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對紀書記很忠誠,也很受紀書記的信任。”
“你過去,不會有人太過于注意到這件事情,不會讓局面出現不可控的風險。”
安江平和的笑了笑,坦誠道:“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我雖然不喜歡你這個人,但是梁勤的事情,已經證明了你是一名值得信任的幹部,由你過去辦這件事,消息不會洩露。”
陳彥苦笑一聲。
他不得不承認,安江的考慮的确是很周全。
“當然,我不會勉強你的,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做這件事情,培訓照去,但是可以不用去負責這件事情。”安江看着陳彥溫和一笑,接着道:“當然,有關此事,還需要你保密。”
陳彥目光變幻,沉默良久後,緩緩道:“好,我去。”
“陳彥同志,謝謝你。”安江當即站起身,向陳彥沉聲道。
陳彥擺了擺手,沉聲道:“我去,不是因爲你,也不是因爲别的,我隻是不相信紀書記會做這樣的事情,我擔心不是我的話,别人會構陷他!”
如他所說,哪怕是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他也不相信紀維民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追随紀維民這麽久,紀維民從不曾讓他做過任何違背黨規法紀的事情。
他不相信任何人,他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調查出來的事實。
如果是有人在構陷紀維民,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捅破這個黑幕。
“陳彥同志,相信我,我和你有着相同的心情,也希望紀書記是清白的。”安江平靜道。
陳彥沉默一下,道:“通知下達,我就出發!”
安江點點頭,道:“好,你回去吧,通知等下就會下發。”
陳彥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安江的辦公室。
安江目送陳彥離開辦公室,想要繼續伏案工作,可人卻久久無法平靜,最後靠在了辦公椅上,閉上眼睛,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陳彥的态度,讓他感慨萬千。
哪怕是到了現在這個近乎于鐵證如山的節骨眼上,仍然有人在堅定的相信着紀維民。
這說明了什麽?
這絕不止是因爲紀維民的個人魅力那麽簡單,應該是紀維民真的不曾讓陳彥幫其開過任何方便之門,爲那些不法之事充當過保護傘。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見紀維民曾真的是一名奉公守法、堅守底線,且極有能力的幹部。
可是,這樣的幹部,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這讓安江真的是無比的痛心。
很快,有關陳彥要前往京城參加培訓班的消息便傳了出來,所有得悉消息之人的第一感覺,都如陳彥一開始時所想的那樣,認爲安江這是要将陳彥一腳踢開,便于全面掌握市紀委。
尤其是結合廬州最近這風起雲湧的局勢,更是讓人覺得遐思萬千。
這麽大的消息,自然也是傳到了紀維民的耳中,紀維民沉吟少許後,便将電話撥給了陳彥,溫和道:“老陳,俗話說得好,活到老學到老,安書記安排你去學習,這也是好意,你心裏不要有什麽疙瘩,去了好好培訓學習,廬州這邊不必擔心。”
“紀書記,謝謝您的開導,我會安心培訓學習的。”陳彥急忙恭敬回應。
“那就好。”紀維民微笑點頭,挂斷電話後,又将電話撥給了安江,微笑道:“安書記,老陳的脾氣是臭了些,可本質上還是位可靠的好同志,之前他妹夫梁勤的事情,就是佐證,對于這樣的同志,我們還是要多一些包容和愛護的。”
“謝謝紀書記的提醒,後續的工作中,我會慎重考慮您的提議。”安江微笑點頭稱是。
“那就好。”紀維民輕笑一聲,然後便挂斷了電話。
安江放下電話,苦笑着搖了搖頭。
紀維民對陳彥,倒的确算是愛護的,竟然主動幫陳彥求情,有些出人意料。
倒也難怪陳彥會對紀維民那麽信任。
隻希望,最終的調查結果,不要讓陳彥會有信仰崩塌的感覺。
時間一晃,下午時分,陳彥便抵達了京城,然後便會同賀思建協調的京城相關部門,對紀維民的兒子紀林澤采取了緊急措施,将其控制了起來。
經過陳彥的辨認,被控制者的确是紀林澤。
不僅如此,在對紀林澤采取緊急措施時,發現紀林澤居住在京城某高檔别墅區,别墅的名字挂在麓湖區一家企業的名下,車庫内停着六七輛超跑,而且,被控制的,除了紀林澤之外,還有一名選秀出身的三線小明星,正在進行不可名狀的事情。
“你們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們,這房子和車子都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我來京城沒地方住,沒車開,别人暫時讓我住的!我承認,我貪圖享受,利用我爸的位置接受别人的好意,可我什麽忙都沒幫他們!還有這個女孩子,她是我女朋友!”紀林澤被強制隔離後,對于一應情況是矢口否認,一推二五六。
陳彥看着紀林澤那狡辯的模樣,心痛的幾乎都在滴血,沉默良久後,向紀林澤緩緩道:“小紀,你現在應該是在澳島留學,又不是放假,爲什麽突然回國?還有,你回國了,爲什麽不回廬州,要待在京城?”
“我請假回來見女朋友不可以嗎?”紀林澤眼神慌亂了一下,辯解一句後,接着道:“我不是公職人員,你們無權對我采取強制措施,我要給我爸打電話!”
“到底是回來見女朋友,還是别的原因?”陳彥取出了查詢到的澳島媒體關于那場車禍的報道後,朝前一推,緩緩道:“這件事情,你解釋一下。”
紀林澤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變得慌亂起身,也不回答,隻是大聲道:“把我手機還給我,我要給我爸媽打電話!”
“小紀,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不可能讓你聯系紀書記的。”陳彥搖了搖頭,看着紀林澤的眼睛,緩緩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老老實實把你的情況向組織彙報清楚,這樣才是幫你自己,幫紀書記;繼續隐瞞,繼續對抗審查,隻會害了你,也害了他!”
“陳彥……”紀林澤聽到這話,雙手撐着桌子騰地站了起來,目光兇悍的看着陳彥,咬牙切齒的咆哮道:“我爸那樣照顧你,那麽信任你,你現在竟然這麽對我?你想幹什麽?!”
“他們沒說錯,你就是條狗,一條喂不熟就算了,還會轉頭咬主人一口的狗!”
“狗!”
“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