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那位安書記不像是那種隻認錢的人。”
中年阿姨思考了一下後,搖搖頭,緩緩道。
她對安江的第一印象還是很不錯的,總覺得那位陽光帥氣的年輕人,不像是那種隻會打官腔,不幹正經事的庸官;或者是隻認錢,不認理的貪官。
“那我明天上午陪您一起過去。”蕭韻聽到這話,急忙道。
她擔心中年阿姨一個人過去吃虧,萬一情況不對,到時候起碼她能護着點兒。
“行。”中年阿姨本來想搖頭反對,可再一思忖,便笑呵呵的點頭應了下來。
她想到了一個見到安江的好辦法。
……
一夜無話,很快,便到了第二天白天。
中年阿姨便帶着蕭韻去了市委門口。
兩人剛過去,便被門崗攔了下來,問她們倆要預約。
“沒預約,我是你們市委安書記的媒人,之前跟他打電話約好了今天過來的。”中年阿姨當即看着保安門崗道。
“那你給安書記打個電話,他發話了,才能把人放進去。”保安門崗哪裏肯信,擺擺手便要讓她離開。
“你這位同志怎麽搞的?我告訴你,你要是耽誤了你們安書記的終身大事,到時候你吃罪的起嗎?你給他秘書打個電話,你跟他一說,他就知道了。”中年阿姨立刻大聲道。
保安門崗聽到這話,看看中年阿姨,再看看她身後跟着的蕭韻,有些遲疑起來。
别說,蕭韻挺漂亮的,搞不好還真是介紹對象也不可知。
隻是,介紹對象會跑來市委見面嗎?
但是,這種事兒誰說得準呢?
萬一是真的,耽誤了安書記,他豈不是真的罪過不輕?
“你等着,我打個電話。”保安門崗猶豫一下後,向中年阿姨道。
中年阿姨輕笑着點了點頭。
趁着保安門崗打電話的功夫,蕭韻輕輕扯了扯中年阿姨的胳膊,低聲道:“媽,你啥時候成安書記的媒人了?”
“你别管,等等就知道了。”中年阿姨搖搖頭,但心裏歎了口氣。
可惜,安書記結婚了,這是錯過了一門好親戚啊!
要是沒結婚,萬一瞧上了蕭韻,她豈不是成了市委副書記的嶽母,想進市委哪這麽麻煩,那些人還敢亂排廢氣嗎,她一個電話,就輕松解決。
而在這時,保安門崗也把電話打給了汪燚,簡單說了下情況。
汪燚聽到這番話,也是有些發懵。
據他所知,安書記已經結婚了啊,而且是京城家裏介紹的,在齊州哪來的什麽媒人啊?!
但就在他下意識準備讓保衛室把人送走時,再聽到紫荊花園,他立刻想起來,當時安江去小迪汽車工業園調研,發現了廢氣污染的情況後,去過紫荊花園,是有位阿姨要把自家閨女介紹給安江當對象,直到聽說安江結婚了之後,這才作罷。
現在這位阿姨找過來,或許是有什麽事情也未必。
當下,汪燚也不敢怠慢,便快步來到安江的辦公室,敲開門後,向安江恭敬道:“領導,上次您去調研小迪汽車工業園時,在紫荊花園見的那位阿姨過來了,還說他是您的媒人。”
“這個阿姨……”安江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得啞然失笑,搖搖頭後,道:“你去接一下,帶她去三号會客室,我在那等你們。”
汪燚立刻點頭稱是,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小迪汽車這是又開工了啊!】
安江看到汪燚離開後,嘴角立刻浮起一抹冷笑,意識到應該是小迪汽車那邊在沒有做好生産線排污處理改造的情況下,又擅自開工複産了。
至于其中的原因,很簡單,無非是洪大疇這家夥覺得捉到他的把柄,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覺得就算是擅自開工複産,也沒人敢把他怎麽樣。
不過,他也沒想到,洪大疇這家夥會這麽癫狂,連夜開工,一分都忍不了。
但正好,他不怕這家夥癫,就怕這家夥不發癫。
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狠狠地拾掇拾掇這個混賬!
很快,安江便起身,來到了三号會客室。
與此同時,汪燚也已經來到了市委大樓門口,看到中年阿姨後,便露出笑容,溫和道:“阿姨,您好,我是安書記的秘書汪燚,您叫我小汪就好。”
“汪秘書,你好。”中年阿姨急忙跟汪燚握了握手。
汪燚微笑颔首,然後向中年阿姨道:“阿姨,您下次要見安書記的話,直接讓門衛聯系我就可以了,不用拿自己是安書記的媒人這個理由,安書記已經結婚成家了。”
有些事,安江不在意,可是,擋不住下面的人亂說。
已經結婚的人,再見媒人幹什麽,這種話,一旦議論起來,搞不好風向就會搞偏,也許就有人亂講什麽見的其實不是媒人,而是拉皮扯條的!
所以,做秘書的,要消除這種影響,以自己的視角,幫領導把風險給平了。
中年阿姨慌忙點頭稱是,不好意思道:“我沒預約,他們不讓我進,沒辦法,就找了這麽個理由,給安書記添麻煩了。”
“下次您報我的名字就行,他們跟我聯系的多,跟領導聯系的少。”汪燚聞言,溫和的笑了笑後,轉頭看着中年阿姨身後的蕭韻,疑惑道:“這位是?”
中年阿姨急忙道:“這是我女兒,蕭韻,二中的英語老師,陪我一起來的。”
“蕭老師你好。”汪燚便向蕭韻微微颔首示意,緊跟着,他向中年阿姨微和蕭韻微笑着做了個請的動作,道:“阿姨,蕭老師,這邊請,安書記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中年阿姨急忙點頭稱是,然後便跟着汪燚向會客室趕去。
蕭韻急忙回以微笑,但眼底卻滿是詫異之色。
其實,她對母親能夠見到安江這件事,是不抱有任何信心的。
畢竟,這可是齊州市的三号人物,實權副廳,這樣的人,怎麽會理會一個平頭老百姓呢?
可誰能想到,安江竟然真的願意見她母親。
難不成,這位安書記的門不是朝南開,而是朝北開的,是沒理有錢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