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話,趁着所有人都沒注意,将手搭在了葉穗穗的脖子上,一個出其不意,隻聽“咔擦”一聲,葉穗穗的頭就轉向了一邊。
速度太快,葉穗穗連喊疼的機會都沒有。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了,她轉頭控訴對方:“你——”
“你活動一下,看看是不是已經好了?”盛钺看着眼中含淚的葉穗穗,目光不由得柔軟來了下來。
葉穗穗活動了一下脖子,别說,還真就好了,她連忙跟對方道謝:“謝謝你啊,真的好很多了。”
雖然還有一點僵硬,可好歹是能自由活動了。
盛钺和氣道:“客氣什麽,大家都是同志嘛!”
門外的馮衛紅高聲道:“是啊,都是同志嗎,客氣什麽?有什麽好客氣的,夏曉露,我們走。”
“哦。”夏曉露扶着人走了。
葉穗穗想到剛才馮衛紅說的話,猜測這人跟陸正堯之間一定是有什麽過節,正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
就聽對方說道:“别搭理她,瘋狗一樣,唉,你叫什麽名字,我以前在島上沒見過你。”
“葉穗穗,我是——”葉穗穗第二次試圖說明自己的身份,卻再次被對方打斷。
“你是新來的服務社成員?我一猜就是,你看,我早就說麽,這服務社就應該招年輕漂亮的社員,尤其是你這樣溫柔親和的,像是夏曉露那樣,見到每個來買東西的人,都拉長一張臉的,多影響心情啊。服務社服務社,不懂得服務人民,還在服務社裏待着做什麽?”
這人說話稍顯輕浮。
葉穗穗不怎麽喜歡,她站到了櫃台裏面。
盛钺走了過去,跟葉穗穗做了自我介紹:“忘記說我的名字了,我叫盛钺,你要是有事,就去營部找我,我這幾天不走。”
邝瓊音将一盒阿詩瑪遞給他。
他道了謝,付了錢,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轉而又找葉穗穗說話:“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愛說話嗎?在服務社工作,不愛說話怎麽行?會吃虧的。還有我看那個馮衛紅好像故意針對你,那可不是什麽好鳥,你要是這麽笨嘴拙舌的,在她面前,豈不是會吃大虧?”
裴代雲提醒他:“盛連長,穗穗是……”
盛钺嫌棄的一擺手:“裴會計,你别插嘴。”
裴代雲在他身後白了一眼,懶得搭理他,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邝瓊音見裴代雲吃了閉門羹,幹脆自己也不多嘴了,就撐着下巴在一旁看好戲。
葉穗穗幹脆直接問他:“你跟陸正堯有什麽過節?”
哪知道盛钺矢口否認:“我跟他?誰跟他有過節?别聽她們瞎說了,我壓根不把陸正堯放在眼裏,跟他有過節,我還犯不上。你長得這麽秀氣漂亮的一個人,提他的名字,多晦氣,算了,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揮揮手,當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路還很快,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人影了。
葉穗穗收回好奇的目光,邝瓊音跟裴代雲正打量着她。
葉穗穗:“……”
邝瓊音,裴代雲:“……”
葉穗穗:“……我能問一下,他跟盛首長是什麽關系嗎?”
實在是姓盛的不多見,能讓夏曉露打溜須,馮衛紅忌諱的姓盛的,就更好猜了。
“首長家的兒子。”裴代雲解釋:“首長家一兒一女,兒子就是盛钺,女兒盛戈,兩年前嫁到羊城去了。”
葉穗穗好奇:“可是盛钺跟陸正堯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呢?”
恨屋及烏,讓他竟然連馮衛紅都那麽讨厭。
裴代雲搖頭:“不知道,據說兩個人之間不合很久了。”
邝瓊音補充:“這麽說吧,隻要是有你們家陸艦長的地方,保證看不到盛連長的身影,同樣的,隻要是有盛連長的地方,你們家陸艦長也一定不會出現。”
裴代雲怕她多想,連忙安慰道:“其實要我說啊,也未見就有多大的冤仇。别看他們這些臭男人總說我們女人小心眼,可實際上,他們比我們的心眼小多了。”
葉穗穗不是很贊成裴代雲的話,這個盛钺看着挺開朗挺愛說的。陸正堯雖然睚眦必報,可能看的出來,他對盛家勳很敬重,就算是看在盛家勳的面子上,他也不至于跟盛钺因爲一點小事較勁。
很快,有人上門來買東西,葉穗穗按下心中的疑惑,跟在邝瓊音身邊,學做事。
服務社看着不大,可是,日用百貨,副食産品,應有盡有,大米白面,雜糧豬肉,也都不缺。
分門别類的,沒有具體規定,誰應該賣什麽産品,基本上都是誰方便誰就賣貨了。
因此,葉穗穗要将全部的商品價格都記下來。
葉穗穗拿着紙筆,跟在邝瓊音身邊,一樣一樣的記着貨物價格。
有來買貨的,邝瓊音一個人忙不過來,她就問明白是什麽,主動幫着找。
脖子活動了幾次,就徹底好了,幹起活來,也方便了很多。
夏曉露去的時間久了一點,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裴代雲吐槽她磨洋工。
被夏曉露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給堵了回去。
裴代雲也就懶得搭理她,去辦公室跟人對賬了。
夏曉露看着正在記筆記的葉穗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看到邝瓊音在告訴葉穗穗物品價格。
她的臉“呱嗒”一下就撂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猶豫,走過去挽着葉穗穗的手臂,提醒邝瓊音:“你你好像忘記了,許主任之前明明是讓我教葉同志的。”
邝瓊音辯解:“我沒想和你搶。”
夏曉露不接受這個說辭:“我也沒說你和我搶了,隻是小邝你表現的太積極,讓我心裏有點慌而已,大家同事一場,你這算是怎麽回事啊?”
葉穗穗連忙幫着邝瓊音解釋:“你剛才不在,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幹等着吧?是我讓邝同志教我的。”
邝瓊音感激的看着葉穗穗。
哪想到夏曉露捕捉到這個眼神,卻并不沒有就此打住,反而更加冷嘲熱諷:“葉同志究竟是嫌我送人送的時間長了一直不回來,還是被有心人蠱惑,真以爲我看不出來嗎?邝瓊音,你别以爲葉同志不懂,我也不懂嗎?你不就是看人家是陸艦長的媳婦,想要溜須人家領導,拍葉同志的馬屁,才這麽争着搶着要教她的嗎?”
邝瓊音嘴皮子不如她,争辯都是幹巴巴的:“我沒有!”
“哼,有沒有,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夏曉露不依不饒,還打算繼續發飙。
葉穗穗卻打斷了她:“那你呢?你在許主任面前搶着要教我,也是這個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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