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竟然拒接電話!】
季道全聽着手機裏【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的提醒聲,腦袋嗡隆狂響,緊跟着,一巴掌重重拍落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齒的恨恨道:“王八蛋,你給臉不要臉!”
他萬萬沒想到,安江竟然會拒接他的電話!
這樣的事情,從他當上琅琊縣縣委辦主任之後,就再也不曾出現過。
這麽多年了,現在居然又冒出個膽敢如此的家夥!
而他更明白,安江拒接電話,就等于是把所有商量的餘地全部給斬斷了!
更意味着,安江是要徹底嚴辦季方正,要将他唯一的寶貝兒子送入監牢之中,更是想要将他扯落馬下!
接下來,真就是你死我活了!
他現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與管永正,希望管永正能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安江,或者是說服受害者,令對方不要再繼續追究。
如此的話,就算是安江想要繼續糾纏下去,也無計可施。
“彭縣長,領導這是怎麽了?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出什麽事情了?”
而在這時,朱明哲聽着包廂裏的這一嗓子,還有杯盤碗碟跌落在地的聲音,吓得一個哆嗦,然後憂心忡忡的向彭林詢問道。
一聲落下,周圍所有目光也盡數集中在了彭林的身上,臉上滿是迷惘和不解。
季道全今天的情況實在是太反常,也太失态了。
要知道,這位季市長可是極爲重視領導風度的人。
可現在,摔酒杯、拍桌子、罵娘,來了一個全套,這無法不讓人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季道全方寸大亂,連風度都不要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市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吧?不過,以領導的能量,一切肯定盡在掌控之中,盡管放心吧。”彭林苦笑着搖搖頭,并且出言穩定軍心。
但他心中卻是沉甸甸的如壓了一座山。
他知道,季道全這麽失态,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安江拒絕了季道全的請求。
這一切,當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決定。
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怎麽這麽不走尋常路,所做的決定與旁人那麽不同呢?!
不過,安江這麽幹,算是跟季道全徹底撕破臉了,以季道全的性子,豈會打碎牙齒和血吞,肯定要出手收拾安江。
如此一來,他或許可以從中漁翁得利。
……
【滴瀝……滴瀝……】
而在這時,沿着鏡花庵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片刻後,一名穿着白襯,肩膀上扛着橄榄枝和兩花的中年人大步跑了進來,進入之後,目光便落在了安江的身上,大老遠伸出雙手,關切道:“安書記,對不起,我來晚了!您沒有受傷吧,要不要叫救護車?”
“我沒事,不需要救護,受害者的情況也穩定,不過可以帶去醫院驗下傷。”安江和曹青山握了握手,然後指指旁邊的季方正和管栎,淡淡道:“這兩個就是嫌疑人,具體情況我親眼所見,批捕關押審訊吧。”
曹青山聽着這咄咄逼人的話語,眼神立刻有些尴尬。
他過來,其實是打算和稀泥的。
畢竟,這倆嫌疑人,一位是鄰市市長的兒子,一位是齊州市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的兒子,這些人都是手眼通天,大家平時也打過交道,他是哪個都不想得罪。
隻是,狗艚的管永正速度怎麽這麽慢,他都故意讓車開的慢一些,給這些家夥留足了同安江進行利益交換的時間了,怎麽着好像沒收到啥效果一樣。
“怎麽,曹局你爲難了?”安江揚眉一笑,平和道。
“怎麽會呢!”曹青山急忙擺擺手,朝帶來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就準備把季方正和管栎铐起來。
“曹伯伯,我管栎啊,您過年去我家,我見過您的……我爸是……”管栎見狀,慌忙往前沖了兩步,看着曹青山急聲道。
【這個豬頭!】
曹青山聽到這話,恨不能擡手抽管栎兩耳光。
這像是市委組織部部長的兒子嗎,一點兒覺悟都沒有,這時候,能說這種話嗎?
“别提你父親的名字,你在害他!”曹青山沒有任何遲疑,立刻義正辭嚴的看着管栎,冷聲呵斥道。
管栎聞聲,也才意識到失言了,慌忙将話咽回了肚子。
而在這時,沿着鏡花庵門口又跑進來一名五短三粗,容貌與管栎有幾分相似,挺着個如身懷六甲般大肚子,聰明絕頂的中年人。
不需要介紹,安江就知道,這中年人一定是管栎的父親,齊州市市委組織部部長——管永正。
而季方正和管栎看到管永正,臉上也露出喜色,眼中浮起期冀的光芒,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你這個王八蛋!我抽不死你!看看你幹的是什麽破事!”
管永正一沖過來,二話不說,揚起胳膊,對着季方正就是兩個大逼兜,抽的季方正臉頰浮起十根血紅指印的同時,還嫌不夠解氣,又擡起腳,惡狠狠的踹了季方正兩腳。
“你……”季方正都快被打懵了,而且一頭霧水,忍不住捂着臉瞪了管永正一眼。
這管永正,幹什麽不打管栎,上來就揍他啊?
“瞪什麽瞪,這是你爸讓我給你的!”管永正擡起手點了點季方正,壓低聲音呵斥道。
季方正聞聲,隻得垂下了腦袋。
管栎看着這一幕,吓得也是哆嗦,小聲道:“爸。”
“别叫我爸,我沒你這樣的兒子,等回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打不死你這個小畜生!”管永正擡起手點了點管栎,冷哼一聲。
管栎瑟縮點頭,可心裏卻松了口氣。
回去收拾他,不是去警局收拾他,那就說明能躲開這場牢獄之災啊!
而在這時,管永正已經快步走到安江面前,大老遠伸出雙手,滿臉歉疚表情,握住安江的手用力搖了搖後,痛心疾首的接連道歉:
“安書記,實在是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這兩個混蛋,實在是太不争氣了,居然這麽胡作非爲!”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約束管教!”
一語落下,不等安江開口,管永正便伸手搭在了安江的肩膀上,一邊把他往禅房方向帶,一邊壓低聲音道:
“您沒受傷吧?受害者沒事吧?外面說話不方便,這樣,咱們去禅房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