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就像是坐上了一輛颠簸的過山車,不斷的攀上一個個高坡,又快速從下坡俯沖而下。”
“當意識向上攀爬,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靈魂的重量。可意識開始下墜,我失去了知覺,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我隻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脫離了一切,它仿佛被抛棄在了靈魂之外。”
........
“呼~”一片血紅色的土地上,少女單膝跪倒在地,手中的長劍插入地面,用以支撐少女的身體。
少女的身上布滿傷口,說是遍體鱗傷也不爲過。
一根根纖細的血線從少女的傷口中延伸而出,沒入空間消失不見。
如果隻是幾根血線,不仔細去觀察絕對無法發現。
可這可不是寥寥幾根。
數不盡,數不清的血線占據了這片天空,它們如此清晰,如此奪目。
讓人無法忽視。
少女單膝跪在地上,她是血線的源頭,也就代表着這些擴散出去的血線全都是她的血液。
即使每一根血線都十分纖細,但是它們的數量太多太多了。
這意味着,少女幾乎将自己的血液全部散出,才造成了現在的景象。
一個普通人體内的血液含量大概在4000毫升到5000毫升。
少女并不是普通人,但是她體内的血液也不可能違背自己的身體體積。
現在,她體内的血液所剩無幾。
這讓她的膚色看起來格外蒼白。
幾乎看不到血色。
鋪天蓋地的血線将天空遮蔽,将此處繪畫成了如同地獄一般。
“咔,咔。”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空間開始出現碎痕,随着碎痕愈發明顯,一個黑黝黝的空間通道也随之出現。
“大概就是這裏了。”一次性消耗了太多力量的琪亞娜最先離開空間隧道,跟在她身後的則是塞西莉亞和比安卡。
“這是....”踏入這片空間的第一時間,比安卡就看到了遮蔽天空的血線。
“我也不知道,這些血線加固了空間,使得想要在虛數空間側打開傳送門的難度變強了不止一點。”慢慢的說着,琪亞娜維持着傳送門的開直到所有人都來到了虛數空間她才收回力量。
随着空之律者的權能消失,傳送門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縮,直至消失不見。
“而且,越是靠近血線的中央,空間屏障也就越來越牢固。”揉着因爲力量使用過度而有些脹痛的腦袋,琪亞娜慢慢的說着,看起來并不是胡說的。
“加固了空間?”跟在後面出來的芽衣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琪亞娜的意思。
意思是,血線盡頭的空間已經被加固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了,是吧?
“嗯,不僅如此,想要靠近血線的源頭也十分困難。之前我的力量消耗了絕大多數才前進了不到三分之一。”琪亞娜看着滿天的血線,揉了揉眉心。
“.....”在衆人身邊,布洛妮娅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布洛妮娅?”看着一動不動的布洛妮娅,琪亞娜慢慢的走了過去,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這些,是白笨蛋的血。”一邊說着,布洛妮娅一邊擡起了自己的手腕。
那裏,鑲嵌在手镯上的鱗片正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這些,全部都是白芷前輩(姐姐)的血?”但是布洛妮娅這句話落在其他人耳中就顯得有些恐怖了。
這些,居然全都是白芷的血液?
“布洛妮娅,你确定嗎?”一旁的芽衣還算冷靜,或許是因爲在場的人中她與白芷的關系最淺。
“......布洛妮娅肯定。”布洛妮娅現在的狀态看上去有些不對勁,至少在琪亞娜幾人看來,布洛妮娅或許距離崩潰隻差一步了。
“.......”布洛妮娅的回答讓在場的衆人陷入了沉默。
她們原本從琪亞娜口中得這了這些血線加固了虛數空間通往實數空間的空間屏障,現在布洛妮娅又說這些血線是白芷的血.....
這讓她們的判斷有些混亂,一時間無法分辨現在的狀況到底是怎麽樣的。
“我們要把白笨蛋帶出來。”但布洛妮娅的聲音卻在此刻堅定了起來,她遠遠的眺望着血線中央模糊的影子,咬着牙沉聲說道。
“嗯,我們一定要把白芷前輩帶出來。”慢慢的點了點頭,琪亞娜也贊同布洛妮娅的話,因爲現在白芷的情況不管怎麽看都很不妙。
這麽想着,琪亞娜低頭看着别在腰間的笛子。
畢竟,她還有和白芷的約定沒有完成。
“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連空之律者都無法通過的空間屏障,我們要怎麽突破?”比安卡是第一個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了解過奧托實驗的她十分清楚空之律者的力量到底有多麽恐怖,這也是她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就連空之律者都無法突破那些血線層層疊疊建築起來的空間屏障,她們要怎麽進去?
“......”比安卡的問題成功的問出了所有人,很顯然,如果連空之律者的力量都無法突破,那麽她們就更不用說了。
“要不,試試我的力量?”正在這時,我們無所不能的偉大的識之律者女士,她!站了出來!
“識之律者的力量.....”聽到識之律者的話,芽衣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這麽做的可行性。
“的确可以試一試。”芽衣不清楚這些血線構成的空間屏障會不會阻攔意識的傳播,如果會的話,那麽就隻剩下強行突破一條路了。
但如果那麽做,會不會對白芷造成什麽影響?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好,那我開始了。”得到了芽衣的回答,識之律者也不含糊,當場往地上一坐,緩緩的将自己的力量向着血線中央的身影靠了過去。
一開始還一切順利,但是當識之律者将自己的力量傳播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