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我敬您一杯!”
宋雨绮掩嘴嬌羞一笑,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看着安江,嬌滴滴道。
“你道謝,卻是我喝酒,這誠意好像有點兒不夠吧。”安江沒接宋雨绮端過來的酒,揚眉一笑,玩味道。
他想要看看,宋雨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兒。
而酒精,最容易讓人卸下臉上蒙着的面具。
“好,那我先幹爲敬。”宋雨绮聞聲,妩媚的笑了笑,不由分說,端起酒杯,仰頭便一飲而盡。
賀寶瀾和一衆纨绔們見狀,立刻誇張的鼓掌叫好,連稱海量。
“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三杯!”安江也是輕輕撫掌,笑眯眯道。
“大少您這是打算把我灌醉啊!不過,誰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宋雨绮聽到這話,盯着安江看了看,忽地燦爛一笑,拎起酒瓶,不由分說,倒了三滿杯,仰頭灌下。
三杯下肚,宋雨绮竟是面不改色。
“好酒量!不過這酒,喝着沒勁,換點烈酒過來玩!”安江看着旁邊的纨绔,下巴一挑,笑道:“拿瓶伏特加過來,慢慢喝!”
纨绔慌忙點頭稱是,沖着酒保便打了響指,比劃個手勢,便送來一瓶高度伏特加。
“大少您真是打算把我灌醉啊,你這麽做,跟穆少有什麽區别?”宋雨绮掃了眼伏特加,看着安江狡黠道。
“我和他,自然不同。他是灌酒,我是陪你喝酒。他是用強,我是邀請。”安江揚眉輕笑,朝包廂門口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如果雨绮小姐不想玩,随時可以離開,我絕不攔阻。”
他感覺得到,宋雨绮對他似乎很感興趣,一直在打量他。
也正是因此,他吃定了宋雨绮不會離開。
隻是,他不确定,宋雨绮感興趣的,是他的救命之恩,還是他身後的背景。
“大少果然大氣!那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宋雨绮聞言,将耳畔的秀發拂到耳後,蓮步輕搖,便走到安江身旁坐下,擰開伏特加,便給安江和她一人倒了一滿杯。
安江輕笑,端起酒杯,向宋雨绮虛虛舉了下,便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量!”
宋雨绮連連鼓掌,然後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
【這個宋雨绮,怕是酒中老手了!】
安江看着這一幕,眉梢微揚,輕笑一聲,身體向宋雨绮那邊略微靠近一些,感覺到身畔散發出熱力的嬌軀微微一僵,本能朝旁邊移開一些後,沒有再繼續追擊,而是抓起酒瓶,便又滿了兩杯,笑道:“繼續!”
宋雨绮盯着安江看了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安江如法炮制,然後又是兩杯滿上。
久在基層打滾,他如何能不知道,對付這種酒蒙子,絕不能将戰線拉長,最簡單的方法便是以快打慢,一輪攻勢,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一杯接着一杯,眨眼間,伏特加便下去了大半瓶。
安江有些醺醺然,尚能保持清明,宋雨绮那明豔甜美的俏頰也是浮起兩團紅暈,看上去多了幾分嬌媚,眼神也有些飄忽,顯然已是有些醉了。
“喝不了了,再喝就醉了。大少,喝了這麽多酒,我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在哪裏高就呢?不能讓我想報恩,也不知道找誰報答吧?”宋雨绮醉眼迷離的看着安江,笑道。
“叫我江少就行了。”安江揚眉一笑,淡淡道:“至于在哪裏高就,等這半瓶喝完就告訴你。不過可以跟你透個底,我在政府部門上班。”
“原來是公家的人,怪不得這麽能喝!好,江少你等着,我去上個洗手間,回來再戰!不過,江少你不會怕我跑了吧?”宋雨绮眼底微微漾起一層波瀾,旋即醉醺醺起身,斜睨着安江,含混不清道。
“我相信自己的魅力。”
安江端起酒杯把玩着,笑道。
宋雨绮笑嘻嘻的向安江豎起大拇指,便搖搖晃晃的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老弟,少喝點兒,等會咱們還得進行下一場呢。我跟你說,這妞兒,小辣椒一個,你估計指望不上!她在這片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想喝酒,喝到天亮她都沒問題;買單,全場的消費都可以由宋小姐買單;可想幹點别的,碰碰小手都沒戲。”
賀寶瀾看到宋雨绮離開包廂,便摟着安江的肩膀,壓低聲音笑道。
“我知道。”
安江随意一笑,眼底帶着些同情和憐憫,向衛生間方向掃了眼。
從剛剛的碰觸,他就已經知道了會是什麽情況,而且,他已經将宋雨绮的心思猜出了七八分。
“我去放放水。”
緊跟着,安江輕笑一聲,便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二少,我看安少很喜歡這個小辣椒啊!要不要咱們幫他一把,弄點……”一看到安江離開,一名纨绔立刻湊過來,嘿笑着沖宋雨绮的酒杯挑了挑下巴,擠眉弄眼道。
“弄你馬勒.戈壁!”賀寶瀾聽到這話,臉一沉,一耳光便甩了過去,冷冷道:“再讓我聽到你們碰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别怪老子不客氣,把你們的狗爪子全給斷了!”
“我們哪敢啊,這不是覺得安少喜歡那個小辣椒,想着幫幫他嗎?”一衆纨绔慌忙連連搖頭。
“滾蛋!用得着你們幫!”賀寶瀾不耐煩的一擺手,向衛生間方向掃了眼,摸摸下巴,笑眯眯道:“這小表弟,好久沒見,沒想到竟然喜歡小辣椒這種調調!這要是先揍了穆生水,再收了小辣椒,這名頭算是在京城立起來了!”
而在這時,安江已是到了洗手間門口,他并無什麽尿意,摸出根煙點上,往衛生間瞥了眼後,便看到了意料中的畫面。
隻見,宋雨绮正站在洗手台前,旁邊放着瓶1.5L的礦泉水,正用力摳着嗓子,不斷幹嘔連連,但胃裏已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口鼻間噴出來的隻有那些剛喝下去的水,甚至,透明水液裏,還夾雜着幾縷鮮紅的血絲。
安江看着宋雨绮那瘦削佝偻的背影,還有那撕心裂肺幹嘔的模樣,眼底不由得浮起一抹同病相憐的心疼,撣了撣煙灰後,靠在牆上,抽了口,緩緩道:
“拿命拼,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