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一直在持續的喊着,可是敲門的聲音卻是從門頂框上傳來的,而且敲的很急促,就好像要破門而入一樣的。
三平一直沒有說話,一直神經緊繃着。
屋子裏邊的火堆燃燒着,給三平帶來一些溫暖。
三平早就把抱着的包捆綁在背上,手裏拿着于三爺曾經用過的砍刀,算是傳給他的砍刀,于三爺說過,這把老夥計陪他很多年了,希望這把刀能跟着三平出去見見世面,就像他陪着三平出去見見世面一樣。
今天的這個情況,這邊老夥計,早就被他拿出來了,三平手緊握着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門口,也一直在留意周圍的情況,防止髒東西從其他地方鑽進來,伴随着敲門聲沒有得到回應,緊接着整個房子都開始搖動了起來,大概持續了三分鍾之後,搖動停止了。
三平在這個搖晃中剛剛站穩腳跟,突然間,從房子大門左側底闆上竄出一條觸手一樣的東西,直接對着三平刺過來,三平手握大刀,對着過來的觸手就是斜砍一刀,然後被砍到的觸手就掉落地上變成一截樹根。
雖然這是三平第一次面對這些東西,但是三平除了有些緊張之外,并沒有其他反應,畢竟他跟着于三爺白天常常出去打獵,也見識了很多兇猛的東西,早就習以爲常了,隻不過自從異響開始之後,能從周圍打到的獵物越來越少了。
那觸手退回去之後,三平趕忙把家裏邊唯一的一張桌子,拿過去堵住那個缺口,但卻是杯水車薪,那桌子才蓋上去,就被觸手一頂就直接飛了起來,根本沒啥用。
三平看着再次進到房間的觸手,手握大刀,一動不動看着觸手,那觸手好像剛剛吃痛了有些印象,并沒有馬上對三平發起攻擊,三平一動不動的背靠牆闆,那觸手好像是看不見三平一樣,開始左右試探。
“三平啊,快開門讓我進去啊,我快堅持不住了。”
摩挲房子主體木闆的聲音越來越大,門外的聲音又陸陸續續的響起,但三平并沒有關注門外的聲音,而是隻盯着房間裏面的觸手,因爲這觸手好像是看不到的,還在四處觸探,應該是通過聲音或者是振動來判斷物體的位置,這種生物三平在打獵的時候遇到過。
眼看着觸手就快摸索到面前,門外的聲音也越來越急躁。
三平心一橫直接捏着大刀,就對着這觸手又是一刀砍過去。
刀片破風的聲音讓那觸手也迅速對着三平刺過來,隻不過三平先發制人,所以這刀先砍中了觸手。
這刀從正中間把這觸手劈成了兩半,然後削下了其中的一部分,在削下其中一部分的同時,門口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幾隻破門而入的觸手。
這觸手一進到屋裏面,便對着三平的方向圍攻過來,雖然說三平的手腳也算是較爲敏捷的,可是在這麽多的觸手圍攻下,他還是沒有完全躲開左邊的肩膀被觸手擦破,鮮血直流。
三平吃痛被觸手擋在了木牆上,另外幾隻觸手對着三平的身體就直接插了過來,三平将大刀橫在胸前擋住了那直插心髒的觸手,然後順勢起刀,又砍在了觸手上,從上面削下一部分,觸手吃痛縮回去了。
觸手縮回去之後,三平看到了門口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除了茫茫的黑色,根本看不見其他的地方。
還沒等到緩一口氣呢,門口就突然間沖進來了一個渾身黑色充滿血腥的動物,直接沖到了三平的旁邊,卻沒有攻擊他。
三平看的這個動物渾身上下都是被刺破的樣子,應該是被其他的東西攻擊了,怎麽辦?看着不像狼也不像狗,但是卻長的一副狗頭的樣子,軀體卻比普通的狗要大了三四倍。
三平警惕的看着這個動物,手裏的刀斜着往身體的左側放着,時刻警惕着這動物沖過來,他就會毫不猶豫的砍過去。
所幸的是,這動物也是一動不動的看着三平,而在這他們愣神的之間,門口的觸手又沖了進來,對着屋裏面的東西就是無差别的攻擊。
一人一動物,現在可顧不得雙方了,都在極力的應付着沖進來的觸手三平,拿着大刀左砍右砍,而那不知名的動物靠嘴對着伸過來的觸手左咬右咬,爪子配合抓斷了好幾段觸手。
一時之間,場面相當混亂。
然而,三平還是要好很多,他拿着大刀砍斷了幾隻觸手之後,便躲在了牆角,而那個動物因爲受傷比較嚴重,加之體積比較大,所以觸手的攻擊大部分都對着它沖了過去。
眼看着這個動物就要被觸手插到心髒,三平卻好像從那個動物的眼神中看出來,它在求救求三平幫它擺脫這個觸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三平深知這個道理,現在這個動物隻要還活着,觸手進來攻擊的第一對象就是他。這樣的話,三平的處境相對會安全一些,所以他果斷的拿着大刀就對着那根觸手一刀揮下去,卻沒有想象中砍瓜切菜般的容易。
刀身隻砍進了這個觸手的一半,好像現在伸進來的這根觸手和剛剛伸進來的觸手完全不一樣,它的堅硬程度要硬很多。三平馬上抽出大刀,對着這個位置又是一刀砍下去,一刀把觸手的位置直接砍斷。
其他的觸手在這一瞬間都往外縮了出去,然後這個房間的異響好像瞬間消失了。
而那狼狗一般的東西,對三平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你不用謝我,我知道你可能聽得懂我說話,如果我們遇到其他危險,希望你也能像我救你一樣義無反顧的救我,至少今天我們是如此的,今天之後那就再說吧。”
那動物就像聽懂話一樣的點了點頭,三平稍微舒了一口氣,往床邊的方向走去,躺在了床邊。
三平想着,先叫它狼狗吧。
能和這條狼狗達成同盟,相對三平來說是安全的,至少現在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個朋友,也算不上朋友,多了一個共同對抗觸手的敵人吧。
雙方都很有默契的遠離着各自舔食的和包紮着自己的傷口,而餘光卻時不時的互相的看一看。
因爲僅僅靠一句話或一次救援,雙方就相互信任,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門外的異響停止了,但是三平卻又聽到了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三平。快去救于三爺,他在商家門口~”
三平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并沒有太在意,可是這個聲音說完之後,他看到一雙血淋淋的手,扒着門檻爬了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上半身已經爬進門檻,三平仔細一看,這是村裏邊的人,就是早上打招呼的王二爺。
王二爺上半身爬到門檻之後,微微擡起那血淋淋的頭,滿臉是血的看着三平嘴,裏還重複着那句話,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腥,衣服也被撕扯破了無數的口子,而且那胸口血淋淋的模樣,雖然是趴伏在門檻上,但是也能看得到胸口血肉模糊的樣子,許是死裏逃生般爬到了這裏。
三平點了點頭,拿着刀就往門檻沖出去,走到門檻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轉身對着王二爺就是一刀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