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圍藥王谷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所有人矛頭都對向自己,似乎想要将自己千刀萬剮一次洩憤一般。
自己一人未殺,反而成了這裏所有人所怒視的敵人,若是再出手,怕是要替藥王谷背了黑鍋。
“葉公子真是說笑了,你我無冤無仇,又何必打的死去活來的呢?”
花琉璃皮笑肉不笑得說完便轉身離去,這麽多人都在注視着,雖然無懼一戰,但閑言碎語怕是都會在這方圓百裏傳開,到時候可真是得不償失,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殺他洩恨!
“下次!你一定不會再有這麽好運了”
花琉璃的身影雖然離開,但卻有一道聲音傳入了葉祈的耳朵,那冷傲中帶着一絲威脅的語氣讓葉祈對于剛剛那突然性情大變地花琉璃又有了一抹以往的熟悉感,不過聽到花琉璃的話後,還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着葉祈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梧棉走了過來,踮起腳尖,捏着他的臉蛋揉了揉,說道:“人總要往前看的,從認識你就是一直愁眉不展的樣子,笑一笑!”
雖然梧棉嘴上安慰着葉祈,但眼睛中流出的那一滴滴止不住的晶瑩淚水卻是讓她的僞裝變得有些拙劣。
此時的她也多麽想有個人能陪一陪自己,但似乎并沒有人能體會自己此刻的心情。
“嗚啊!”
就在梧棉還強裝鎮定面帶微笑時,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情緒也是再繃不住發洩了出來,用力的捶打着葉祈的胸口,不知道該不該恨他!
“爲什麽?爲什麽我會遇到你?你走,我不要再看見你了!”
梧棉一套連環棉花拳錘的葉祈不自覺後退,然後見梧棉此時看到自己就情緒感傷的樣子,隻好不再打擾她的生活,就此離去!
“對不起!梧棉……姑娘!”
話語落下,葉祈的身影也逐漸遠去,隻隻留下了夕陽殘紅映照下的那道纖弱身影,伫立在那裏久久不能出神。
“啪!”
梧棉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不知道是因爲悔恨自己不憐惜性命,而導緻母親爲了保護自己而喪命,還是因爲葉祈明明是千裏迢迢前來救自己,但自己卻将母親的死怪罪到他頭上,直到現在,自己也隻是個一直推卸責任不敢面對現實的人!
“棉兒!你母親的離開,不怪你,若是讓她知曉你會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她肯定會擔心的!”梧龔走了過來安慰道。
可畢竟他是個父親,不如母親一般更懂得怎麽安慰人,但他也隻希望棉兒能走出陰霾!
就在衆人還在清理這大戰遺留的痕迹時,突然一衆身影出現在了這片血迹斑斑的棉花堂門前。
但此時剛剛死傷慘重的棉花堂衆人也是極爲警惕地看着來者,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能得知此人并不好惹。
“閣下是什麽人?來此有何用意?”梧龔站了出來問道。
“在下誕凰派沈執事,我家宗主聽聞棉花堂遭人圍攻,特命我等前來相助!”爲首之人說道。
“你們誕凰派在這裝什麽好人!這背後難道就沒有你們的參與嘛?”梧棉心直口快地怒斥道!
“棉兒!”
梧龔見梧棉一時情緒激動口不擇言,此刻的棉花堂可再經不起大戰,更何況還是那背後一直坐山觀虎鬥的誕凰派。
“藥王谷那些餘孽已經不成氣候,不過還是感謝諸位千裏迢迢前來相助,勞煩代我向貴派宗主道聲謝!”
梧龔面子功夫做的面面俱到,絲毫不得罪來人。
“梧堂主言重了,我們兩派向來親近,棉花堂出事,我誕凰派理應相助,而且此番前來,我們宗主還特意交代了,若是梧棉小姐無事,可以多去誕凰派走動走動,日後說不定還能結個親家,親上加親,這樣以來,方圓百裏想來再無外人敢觊觎你我兩家!”
“想娶我家棉兒,你做夢!”梧龔身上頓時爆發出磅礴靈力,怒氣沖沖地指着那人怒斥道。
“那我要殺人,誕凰派的高手能聽憑我的調遣嘛?”梧棉沉吟片刻後,聲音堅定地問道。
“梧小姐自然沒有權利調遣我誕凰派的高手,但……若是少主夫人發話……那我等自是不敢拒絕!”誕凰派主事之人笑臉相迎地說道。
畢竟眼前的女子雖然在自己眼中賤如蝼蟻,但誰也不知曉她會不會一朝得勢,飛上枝頭變鳳凰,畢竟自家少主和自家主人都看中了眼前這個女子。
雖然她身子骨還沒長開,但已然是亭亭玉立之資,以她的天賦加上容貌,想來不久之後,那已經故去的竹仙子的名頭便有人繼承!
“那就勞煩沈執事回去告訴季程,我願意嫁,但是我要風風光光地嫁過去!”
“這個……我家少主說了,梧小姐嫁進來之後……隻能是……做妾!”
沈執事說話時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臨來時,少主曾交代過,他此次前來,無論如何都要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答應婚事,但卻不是正室,而是小妾!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小妾是最沒有尊嚴的人,甚至還不如粗使丫頭,至少那些丫頭都會被調教成門面來給别人看,而小妾卻是陰暗角落之中最上不了台面的人。
不但要服侍丈夫,甚至還要服侍正室大夫人,甚至是不管自己再苦再累,隻要夫君和正室夫人發話,她都沒有拒絕的權利,這便是小妾要做的事情。
不過身份的卑賤也隻是對于主家,畢竟即便是小妾,那也是主家的人,對于外人卻依舊是尊貴的身份,雖然所有人都看不起。
“你們誕凰派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女兒,老夫和你們拼了!”
梧龔聞言頓時震怒,血色充紅了眼睛,拔起地上長劍便要沖殺上去。
卻不料剛剛才經曆過大戰已經受了傷的他此刻全然不如那全盛狀态的沈執事,僅僅不過十餘招便被擒下!
“梧小姐……哦不……是梧夫人!您就别在這等着八擡大轎來請了,随我走回去便是了!”
“棉兒!不可以答應他們!棉花堂今日就是拼個幹淨,也不許你去犧牲自己保全我們!絕對不可以!”梧龔拼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幾人的束縛,隻得無能爲力地聲嘶力竭喊道。
梧棉卻是走到了父親的身旁,伸手擦去了梧龔臉頰上流淌着的淚水,然後跪倒在地,朝着梧龔深深地磕了個頭,毅然決然地站起身子,扭過頭去!
“父親!經此一戰,棉花堂已然元氣大傷,再經不起折騰,而且母親的仇,也需要有人去報,原諒女兒的自私,不能在父親膝前盡孝,也……也辱沒了父親一輩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