邊存在感極強的男人,對葉穗穗說道:“你不要惦記了,我還是那句話,既然是我帶來的麻煩,我肯定會處理好的。”
也不等葉穗穗回答,就又出了門,将二大爺二大娘一手一個,拎着兩個人的衣領子,就把人拽走了,那兩個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葉穗穗忍不住抻着脖子看過去。
隻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很玄幻。
想當年,她大大娘跟二大娘吵架,兩個人可是騎在牆頭上祖宗三太奶的對罵,罵了足足一下午,就差把彼此祖墳都掘出來了,愣是沒分出勝負來。
她本以爲今天的事情有的磨,哪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
“陸正堯——”
葉穗穗叫着自家男人的名字,恍惚間隻覺得這三個字仿佛都帶了味道,又甜又酥。
“嗯?”陸正堯回頭,兩個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葉穗穗的聲音裏帶着鈎子,陸正堯隻覺得自己的耳根子都軟了。
這個眼神,這個表情,這個聲音,現在葉穗穗就算是想要他的命,他也一定毫無保留的奉獻出去。
直到許志和受不了了,伸出手斷開兩個人癡纏在一起的目光:“你沒事吧?”
他隐晦的趕陸正堯離開,服務社畢竟是公衆場合,這兩個人這樣黏黏糊糊的,實在是有傷風化。
陸正堯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鍾,還有幾分鍾就要到下班的點了,可他是一秒鍾都等不了了,他一把抓住許志和:“我馬上要回到海上去,讓我媳婦回家給我收拾兩件衣服成吧?”
也不等許志和點頭,繞開他走進了櫃台,直接将還雲裏霧裏的葉穗穗給拉了出來。
“唉——”許志和回過神來叫人的時候,陸正堯已經把人拉走了,葉穗穗身上還穿着工作服。
陸正堯騎上自行車,對身後的葉穗穗說道:“上來。”
葉穗穗身體單薄,那點體重對陸正堯來說,完全可以忽略,若不是她的兩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陸正堯都不能确定這人有沒有上車。
他克制着自己身體裏那個奔騰燃燒的火獸,對葉穗穗柔聲說道:“天冷,把手放到我衣服裏面。”
“啊?我手涼。”葉穗穗沒有透視眼,還不能從他的後背看出來男人的狼子野心。
“就因爲你手涼,才要你放在裏面的。”陸正堯喉結滑動,聲音都比之前暗啞了許多:“穗穗,我希望,你的手永遠都是暖的。”
葉穗穗被他的話感動,将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毫無阻隔的搭在了他的腰上,掌心下的肌肉炙熱堅實,瞬間溫暖了她微涼的雙手。
“啊……”空氣中同時響起兩聲歎息。
陸正堯身子一頓。
葉穗穗誤會是自己的手太涼,冰到了他,連忙就要拿出來。
卻被陸正堯及時制止:“穗穗,就放在這裏吧。”
葉穗穗很不好意思:“你不覺得冰嗎?”都冰的叫出來了。
“沒有,這樣很好。”男人的聲音像是藏着火星子,讓葉穗穗無來由的緊張起來。
她的手心裏瞬間滿是汗水,猶豫着說道:“這樣不好,你又不是真的鋼筋鐵骨,生病發燒,頭疼腦熱的,也會有人心疼的。”
陸正堯回頭看着她,委屈的抱怨:“才不會,爹娘都覺得我刀槍不入,我長這麽大,就沒看到過他們是怎麽心疼我的。至于老二老三,就更不要說了,我走的時候,他們才多大?這些年,連寫信都很少,我都懷疑他們會經常忘記我這個大哥。”
“才不會,他們都是惦記你的,要不然,這兩年也不會對我這麽好了,愛屋及烏的道理你都不懂嗎?”葉穗穗說道。
陸正堯唇角微微上揚,他的小媳婦真的進步了好多,之前看他一眼都緊張的不行,現在都敢給他講道理了。
發展喜人,可這還不夠。
他貪得無厭,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男人循循善誘:“那你呢?你會心疼我嗎?”
葉穗穗:“我……”
“我說行不行了,你們兩個有什麽私房話,回家再說去不行嗎?”許志和倚着門,厭煩的看着兩個人。
沒想到把人從服務社裏趕出來,這倆人居然在門外黏黏糊糊的不走了。
這都不是有傷風化了,簡直就是特别有傷風化。
葉穗穗頓時不好意思了,連忙将臉埋在了陸正堯的後背上,催促他快走。
陸正堯回頭,朝着許志和比了個格殺的手勢。
騎着自行車帶着小媳婦回家了。
許志和翻着白眼跟屋裏的兩個人抱怨:“陸正堯那個大尾巴狼,那眼神都要把葉穗穗吃了,那傻妞咋就看不出來呢?”
裴代雲道:“你也會說了,一個大尾巴狼,一個傻妞,一個是真能裝,一個是的确有點傻。”
許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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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堯将人帶回了家,一進屋還沒等葉穗穗開口,就把人扛在了肩膀上:“穗穗,你真的得好好心疼心疼我,不然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