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即使到了最後,你們對她的愛隻會變成成倍的痛苦降臨到她身上?”看着奧托,赤苓慢悠悠的反問着。
“.........”奧托無話可說,但他也知道,赤苓說的是事實。
他們對白芷的保護,到了最後,隻會變成成倍的痛苦回到白芷身上。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卻也是十分殘酷的事實。
“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不會像那個家夥一樣對她過分的保護和溺愛。有些時候,苦難,會是成長最好的養料。”慢悠悠的說着,赤苓看着奧托不變的神色。
“當然,這并不是說苦難值得歌頌,它隻是成長的養料,也隻能是成長的養料。雖然苦難并非什麽好事,但不可否認,有過苦難的人,成長會來的十分迅速。”說到這裏,赤苓看着奧托,神色不明。
“就比如....支配劇場的事情。”
赤苓的聲音緩緩落下,奧托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着赤苓。
赤苓的話無法否認,因爲經過了支配劇場的時候,白芷的确成長了很多。
往昔的經驗和記憶在那一刻才真正的與白芷融會貫通。
才讓白芷.....
擺脫了曾經的天真。
“罷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在得知了一切的真相之後,她又會有....怎麽樣的反應呢?我很期待啊。奧托.阿波卡利斯。”
“..........”
——————————————————————(有一說一,我突然覺得,白芷的恨一點也不純粹。她恨琪亞娜,因爲她是西琳的延伸,可是她卻又對琪亞娜有一份憐憫,就像是赤苓說的,白芷恨得不純粹。)
靠在雕像上,白芷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将近三個多小時了,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關于奧托的消息。
奧托并沒有聯系自己,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這對白芷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爲這意味着,奧托的确有什麽事情瞞着她。
這讓白芷開始懷疑,先前奧托給自己的‘任務’,是否還有完成的必要。
“......哈啊,奧托,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又到底....要做什麽?”說完,白芷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看向道路的盡頭,那裏,站着的正是琥珀。
“琥珀?”略微疑惑了一下,白芷并不明白琥珀來這裏幹什麽。
按理來說,琥珀應該随時跟在奧托身邊才對,而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
“白芷大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白芷看着琥珀走到自己面前停下,對着自己微微鞠躬。
“琥珀?你來這裏幹什麽?奧托呢?他跑哪裏去了?”皺着眉,白芷也想要從琥珀口中問出奧托的下落。
“抱歉,白芷大人,因爲主教大人的命令,我并不能告訴你。”果然,不出白芷所料,琥珀并沒告訴白芷她想要的答案。
“那你來做什麽?是奧托有什麽事情嗎?”看着琥珀的樣子,白芷也放棄了這個打算。
她知道琥珀絕對不會違背奧托的命令,如果奧托下令不可以暴露他的下落的話,那麽琥珀就絕對誰都不會說。
“.....白芷大人,就在剛剛,幽蘭戴爾大人和麗塔大人收到了主教大人的命令,讓她們前往卡斯蘭娜街的晨曦觀景台集合。”看着白芷,琥珀慢慢的說着,她看着白芷,被眼罩擋住的眼睛下是不明的神色。
“.......這些不是奧托讓你說的東西吧?”看着琥珀,白芷能猜出來這并不是奧托的命令。
“是的,這并非是主教大人的命令。”琥珀沒有否認,反而很幹脆的說着。
“那你爲什麽要來告訴我這些?”白芷明白,琥珀的這句話就相當于将奧托的所在地告知給了白芷,這無疑是違反了奧托對她的命令。
即使琥珀的口中并沒有直接出現奧托的所在。
“.........”琥珀沒有說話,她隻是默默的擡起頭,摘下了自己眼睛面前的眼罩。
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出現在白芷面前,白芷看着這個少女,側目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雕像。
很像。
“白芷大人,我想,您應該知道,我是主教大人在研究複活那位聖女時誕生的。”看着白芷,琥珀慢慢的說着。
“啊,我當然知道,當初德麗莎是和你一起的吧。”白芷當然知道這件事,實際上,當時她也在現場。
“是的,托德麗莎大人的福,我也僥幸活了下來。但,或許白芷大人您已經不記得了,可我依然記得,在德麗莎大人替我求情的時候,您也說過一句話......”琥珀直直的看着白芷,這是她從不曾露出的神情。
“......”白芷沒有說話,或許她曾經真的說過,但,她對此并沒有清晰的記憶。
對于白芷的反應,琥珀并不意外,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着。
“您說......”
“既然她能在殺戮中找回自己,那麽也就證明,她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生命了。”
‘既然她能在殺戮中找回自己,那麽也就證明,她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生命了。’
在這個瞬間,琥珀的身影與曾經在奧托面前心懷正義的少女身影重合,有那麽一個瞬間,白芷在琥珀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不曾見過那個人,但無數次聽過她的名字。
“白芷大人,這份恩情,我不曾忘記,所以我一定會報答您。而我想,現在就是我報恩的時候了。”慢慢的說着,琥珀将眼罩重新戴好,站姿也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請您,務必跟随着自己的内心。”對着白芷深深的鞠了一躬,琥珀不再停留,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隻剩下白芷一個人留在原地。
“.......”
等到琥珀走遠,白芷回過頭,看着自己身後的雕像。
“或許,我能稍微明白一點,你爲什麽那麽癡迷于那個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