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出去走走吧。”白辰翻身從床上站起,輕輕走出房門,順着樓梯向着客棧前堂走去。
路過櫃台時,他發現那女子似一夜未睡,正盯着牆壁上古老的畫作發呆。
白辰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指着畫作中那個熟悉的男子問道:“姑娘,這畫中之人,可是前妖皇?”
女子露出驚訝又欣喜的表情,半晌後略帶激動地回答道:“這間客棧我開了幾百年,入住的客人成百上千,公子您是第一位,認出他的人!妖魔界果然還有人記得他的模樣。”
白辰對女子的話産生了濃厚的興趣,繼續問道:“姑娘可是對他有什麽特殊的情感嗎?畢竟他已仙逝了太久......”
“我相信他還在這個世上,隻是換了種形式,換了個身份繼續生活着......”女子滿懷希望地笑了笑,随即看向白辰,眼神竟恢複了些神采。
“客官您若無事,可願與我聊聊?我感覺你身上有些許特别之處。”
“哦?我且無事,全聽姑娘安排。”白辰微微一笑,答應了下來。
女子帶着溫譽走到前堂的木桌前,倒了杯茶遞到白辰手中,輕輕開了口。
“客官可知,先妖皇是我們靈雀一族的恩人!我與族人能在這淩澤虛立足,在這裏生活幾千年,還要從當時那場妖魔會說起。”
“妖魔會?”白辰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分驚訝,他想不通爲何自己剛剛夢到了妖魔會,這客棧老闆就會提起此事。
“是啊,妖魔會現如今早已無人提及,像客官您這樣的年齡,不知此時再正常不過。妖魔會,正是由先妖皇發起的。妖魔界一直生活着妖族與魔族兩大族人,曾經的妖魔界内雖然妖魔相處融洽,但是也避免不了産生摩擦。妖魔會的存在,就是将妖魔兩族的矛盾全部整理出來,在城内由妖皇與魔尊一同公開審判,讓每一事件的受害一方得到補償,侵略者得到相應的懲罰!就是有了這樣的機制,妖魔兩族才能一直平等相處。”
白辰聽聞後對于先妖皇的智慧充滿了崇敬,竟然以如此方法維系妖魔兩族的平衡。
“在幾千年前,靈雀一族還未遷徙至淩澤虛之前,我們曾經生活在一片美麗的山谷中。那裏有茂密的森林,清澈的溪流,以及各種各樣的靈物。我們一族與其他靈物和平相處,過着幸福安甯的生活。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魔族山匪入侵打破了這片甯靜。這些妖魔兇殘惡毒,欺淩我們靈雀一族妖力地位,心地善良!他們僞裝自己,獲得族人的信任,随後不僅破壞了我們的家園,還傷害了無辜的族人!我們一族被迫逃離山谷,四處流浪。就在我們陷入絕望之際,先妖皇出現了。他在并未透露身份的情況下,,魔族山匪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先妖皇不僅僅是爲了我們靈雀一族而戰,他還希望能夠保護整個靈界的和平。他妖力高深,以一人之力,短短幾招就将那魔族山匪全部降服!但他沒有斬盡殺絕,而是将魔族山匪全部控制住,号召受害的靈雀族人一同前往淩虛澤的妖魔會讨回公道!”說到這裏,女子的聲音中透露出對先妖皇的感激之情。
“妖魔會上,我的族人才知道他竟是妖皇!他鼓勵族人說出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幫助他們在衆妖魔面前找回尊嚴,也是這一案件的發生,讓大家知道了靈雀一族的存在。爲了感謝先妖皇的恩情,我們靈雀一族決定遷徙至淩澤虛,并紮根在此。誰知那事過去不過幾百年的時間,先妖皇就遭遇了不測......從此妖魔界大亂,咱們妖族之人越來越卑微,我留着先妖皇的畫像也是留一念想,希望有天他能回來,讓我們不再被欺淩。”說到這裏,女子的眼中閃爍着堅定之光。
“所以,這就是你的客棧不接受魔族之人的原因?”白辰輕聲問道。
“正是如此......!我痛恨魔族之人高高在上地方樣子,痛恨他們瞧不起咱們的眼神,客官,難道您就能容忍他們随意欺淩自己的族人嗎?”
白辰會想到鬼市内角鬥場中的場景,深深地共了情,他咬了咬牙堅定地說到:“自然不能!魔族那醜陋的嘴臉我也很是厭惡!”
“客官,其實我們族人都相信,先妖皇沒有真的仙逝!”女子的聲音突然激動了起來。
“哦?爲何這樣說?”白辰好奇地問道。
“靈雀族可感知魂魄!曾經先妖皇留給族人一枚玉佩,那枚玉佩是他的貼身配飾。雖然他已仙逝千年,但族内長老依然可以在玉佩之上感知到他的魂魄波動,這也足可以說明,他或許早已轉世,或許隻是換了個身份繼續生活,但是絕對沒有魂飛魄散!”
這時,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女子的話,白辰回過頭,看到溫譽與阿卓正看向自己。
“辰兒,原來你在這裏!我與阿卓見你屋内無人,正要出去尋你。”溫譽輕聲抱怨着。
“你和老闆在聊些什麽?”溫譽随即一臉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我感覺與這位小客官很是投緣,便與他聊了聊家常,你們若有事,我便不再打擾。”女子對着溫譽笑了笑,随後起身,回到櫃台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