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吧,愛莉希雅的離去,對她的打擊是最大的。”面對華的詢問,伊甸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她十分明白這對茯苓來說意味着什麽,其實有些時候,她也曾經想過,愛莉希雅對茯苓是否太過殘忍了一些。
從逐火十三英桀的角度,從救世主的角度來說,愛莉希雅的所作所爲無疑是完全正确的。
可是從伊甸,從看着茯苓長大的姐姐的角度來說,愛莉希雅的所作所爲,都太過殘酷了。
她無法苛責愛莉希雅,因爲愛莉希雅并未做錯什麽。
她隻是在大我與小我之間做出了選擇而已。
“我明白了。”華會定期清理自己的記憶,這也導緻她對當年的事情已經記不得多少了,所以,她可能也無法太理解茯苓現在的狀态。
“小苓那樣真的沒事嗎。”站在伊甸身邊,梅比烏斯很少這麽心平氣和的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大多數時間都是陰陽怪氣或者是不懷好意。
“愛莉的離去對她打擊太大了,加上先前愛莉的行爲.....”阿波尼亞慢慢的說着,作爲全程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她承受的壓力也無疑是最大的。
“愛莉希雅?她做了什麽?”果然,聽到了阿波尼亞的話,梅比烏斯有了不好的預感。
“.....愛莉她,在幾天前向維爾薇要了對茯苓武裝二号。”阿波尼亞深知這件事是瞞不下去的,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與其繼續隐瞞不如直接坦白。
“什麽!?”雖然梅比烏斯并不知道對茯苓武裝二号的作用是什麽,但是她知道這個對茯苓武裝在五萬年前,對茯苓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她永遠記得,從那一天往後,小苓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了笑容。
而現在,又是這個該死的武裝。
讓茯苓失去了笑容。
看着梅比烏斯兇巴巴的樣子,阿波尼亞知道,對于梅比烏斯來說,能讓她在意的人隻有兩個,那就是茯苓和克萊茵。
說起來,原本茯苓的撫養人應該是梅比烏斯,但是後來因爲梅比烏斯時間不算充裕,這個責任就落到了愛莉希雅身上。
想到這裏,阿波尼亞也在想,或許對茯苓來說,和梅比烏斯一起生活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這樣一來,茯苓就不必遭受這些磨難了。
握着自己的拳頭,梅比烏斯看着遠處神色黯然的茯苓,恨不得把愛莉希雅拉出來狠狠的揍一頓。
可是現在.....
她的的确确已經死了。
“這個混蛋,還真是直接走了個一了百了。她倒是輕松了,可是小苓呢?難道要讓小苓再承受一次五萬年前的傷痛?”看着茯苓,梅比烏斯的眼中盡是心疼,她現在無比後悔,當初将茯苓的撫養權交給了愛莉希雅。
她發誓,那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吧,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最後還是凱文出面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否則,梅比烏斯十分有可能直接張口就罵。
畢竟她以前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現在看起來軟軟萌萌的完全是因爲身體縮水了而已。
“我知道。”看到凱文出面,梅比烏斯也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火氣。
不過這可不代表着她不生氣了。
看到梅比烏斯安靜下來,凱文看了一眼身邊的蘇,示意蘇開始解釋。
“根據外面傳進來的消息判斷,此次在樂土造成異常的很有可能是本世代的侵蝕之律者。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我們面前。”眯着眼睛,蘇慢慢的說着。蘇說的這些是在場衆人或多或少都已經猜到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其實并不算什麽消息。
“那就是,侵蝕之律者,是如何在悄無聲息之間殺死愛莉希雅的。”随着蘇聲音的落下,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是啊,愛莉希雅再怎麽說也是樂土的第二強者,剛誕生的侵蝕之律者怎麽可能不發出半點動靜的情況下殺死她。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有一個叛徒?”梅比烏斯自然也聽出了蘇的意思,她很清楚,唯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爲什麽愛莉希雅會死的無聲無息。
“嗯,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情況。”蘇沒有否認,盡管再不願意相信,但這的确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情況了。
“........”這個猜想很可怕,不僅僅是因爲它将矛頭對準了幾乎每一位英桀,更是因爲一句話。
‘懷疑一旦産生,罪名便已成立。’
“那你覺得,在場的人中,有誰有能力讓愛莉希雅無法反抗呢?是你,還是凱文?”梅比烏斯提出了一個合理的質疑,那就是,即使有叛徒,那麽那個叛徒又是怎麽做到讓愛莉希雅無法反抗的。
“即使是我和凱文也做不到,所以,這是一個全新的問題。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兩件事情,否則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否會繼續動手。”
蘇的懷疑是合理的,但也是緻命的,因爲這會讓英桀的們的關系出現破裂,更會讓那個暗處的敵人有可乘之機。
但偏偏,蘇不得不說出這些。
“那就暫時這麽辦吧。”點了點頭,凱文算是答應了蘇的建議。
他也想要盡快找出那個家夥和侵蝕之律者。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直接找到侵蝕之律者。
而不是通過那個叛徒再去找到侵蝕之律者。
他也的的确确有着私心,并不希望看到大家的關系破裂。
隻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坐在遠處的茯苓将他們的談話全部聽了進去,她無光的眸子閃了閃,終究還是亮起了一抹微弱的光芒。
是啊....侵蝕之律者,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
想到這裏,茯苓擡起頭,看了一眼還在閑聊的衆人,默默的站起身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動作,等到衆人商量完之後,卻發現茯苓早已不見了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