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平這幾日覺察這後面跟過來的人,很不一般,所以夜裏邊他與四郎商議,出此下策,否則他還真的不好應對。
畢竟四郎不在他身邊這麽突然的出現更容易引起他們的誤會。
不過三平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叫歐魚溪。
今天的戲碼,不過是四郎昨夜就到此人家,以獸皇之力,加上些許草藥蒙蔽那兩位老人,白天說話其實都是四郎在外說的,那兩人不過就是睜着眼而已。
這次的敵人不知道是那禾竹跟來了,還是針對白柯的其他敵人,所以這商量之下,他們才決定提前彙合,這樣才有安全。
過了半月,這種危機感越來越重。
三平日漸濃愁眉,隻有經驗老道的獵手才會如此耐心的等待着獵物,很顯然,三平他們才是獵物。
這日夜半時分,衆人熟睡,白山準備來喚三平,卻看到三平盯着遠方有些呆滞。
“三平兄弟,可是發現了什麽?”
“沒什麽,最近趕路讓我有些疲乏了,回想起曾經在家放牛走馬的日子,所以有些出神了。”
“原來三平兄弟也是這般出身,我也是一樣的出身,隻不過是因爲我家中太窮,吃不上飯,父母爲了家裏邊弟弟妹妹能活下來,我被賣給人販,後面我被賣給了白家,自此,便從未回去過。”
“唉,都是苦命之人,我也想問問白山大哥,可聽說過曾經去參加試煉的隊伍,情況如何?何處遭劫難?我們這路途已經一年多了,想來再過幾個月就快要到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後面這段路才尤爲難走,回來的公子小姐總說後面不知道爲什麽,就遭到了偷襲莫名其妙的就受傷了。”
“看來,後面這幾個月的路途,我們得好好注意些了。”
“三平兄弟累了便去歇息吧,我來值夜。”
三平看了看白山,點點頭往車馬上走去,歐魚溪的到來自然霸占了三平的帳篷,三平隻得睡車上了。
第二日清晨,三平掏出地圖,看了一眼地圖的行程。
“白小姐,我們此行已經走了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的路途便要到了,這後半截也就是那曾經說的容易遭到堵截的地方。現在我們得好好注意些了。”
白柯點點頭,她也知道,很多隊伍都是在後半截出的事情。
一行人整頓一番就開始出發,直至下午些,三平的那危險感覺越來越急迫。
前面又是一個山谷,他們準備過這山谷再決定今夜的休息地。
走到山谷之中,前面卻有幾塊石頭橫在路中間。
三平心裏邊道一聲糟糕。
“白山,守住小姐,注意四周!”
三平說完話便下車,快步過去,準備移開那巨石。
他也四處觀察一番,免遭人陷阱,可就得不償失了。
正當三平要接近石頭之時,看到那不遠處的松林裏邊有人影晃動。
“林子裏的朋友,出來吧,何必如此下作?”
隻見林子裏走出幾人,爲首的臉上堆滿了橫肉,周圍幾個,看那番模樣,也是那兇惡之人。
“還挺上道,小兄弟,我也不爲難你們,錢财、女人留下,可不殺你們。”
三平看了一眼他們的模樣,稍加思索,說道:
“大爺,我們幾個隻不過是出門走親訪友的,沒帶多少錢,望您們高擡貴手,放我們過去吧,我們願意拿出一半的錢。”
“哈哈哈,老二,你聽到他說什麽了嗎?他說留一半給我啊!小子,我把你殺了不都是我的嗎?少廢話,吃我一斧子!”
那爲首的惡匪直接提着大斧子就砍了過來,三平迅速抵擋,可是這匪首看上去不靈活,實際上卻格外靈活,那斧子在他手上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而且,他的實力也不錯,看這樣子,要突破第三次覺醒了。
三平抵擋一番,退後兩步後說道:
“我是鬼妖衛盟之人,這趟是我接下來的護衛,你确定要劫我鬼妖衛盟的護衛?”
三平亮出牌子,那人顯然愣了一下,卻立馬說道:
“什麽鬼,什麽妖,到了老子的地盤勞資隻知道殺人搶貨,管你是啥。”
他朝着旁邊使眼色,旁邊的人顯然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們老大擋住三平,其他人便直接往後面的馬車圍過去了。
白山一人與他們交戰,稍顯勢弱。
三平想着速戰速決,使出狂刀斬,那匪首雖已經要突破第三次覺醒,卻因爲沒有好的覺密,加上血脈斑駁,顯然抵擋不住三平。
三平才發飙,他就被三平打飛到那幾塊巨石旁邊。
衆小弟見此情形,便急忙退回來,守住他們的老大。
“點子紮手,今日不可戀戰,撤!”
來也快去也快,幾人迅速撤退。
人才剛剛走,白絮就下車問道:
“你明明能殺了他,爲什麽要放他走,如此不是給我們埋下隐患嗎?要是他去前面埋伏我們,不就死定了嗎?”
這質詢的聲音,讓三平有些氣憤,他本還在思索,直接回頭說道:
“你家小姐都沒有說什麽,你在這裏狗叫什麽?你在狗叫什麽?你有本事自己去啊,能殺他們你去啊,我爲什麽要給你解釋?你以爲你是誰?”
“你,你是我們請的護镖,那就應該聽我們的,還敢如此頂嘴!先前那麽久浪費小姐的銀錢,現在放走這山賊,你是何居心?”
“是你花的錢嗎?如果不是,給我馬上閉嘴,你不過是個丫鬟,要是你家小姐問我,理所應當,你個丫鬟在此狗叫什麽?我想幹嘛就幹嘛,你管我啊?一天天批事多,老子忍你很久了,你那一馬平川,就想着給人使絆子啊?怎麽滴?多個心眼子能讓你長兩個包啊?”
三平憋不住了,這丫鬟,平日仗勢欺人,現在還敢欺負他,當那嘴是白長了?
這話讓她氣得臉通紅,很顯然,她低估了三平的嘴上功夫,轉頭對着車裏邊說道:
“小姐,你看他,都這麽久了還是如此特立獨行,根本就沒有個護衛的樣子,先是随意收留莫名其妙的人,現在有如此,這人一定就是與賊人串通的!”
白柯也稍微有些頭疼,這白絮爲什麽就喜歡針對三平先生呢?
“白絮,你少說幾句,三平先生自有他的安排,輪不到我們指手畫腳。”
白山也把白絮拉到一邊,看這樣子,又說了些什麽話。
白柯回頭對着三平說道:
“三平先生,抱歉,這丫頭有些刁蠻,我會好好管教她,這一路聽您安排便是,您莫要與她一般。”
白柯倒是很通情達理,三平也沒再說什麽,而是往前走去,把那石頭推開,便接着往前走了。
三平駕車在前,他們在後。
“四郎,你說剛剛那幾人,就這麽兩下就走了,合理嗎?”
“顯然是來試探的,不過,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試探什麽。”
“我也是這麽覺得,我總感覺追我們的人,好像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小心些,我感覺這次的敵人不簡單。”
“嗯,大不了到時候,卷着那白柯就直接走呗,想來逃脫問題不大。”
歐魚溪就在旁邊靜靜的看着窗外,有些出神,好像三平和四郎的話也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三平默默的注視着她,又扭頭回去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