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
終焉遺留下來的崩壞能已經全部湧入了她的身體，她現在的感覺....
很不好。
就像是已經飽腹的人被強行灌了一碗飯下去，讓她感覺十分難受。
但偏偏她還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控制不了湧入自己體内的崩壞能，隻能盡可能的抑制疼痛和崩壞能流動的速度。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上布滿了紫色的紋路，幾乎将她的手掌幾乎染成了紫色。
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有來無回的準備，但是她現在還活着。
如果能活，誰又想死？
白芷不想死！絕對不想！
“呼....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白芷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體内紊亂的崩壞能讓她無法穩定自己的心神。
她感覺自己的耳邊一直有一個嘈雜的聲音在對她呐喊，對她宣洩。
她感覺.....很不好。
‘人類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他們禍害了自然，傷害了這個世界。’
‘可人類也是美好的，即使他們做了錯事，我們也要給他們彌補的機會，而不是趕盡殺絕，不是嗎？’
‘無法原諒！無法原諒！居然做出這種事！’
‘我們不能這樣！’
‘我們就該這樣！’
‘毀滅他們！毀滅他們！’
‘嘿嘿嘿，小姑娘，來，别害怕，到我這裏來。’
‘隻要簽了它，你的賬務就一筆勾銷。’
‘我聽說你有家人啊？我想，你應該不希望他們遇到危險。’
‘爲什麽總是我遭遇不幸？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
喧鬧的聲音不斷的回蕩在白芷耳邊，瘋狂的對着白芷宣洩着負面情緒。
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無數的精神和負面情緒沖擊着她的精神，讓她感覺頭痛欲裂。
身體還同時承受着終焉的崩壞能影響。
肉體，精神的雙重打擊讓白芷承受着超乎想象的壓力，她感覺現在自己的思緒紊亂無比，這讓她很痛苦。
“閉嘴！閉嘴！！！”手掌重重的拍打着腦袋，白芷試圖讓腦袋裏喧鬧的聲音停下來，可這麽做，顯然是徒勞的。
‘爲什麽，爲什麽要否定我們，他們是錯誤的，錯誤的！’
‘是啊，加入我們，加入我們！！’
可那些聲音非但沒有随着白芷的聲音停下，反而愈演愈烈。
白芷隻能不斷的拍打着自己的頭，試圖讓那些聲音帶來的影響小一些。
‘加入我們！加入我們！加入.....崩壞！！！’
“閉嘴！！！”随着白芷的怒吼，一陣龐大的能量以她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開來，将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變得異常整齊。
“哈啊...哈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白芷突然發現，不僅僅腦袋裏嘈雜的聲音消失了，就連身體上已經崩壞能而帶來的劇痛也一并消失了。
但還沒來得及疑惑，一個聲音又再次傳入了她的腦海中。
‘看啊，看啊，你這個樣子，還能稱得上，人類嗎？’
這個熟悉的聲音成功的喚醒了白芷不好的記憶，她捂着自己的腦袋，擡起頭，卻看到了一面飄浮在自己面前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面目猙獰，紫色的紋路爬滿了她的面龐，眼睛中也萦繞着紫色的光暈。
這是....我？
“啊啊...啊啊....”張了張嘴，白芷想要說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你看，你這個樣子，真的還能自稱是，人類嗎？或者說.....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經不是人類了。’
張着嘴巴，白芷看着鏡子的人，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鏡子。
“嗡。”鏡子閃爍了一下，白芷的手就這麽穿了過去。
‘不要否認，接受自己吧？承認吧？所謂的第一個律者，其實就是.....’
蠱惑的聲音還在繼續，隻是這一次，白芷聽清了她的話。
‘終焉啊~’
終....焉？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明明剛剛才，剛剛才打敗了終焉，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啊，想想看，爲什麽明明，同樣是第一位律者，人之律者卻是溫柔的，人性的。而你的力量，卻是暴虐，毀滅呢？’
‘答案很簡單啊！很簡單！因爲她是始源！是人！而你，你是律者！是終焉！你的使命就是毀滅這裏！！！’
“不可能.....這不可能，如果我是終焉，那麽剛剛的那個家夥是誰？！”仿佛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白芷大聲的反駁着。
‘她們？她們是傀儡，是工具，隻有你....才是真正的終焉。’
如同惡魔一般的低語，白芷聽到了無數嘈雜的聲音。
她聽到了琪亞娜和齊格飛的交談聲，聽到了塞西莉亞和比安卡的談話，聽到了德麗莎下達命令的聲音。
許許多多的聲音湧入她的大腦，而最後，她聽到了布洛妮娅的聲音。
白笨蛋...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布洛...妮娅....”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白芷想起，自己的身上還帶着那對镯子。
對，對啊...她還不能，不能就這樣.....
捂着腦袋，白芷感受着還在蠶食她的意識的存在，總算是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會失去本我，徹底淪爲名爲終焉的傀儡。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
是這樣。
她吸收了終焉的力量，所以才會出現那些嘈雜的聲音。
終焉的力量在蠶食她，等到她的意識消失的那一刻，她就會成爲新的終焉。
果然.....打敗終焉這件事不會讓她取巧啊......
她這麽做....也算是，自食惡果了吧.....
看着自己已經徹底變成紫色的手，白芷控制着崩壞能回收。
手掌迅速恢複原樣，白芷身上的紫色紋路也迅速消退，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但是白芷知道，這隻是暫時的而已，她隻是....暫時安全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終焉的崩壞能就會再一次對她發動攻擊，到了那個時候.....
自己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白笨蛋！”恍惚間，她聽到了布洛妮娅的聲音，這讓白芷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的，她還沒死呢，怎麽就出現走馬燈了？
可是，那個聲音卻再一次響起了。
“白笨蛋！！！！”這一次，她聽到的聲音更真切，更清晰，她睜開眼，看向前方，卻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撲進了自己的懷裏。
“布洛.....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