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内,李響擡起手敲了敲桌子,看着王帥冷聲喝問道。
王帥昂起頭,看着天花闆,一臉不屑的樣子。
“王帥,你還在等盛況幫你嗎?”李響看着王帥的樣子,嘲弄冷笑兩聲後,接着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最新情況,盛況已經開始逃亡了,警方正在組織警力及技術手段對其實施追蹤和抓捕行動!”
一聲落下,王帥眼角立刻抽搐了一下,旋即,他凝視着李響,冷笑道:“你吓唬我!”
“王帥,你覺得以目前的情況,我有任何說謊來吓唬你的必要和意義嗎?”李響目光嚴肅的看着王帥,呵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把事情交代清楚,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如果你再不交代,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王帥目光立刻閃爍起來,眼角不斷抽搐,腿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感覺得到,李響沒有說謊,盛況應該是真的跑路了。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盛況的靠山已經保不住盛況了。
連盛況都保不住,那麽,還能保住他這麽個小卒子嗎?
“好,這些問題,我可以暫時擱置,我再問你一個其他方面的問題,如果你如實回答的話,可以給你算作立功表現。”李響看着王帥的神情,沉聲道。
王帥急忙擡起頭,向李響看去。
“盛況的手裏,是不是有槍?”李響沉聲詢問道。
王帥聽到這話,遲疑一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搖頭又點頭是什麽意思,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李響眉頭皺起,疑惑追問道。
王帥說道:“我聽說盛哥……盛況的手裏有槍,我估計他手裏也是有槍的,但是我沒見他拿出來過,所以不确定。”
“王帥,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在給你立功表現的機會。”李響眉頭皺起。
這個回答,太模棱兩可。
這麽大的事情,他需要的,是确定的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盛哥……盛況的心思很深,有些事情,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不會告訴我的,我就是他的一個馬仔,一個打手,替他幹活的人而已。”王帥急忙道。
李響凝視着王帥的眼睛,感覺得到,王帥現在應該是沒有說謊。
隻是,這個結果,不是他所想要的答案。
他現在需要的,是确定的答案。
“那有關楚天闊的事情,你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李響心中歎息一聲後,詢問道。
王帥目光閃爍了一下,嘴唇動了動,道:“你讓我再想想,想想……”
“我再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王帥,機會不多,好好珍惜。”李響沉然一句,便站起身離開審訊室,向安江告知有關槍支的事情。
走出審訊室時,李響看到安江還站在樓道裏,便向着他搖了搖頭。
安江眉頭微皺,目光向餘強的審訊室望去。
剛剛李國平打來電話,又仔細搜查了一下盛況的辦公室,但在辦公室内,沒有看到存放槍械的痕迹。
所以,安江現在隻能希望,餘強這個混蛋,還能有着一點兒警察所該有的使命感和榮譽感,能夠看在高盧縣人民的安危上,給出一個答案。
與此同時,審訊室内,餘強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餘強,我現在不問你有關楚天闊死亡一案的問題,隻問你一件事,盛況的手裏是不是有槍?”聶虎生看着餘強的神情,沉聲詢問道。
餘強淡淡道:“我是縣公安局局長,不管經濟工作,盛況是個企業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你們想要了解他的情況,應該去問工商局局長,或者是分管經濟的領導。”
聶虎生看着餘強的樣子,心頭一陣火大,想到之前安江的叮囑,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後,沉聲道:“餘強,我告訴你一個最新情況,盛況已經失聯失蹤了,不知道他現在具體的去向!”
餘強聽到聶虎生的話,眼睛陡然睜開,但很快,便又閉上了眼睛。
盛況失聯失蹤的情況,着實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過,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盛況這邊出現的情況,肯定是與魏躍輝有關。
“餘強,你想過沒有,如果盛況涉嫌出逃,而且手中有槍,會造成什麽後果嗎?就算他帶的是手槍以及一個壓滿子彈的彈匣,那就意味着,可能會有十幾個人喪失生命!如果他攜帶的超過一個彈匣,後果是什麽,你想過沒有?”聶虎生繼續苦口婆心道。
餘強眼角顫抖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如果帶的彈匣超過一個,那就意味着,可能會有數十人丢掉性命,
“餘強,我告訴你,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麽,因此而丢掉性命的人,責任都要放在你的身上!”聶虎生擡起手,指着餘強沉聲道。
餘強冷笑一聲,鄙夷道:“荒謬,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就因爲你知情不報,讓調查組沒有辦法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決定,做出進一步的工作舉措!”聶虎生向餘強冷喝一聲,然後道:“警察的使命就是維護社會安定、保障人民安甯,如果你還記得警察所該做的使命,我希望,你能夠坦白告知我們相應問題,讓調查組能夠根據現有的情況,盡快做出進一步的處理意見,不會錯過應對的最佳時間。”
餘強沉默了下來,目光變幻不定。
聶虎生見狀,向餘強繼續動情的說道:“我不管你現在犯沒犯過錯誤,可我知道,你過去是捍衛人民安全的英雄,你應該知道,一名持槍歹徒的兇險程度,我想問你,難道你真的希望,這樣一個黑惡分子在高盧縣大開殺戒嗎?眼睜睜看着這樣的人行兇而不聞不問,甚至明明可以阻止,卻無動于衷,這是你當初選擇成爲警察時,希望自己成爲的樣子嗎?”
“難道,當初屠龍的少年,真的要變成惡龍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