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頭,嘴微微一撇,目光轉向身旁的白辰,帶着一絲擔憂和疑慮,輕聲問道:“辰兒啊,照你所言,這口井怕是已有數千年未曾有人踏足了吧。咱們如此冒失地下去,誰也說不準底下藏着怎樣的未知生物或者潛在危險……你覺得呢?”
白辰靜靜地凝視着溫譽,嘴角泛起一抹饒有興緻的笑容。然後,他輕聲回應道:“大師兄,難道你害怕了不成?”聲音中似乎夾雜着一絲戲谑。
溫譽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眉毛都快被吹飛了。他狠狠地瞪了白辰一眼,義正言辭地反駁道:“我會害怕?開什麽玩笑!我隻是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而已,怎料你竟這般看待我!好,咱們走,這就下去一探究竟!”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直接跳入了井口之中。
白辰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而已,卻完全沒有料到溫譽的反應竟然會如此激烈,眼看着他已經縱身跳入井内,白辰心中一驚,不敢再有絲毫耽擱,連忙緊随其後也跳進了井裏。
井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溫譽心急如焚地在井裏胡亂摸索着,試圖尋找出路。然而,由于視線受阻,他始終無法确定方向。
白辰因爲擁有夜視之異能,所以在黑暗中能夠清晰地看到周圍的環境。他急忙伸手拉住溫譽的胳膊,輕聲安慰道:“大師兄莫要驚慌,小弟會帶着你找到出口的!”
聽到白辰的聲音,原本焦躁不安的溫譽瞬間心安了不少。
“辰兒啊,你這夜視的異能實在是太厲害了!要是我也能有這般本事,這區區一口枯井又怎會讓我束手無策……”
溫譽一邊故作潇灑地自嘲起來,一邊反手緊緊抓住白辰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白辰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白辰先是饒有興緻地看着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溫譽,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于是他開口說道:“大師兄,假如我們施展出‘炎木草共生’之法,就能夠進入一種共通的意境之中。如此一來,你我之間就能相互感知到彼此的一切。那麽,是否意味着你也可以借助此陣法的力量,短暫地獲得我所具備的夜視能力呢?”
溫譽聽後先是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期待,急忙點頭回應道:“這個想法聽起來确實可行啊!那讓我們趕緊嘗試一下吧!”
說罷,二人默契十足地閉上眼睛,雙手迅速掐動法訣。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裏,他們已經熟練地進入了共通之境。
在這奇妙的共通之境中,他們的思維和意識融爲一體,仿佛成爲了一個無堅不摧的整體。溫譽驚訝地發現,周圍的世界變得異常清晰,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而此時此刻,白辰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突發奇想,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溫譽的興奮與心安,兩人便默契地向着枯井深處走去。
走過漫長的地道,二人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異常開闊了起來,一個寬闊的地下廣場出現在二人面前。
二人停下腳步,環顧着四周,發現這偌大的廣場之中,由幾根古老的石柱直通天花闆,牆壁上閃爍着奇異的綠色光芒,地面鋪着精美的圖案。與其說這是一個地下廣場,更不如說這是一座古老的地宮!
“這枯井之下,竟然還有如此一片天地!辰兒,先妖皇修建此地宮時,真的隻爲埋藏他的龍鱗嗎?”溫譽被眼前之景象所震撼,他微微張着嘴,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我帶你感受一下先妖皇修建地宮之時的回憶吧!”
白辰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在腦海中喚起了先妖皇的片段回憶。記憶中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先妖皇與智榕将軍身穿着樸素的粗布衫,他們齊心協力,耗費了百餘年的時光,一點一點地在這庭院之内挖掘出了如此壯觀的地宮。當地宮的雛形終于展現在眼前時,智榕将軍滿意地注視着二人的勞動成果,眼中閃爍着自豪和滿足的光芒。
然而,先妖皇并沒有滿足于此。他靈機一動,拍了拍智榕的肩膀,興奮地說道:“智榕兄,我感覺這個地宮的樣子雖然已呈現,但還是顯得有些樸實無華。不如我們再給它添加一些裝飾,讓它更加獨特一些吧?”
智榕将軍對先妖皇的提議絲毫沒有猶豫,他立刻回應道:“那麽妖皇您想如何裝飾呢?隻要是您的想法,我都會全力支持。”
“這裏太昏暗了,需要增添些亮光!”先妖皇環顧了四周,用手托着下巴歪着頭說道。
“好說!”
隻見智榕将軍手臂一揮,一道閃爍着靈動枝葉的綠色靈光順着他的手掌如潮水般湧向地宮的牆壁。那強大的妖力與牆壁相互交融,眨眼間,整個地宮四周的牆壁都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
“呦呵!真是大手筆啊,居然舍得用真身作爲塗料,隻爲了這片綠光!“ 先妖皇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拍着智榕将軍的肩膀贊歎道。
智榕将軍聽到先妖皇的誇獎,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謙虛地說道:“隻是幾片葉子罷了,隻要妖皇您滿意,這點小事又何足挂齒呢!“
然而,先妖皇似乎并不滿足于僅僅隻有綠色的光芒。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地闆和柱子上,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不過這地闆、這柱子看起來還是缺少一些點綴……不如我們在上面雕刻一些圖案吧!讓我好好想想……嗯,有了!咱們就将妖魔界内那場導緻兩族統一的創世之戰的壯觀場面雕刻出來如何?“
說到這裏,先妖皇顯然對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滿意,竟然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