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白芷選擇了死亡呢？
這一點，無論是琪亞娜，還是芽衣，亦或者是布洛妮娅，都在白芷身體潰散的那一刹那就有了答案。
“那是....終焉的崩壞能。”感覺到了絲絲外洩的崩壞能，芽衣明白了爲什麽白芷選擇死亡。
“.....”沒有人去回答芽衣的話，因爲對所有人來說，白芷的死亡都十分沉重。
但衆人的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白芷是爲了不讓終焉的崩壞能侵蝕自己，才選擇的死亡。
可是，哪怕她告訴他們，哪怕她讓他們知道，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分擔的啊。
就算是用她們的身體和核心去分擔這份崩壞能，也可以啊。
可，白芷不希望，白芷不想讓她們受到傷害，如果這麽做，那麽白芷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
所以，白芷甯願選擇一個人死在悄無聲息的無人之處。
正如當初白芷所說的。
在她意識到自己必然會被終焉侵蝕的那一瞬間，她就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哪怕她其實不想死，哪怕她其實很害怕。
但是她依然....
親手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沒有人說出一句話，哪怕是親眼目睹了愛人死去的布洛妮娅，她隻是沉默的松開手，任由那一捧沙土從掌心滑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
伸手将一邊沒有侵染半點血迹的護腕拿過來，布洛妮娅将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們走吧，終焉就快降臨了。”布洛妮娅的聲音十分平靜，仿佛死去的不是她的愛人，而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布洛妮娅，你沒事吧？”已經知道了到底發生什麽的琪亞娜看着布洛妮娅，十分擔心的問着。
“我沒事，走吧，琪亞娜。”布洛妮娅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就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正如她所說的一樣，她沒事。
“走吧。”布洛妮娅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有臉龐那尚未幹透的水迹在告訴所有人，她哭過。
但芽衣注意到了布洛妮娅語氣的變化，她知道布洛妮娅并非是真的沒事。
“布...”琪亞娜還想說什麽，芽衣卻輕輕的拉了拉琪亞娜的手，對着她搖了搖頭。
布洛妮娅現在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是時間。
.......
虛數空間。
咕噜噜....
溺水，是什麽感覺？
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被恐懼淹沒，是什麽感覺？
恐懼，懊悔，等等等等複雜的情緒會湧上心頭。
這是溺水之人給出的答案。
可是現在，白芷卻給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原來溺水....
什麽感覺都沒有。
你的意識逐漸朦胧，你的精神緩緩消失。
你隻能感覺到，水流包裹着你，帶走了你的溫暖。
“咕噜....”一串又一串氣泡從水底向着海平面飄浮而去，恍惚間，白芷看到一個人影站在自己面前。
那是什麽？
她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
......
“呼啊！”猛地從水潭中坐起身，白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等等，她不是，死了嗎？
猛然回過神，白芷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疑惑的暴露狂。
啊，不對，是那個告竣。
“是你....”感覺自己周圍的水池，白芷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黏糊糊的。
呃，有點惡心。
“是我，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成爲神的準備了。”慢悠悠的點了點頭，告竣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讓白芷有些懵圈。
“嗯？”聽着這句話，白芷滿頭問号，原諒她沒能理解告竣的話是什麽意思。
等等，不對，她不是死了嗎？
怎麽靈魂又來這了？
上次告竣不是說是偶然情況嗎？
不是，這麽個偶然法啊？
“不用疑惑，你的靈魂已經半隻腳踏入神的行列了，沒那麽快消散。”看出了白芷的疑惑，告竣慢悠悠的說着，她看着白芷，默默的伸出手，捏了一把白芷的臉。
“？”白芷更懵了。
“你可以理解爲是我把你撈回來了。”思考了一下，告竣決定換一個白芷能聽懂的說法。
“所以，我沒死？”這次白芷聽懂了，她看着告竣，滿臉期待的問着。
“不，你死了。”這次告竣回答的十分果斷，畢竟白芷本來就真的死了。
“死的透透的。”稍微想了一下，告竣又補了一句。
“.......”
“渣都不剩了。”又想了想，告竣又加了一句。
“......”白芷表示，我可真是謝謝你告訴我啊。
“對了，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繼承人嗎？爲什麽崩壞會選中我？”突然想起之前終焉的行爲，白芷對着告竣問出了這個十分合理的問題。
“你并沒有接受我的力量，隻是有我的氣息。加上你的力量原本就來源于崩壞，所以，崩壞意識選中你很正常。”慢悠悠的說着，告竣其實并不奇怪，畢竟，白芷本來就是崩壞那邊的，按理來說還是她搶了崩壞的人呢。
“所以，這不是意外？”捂着自己的腦袋，白芷感覺自己的頭現在很疼。
“不，是意外。崩壞意識原本能感覺到至高神的氣息，但是它被幹擾了。”告竣回答的很快，在察覺到白芷被崩壞選中之後祂特意去感覺了一下，才發現那個崩壞意識被幹擾了。
不過，祂沒管。
反正有祂在，白芷隻要不是瞬間死透了祂都能撈回來。
“......那，我現在還能回去嗎？”沉默了一下，白芷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可以。”告竣依舊回答的很快，但是白芷卻沒有高興的太早，因爲她已經猜到了什麽、
“但，你的身體已然消散，如果你想要回去，就要找到可以容納你靈魂的身軀。”慢慢的說着，告竣回憶了一下白芷那個世界的說法。
“世界允許意識匹配新的容器，卻不允許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