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溫譽緊緊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迅速施展手法,将白辰周身的經脈一一封住。随着他的手指緩緩離開白辰最後一處穴位,白辰體内原本洶湧澎湃的靈力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住一般,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那把懸浮在半空中的逍遙劍上黑曜石也慢慢恢複了的平靜,隻見它漸漸變得虛幻,最終回到了白辰體内。
“辰兒,你感覺怎麽樣了?”
溫譽心急如焚,趕忙扶住幾近昏厥的白辰,滿臉關切地詢問。白辰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滑落,氣息微弱得仿佛随時都會消散一般。
“壓……住了……多……謝大師兄相……助!”
白辰拼盡全力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喘息聲粗重而急促。
溫譽緊緊握住白辰的手,眼中滿是心疼和擔憂。看着白辰在自己懷中艱難地露出一絲憨笑,溫譽心中一陣酸楚。
他輕聲說道:“跟我還這麽客氣?等咱們處理完在妖魔界的事宜,便速速返回宗門。待你的經脈得以貫通,必定能夠突破金丹之境!”
溫譽一邊安慰着白辰,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他,腳步緩慢地朝着宅院走去。
溫譽剛剛将白辰小心翼翼地扶進房間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兩人的心跳瞬間加速,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我們呢?“
溫譽皺起眉頭,神情緊張地低聲問道。
“知道我們住處的人并不多……“
白辰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大師兄,我們還是先開門看看吧!“
聽到白辰的話,溫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而,他的手卻不自覺地握緊成拳,心裏充滿了警惕。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很是微妙,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帶來危險。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透露出一種急迫和不耐煩。緊接着,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從門外傳來:
“溫譽,白辰!我知道你們就在裏面!快開門!“
聽到殷轲的聲音,溫譽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比較他們與殷轲結盟在先,對她的爲人也有所了解。但同時,他也不禁疑惑,殷轲爲何會在此時此地出現,莫不是來催解藥的?
帶着幾分遲疑,溫譽緩緩走向門口,伸手握住門把,然後輕輕推開了門。
隻見殷轲雙手叉腰,一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口,身後跟着兩個面無表情的随從。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傲慢,但似乎又有些許的擔憂之情。
“終于開門了,怎麽?在鬼市惹到魔族皇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們,這段時間你們兄弟緊閉大門,難道是害怕了不成?”
見溫譽終于打開了院門,殷轲沒好氣地說道。
溫譽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他迅速走到殷轲面前,故作委屈地開口道:“公主啊,您說這話可就冤枉我們兄弟倆了。我們在這裏無法施展法術,如果真被魔族皇室盯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待在家裏才是最安全的選擇呀!公主您深夜莅臨我們三個男人的寒舍,要不要進來坐坐呢?想必您的這兩個小跟班,也不會亂嚼舌根吧?”
“你……!休要胡說!”
聽到溫譽的話,殷轲氣得直瞪眼睛,原本精緻的小臉此刻卻不争氣地泛起了紅暈。她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憤怒,但眼中的怒火依然清晰可見。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是不是還活着!順便問兩句話就走,就不用進去了!”
殷轲站在門外,語氣傲慢地說道。
“哦?多謝公主記挂,我們兄弟二人有您的惦記,當然要好好活着呀!不知公主有什麽問題要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爲公主解惑!”
溫譽嬉皮笑臉地回道。
殷轲皺起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貧嘴……!我想問你們爲何沒有回仙界?解藥到底何時能拿到?”
溫譽見狀,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拱手作揖,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公主息怒,這件事情确實有些複雜。最近妖魔界販賣丹藥一事引起了不少麻煩,我們必須徹底查明此事才能返回仙界。不過公主大可放心,我們已經将丹藥托人送回宗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研制出解藥。一旦拿到解藥的配方,我定會第一時間親自送到公主手上,請公主耐心等待。”
“如此甚好!至于魔族皇室之人,我已派遣人手徹查清楚,那晚所見之人乃是魔族的一個小王爺。魔族皇室其他成員理應沒有插手其中之事,可以确定的是,魔尊對此毫不知情!因此,想必那位小王爺也折騰不出多大風浪來,你們無需過度憂心忡忡,此事我自會妥善處理。”
殷轲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她深知這番話正是白辰和溫譽最爲憂慮之事。
“那就有勞公主照拂了!”溫譽再次抱拳施禮道。
“不必言謝!當前最緊迫之事莫過于盡快取得解藥,這支羽毛令牌你務必收好,待到需要之時,便可憑借此令牌與我取得聯絡。”
殷轲略作遲疑,終究還是從高聳的發髻間拔出一支修長纖細、宛如羽毛般的發簪,并将其遞交至溫譽手中。然而,尚未等溫譽開口回應,她已與兩名侍從一同躍上那輛神異的鳥車,片刻間,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溫譽深深歎了口氣,将羽毛令牌收好,正要回到白辰房間時,卻發現院中長椅上依坐着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
“鷹族公主是吧?果然如傳言中那般潑辣。”
說話之人正是陽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