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衆人聽到安江這話,迅速行他投去。
沒人想到安江在這節骨眼上,竟然會對省委領導的而在搞給出質疑。
“安部長,你這是情況放大化了吧?”沙金瑞眉頭微微皺了走,向安江沉聲道“省委這麽做,也是出于對你們的保護。“
安江不假思索的聲音洪亮道“沙書記,我這麽說,是有事實根據的!根據我對參與人員的資料審查,發現此次被屁批捕的幾人,不少人都是剛剛才履新的,而且還都是提拔,這種情況,不能不讓人深思我們的幹部考察工作是否細緻認真!沙書記,我建議,一定要把事情的背景調查清楚。
說着話,安江便把手伸進口袋,取出口袋裏的材料後,掃了眼,朗聲道“此次被拘捕的這幾個人,都是三個月前才提拔到現在崗位的。我想知道,幹部提拔前的考察工作是怎麽做的,是什麽人批準了提拔任用他們?爲什麽這些人的身上有這麽嚴重的的問題,還是能夠得到我們一些普通幹部夢寐以求卻無法得到的晉升機會。”
沙金瑞沉默了下來,眉頭微皺。
這話聽着不舒服,可是,卻是事實。
隻是,他沒想到,安江居然會如此的直抒胸臆,俨然一幅要把八二六事件辦成一起窩案的打算。
“同志們,改開之後,我們的經濟不斷上台階,一直保持着高速增長,哪怕最近速度放慢了一些,可是,縱觀全世界,也是風景這邊獨好,就拿青州來說,雖然是三四線城市,可是高樓林立,城鄉面貌日新月異,論生活便利、論娛樂豐富,一點兒不比海外的城市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在這時,安江又緩緩道。
這話聽起來,确實是好話,可是,所有人都明白,安江剛剛才說了那麽一番話,現在,肯定不會讓他們聽着舒服,必然還會再有點兒其他話。
“可是,物質生活提升了,但還,我們一些幹部的素質,已經低于一般國民的素質!”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安江環視四周,掃視衆人,語調陡然變得淩厲,語出驚人一句,震得會議室内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把錯愕目光投來後,沉然接着道
“不說其他的,就拿我昨天親眼所見的,楊晨峰的所作所爲,是個老百姓都不會這麽幹,可是,他卻是這麽的肆無忌憚,他不就是仗着頭上的官帽子,仗着他身爲黨員幹部的特權,所以才敢這麽肆意妄爲,幹這種全社會都不齒、都抵觸事情嗎?!”
“同志們,我想問一問,這種素質低下,人品低劣的幹部,是怎麽得到的晉升和提拔?他們晉升提拔之後,能把工作做好嗎?甚至連他犯了錯誤後,我們因爲顧忌影響,還要替他擦屁股,替他遮遮掩掩?我們這麽幹,人民群衆是不是要罵我們瞎了眼?戳我們的脊梁骨?”
會議室内,鴉雀無聲。
所有人錯愕的看着安江。
這家夥,真的是敢說啊。
這不是跟省委對着幹頂着幹嗎?
可别說,看着安
江那淩厲的目光,那明明坐在側邊位,卻硬生生宛若坐在中間c位的矚目感,一時間,真是有些太子一怒,伏屍十萬的架勢。
但這一幕,也讓他們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位賀家太子,心頭真的是怒火升騰了,否則的話,不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這樣的怪話。
是省委的決定大?
還是太子一怒大?
沙金瑞嘴唇翕動,沉默少許後,目光陰郁的看着安江,低沉道“安江同志,請控制好你的情緒,不要腦子一熱,什麽話都說出來了。”
“沙書記,我們開的是閉門會議,如果閉門會議都不能暢所欲言,那麽,這個會議召開的還有什麽意義?而且,是您詢問,大家有沒有意見和想法?我是按照您說的,直抒胸臆,暢所欲言!”安江不卑不亢的回怼了過去。
沙金瑞臉色立刻陰沉如水,壓根都忍不住有些癢癢。
他現在,是真後悔說剛剛的那句話了,不然,哪有這一出,要是再攔安江,豈不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臉,嘴上喊着要大家暢所欲言,其實是要搞一言堂?
姜文鴻也是目光沉郁,歎了口氣。
沙金瑞跟安江打交道不多,不習慣安江的工作作風,要傳達,就隻說傳達,不該留了個口子,給安江開口的機會,現在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過,他也明白,安江這是有備而來,就算沒沙金瑞那一句,安江也還是會照說不誤。
攔,肯定是攔不住的。
但是,這時候,他也是要表明下态度的。
“咳咳……”姜文鴻想到這裏,當即低沉的咳嗽了兩聲,然後向安江沉聲道“安江同志,沙書記沒有不讓你說話,是讓你控制好情緒,不要說一些不利于團結,不利于大局的怪話,組織部是黨性最強的地方,你是組織部部長,要拿出組工幹部的政治覺悟嘛!”
“沙書記,姜書記,各位同志,很抱歉,我沒有你們那麽好的涵養,那麽高的覺悟,我的黨性,也無法讓我此刻心平氣和,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些事情,我就很生氣,很憤怒,說句老實話,我現在不止是這些話不吐不快,我都有些想罵人,想打人!”安江漠然回怼一句,緊跟着,拿起手,重重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的看着場内所有人,沉聲道
“同志們,我在琅琊的時候,曾經請隐姓埋名的老英雄汪複生同志給琅琊縣的同志們上過一次黨課!老英雄的一句話,我記得很深刻,他說,他們那個年代,黨員們的特權是什麽呢?是最後一口炒面一定要留給戰友,是沖鋒号響起來第一個沖上去的人!”
“可現在呢,我們黨員幹部的特權是什麽?有些話,太髒了,我都說不出口!”
“但是,我就一個态度,注意影響,不搞擴大,我贊成,但我絕不贊成用在這些人的身上!在我看來,誰包庇這些人,隻怕就是誰身上也不幹淨,擔心引火燒身!”
“如果省委堅決要這樣去做,那麽,我就去上訪,我就去省委告狀,省委說不通,我就進京告禦狀,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個我安江能說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