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和符華對上了嗎。”金黃色的光芒破開烏雲，向着地面刺去，白芷看着那一抹光芒，面無表情。
“看來是攔住了。”看到絲線停止抖動，白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個結果并不在預料之外。
麗塔并不會因爲奧托的命令去拼盡全力阻止布洛妮娅她們，隻要布洛妮娅她們下定決心，定然會任務失敗。
但李素裳不同，于符華的戰鬥不僅僅對她來說很有意義，對符華來說，也是一次擺脫過往的機會。
而現在虛弱的符華，不是全盛的李素裳的對手。
所以這個結果，也沒有超出奧托的預料。
“麗塔已經失敗了，那麽也就代表着.....布洛妮娅她們已經朝着這邊過來了吧。”将目光放到自己面前的道路上，白芷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正确的，還是錯誤的。
她已經失去了判斷對錯的能力。
這并不是什麽損傷，而是在難以做出抉擇的選擇下，她對自己的自我保護。
即使她知道，在自己選擇放任奧托将比安卡困住的時候，她已經做出選擇了。
..........
“嗒。”腳步聲落入白芷耳中，她看到了道路另一邊飛速靠近的琪亞娜.卡斯蘭娜。
“.......”琪亞娜也看到了白芷，她停下自己的腳步，與白芷對視着。
“.....琪亞娜，我們又見面了。”看着面前的少女，白芷緩緩開口。
“.......”但琪亞娜沒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白芷身邊插在地上的武器上。
“黑淵白花....”抿着唇，琪亞娜不理解爲什麽這柄武器會在白芷身邊。
“......是啊，黑淵白花。你在想，它不應該在這裏，對不對？”慢慢的說着，白芷順着琪亞娜的目光看去，看着這柄黑淵白花。
“幽蘭戴爾呢？她怎麽樣了？”面對的人是白芷，琪亞娜不敢掉以輕心。
在這個時間，白芷和黑淵白花一起出現在這裏，就已經代表了白芷的立場。
“.....她去休息了。”白芷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并沒有打算做什麽解釋。
“嗒。”将手輕輕的搭上黑淵白花的槍柄，白芷緩緩的将它拔了出來。
“就在這裏停下吧，琪亞娜，不要再前進了。”白芷沒有多說什麽，但那直指着琪亞娜的槍尖，已經讓琪亞娜明白了一切。
“.....白芷前輩，我不能在這裏停下。”看着白芷，琪亞娜十分認真的說着。
“.......”白芷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着她。
“......奧托打算殺死這個世界上除了這裏的所有人，白芷前輩，這不是幾百人或者幾千人，是整整七十五億人！”琪亞娜看着白芷，她知道白芷不是奧托，不可能對這些人們沒有一點點觸動。
可白芷的回答，卻出乎琪亞娜的預料。
“......那又怎樣。”白芷垂下眸子，不去與琪亞娜對視，聲音平淡的說着。
“什麽？”聽着白芷的話，琪亞娜有些不可置信。
“那又怎樣，琪亞娜，我知道，你很善良。我也承認我很邪惡，很讓人不齒。”深吸了一口氣，白芷擡起頭，看着琪亞娜驚愕的眼睛。
“我也明白這對于無辜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麽，但.....”說到這裏，白芷停了下來，她輕輕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我本來，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家夥。”
金色的眸子看起來有些黯淡，白芷站在原地，将黑淵白花的槍尖直至琪亞娜。
白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這也讓琪亞娜明白。
白芷早已下定了決心。
這不是來自奧托的命令。
是白芷，自己的選擇。
她終究在這張隻有一道題的考卷上填下了屬于自己的答案。
盡管這個答案令人不齒，盡管這個答案萬人唾棄。
盡管這個答案.....
令人作嘔。
白芷也想過，如果是琪亞娜站在她的位置上，或許會去尋找第三個選項吧。
但是.....她沒有時間了。
她也清楚，自己找不到第三個答案。
‘琪亞娜，廢話幹什麽，直接把她打趴下吧！’腦海中，西琳的聲音響起，她可沒忘記當初在西伯利亞這個女人追着自己打的樣子。
‘不，我們不是她的對手。’琪亞娜明顯要冷靜很多，因爲她清楚現在的白芷隻會比以前更強，單是自己，絕對無法戰勝她。
‘啧。’咂了咂嘴，西琳也知道這一點，她就是氣不過而已。
“時間也快到了。”看着琪亞娜，白芷突然沒頭沒腦的說着，這讓琪亞娜有些疑惑。
“什麽時間？”皺起眉，琪亞娜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嗡！”
就在這時，白芷身後的教堂突然迸發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極其耀眼，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仿佛陷進去，就再也不願意掙脫。
‘這是什麽東西！’在光芒出現的瞬間，西琳驚恐的聲音就在琪亞娜的腦海中響起，而琪亞娜，也感覺到了這光芒的怪異之處。
我的力量.....
感受着身體中傳來異樣的感覺，琪亞娜有種不妙的預感，她伸出手，試圖召喚出亞空之矛，卻沒能起到半點作用。
“哼....”一聲悶哼将琪亞娜的心神拉回，她擡起頭，卻發現白芷正擡起手，默默的拭去了嘴角溢出的鮮血。
“你很驚訝，對吧。”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白芷并沒有在意，而是慢慢的說着。
她距離教堂最近，在這股力量迸發的瞬間，她也承擔了絕大多數外溢的壓力。
“這是什麽？”琪亞娜沒有慌張，根據剛才白芷的樣子，她能猜出，這股力量是無差别的在攻擊在場的所有人。
如果剛剛不是白芷承擔了絕大多數的壓力，那麽她的情況隻會比白芷更糟糕。
“.......”可白芷并沒有回答她，而是靜靜的看着琪亞娜的身後。
“......”注意到白芷的目光，琪亞娜察覺到了什麽，默默的回過頭，看着布洛妮娅一行人。
“你來了。”與布洛妮娅對視着，白芷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但是從左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卻出賣了她。
“......”看着白芷手中的黑淵白花，看着停在白芷面前的琪亞娜，布洛妮娅哪裏還會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