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嘎啦。”看着面前的機械臂慢慢運轉,茯苓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慢慢的喝了一口。
“唉.....我也真是的,不是早就知道這些東西不可能出問題了嗎,還來檢查幹什麽。”微微歎了一口氣,茯苓伸手将機械臂停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最近她總是有種心神不甯的感覺,但是每次她試圖去尋找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的時候,卻又什麽都察覺不到。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安,又讓她有些煩躁。
其實仔細想想,這種感覺在芽衣來之前就有了,隻是不知道從何而起。
她很讨厭這種感覺,這幾天也在試圖去找出讓她不安的源頭,但一直沒有結果。
所以茯苓也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讓她不安的東西目前,至少現在還沒有進入樂土。
但是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東西就會來到樂土之中。
而對于那個東西,茯苓其實是有一些猜想的。
或許在樂土之外他們做不了什麽,但是在樂土之中,就算是律者也會有來無回。
能讓她出現這種感覺的無非是能夠真正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對于這些,茯苓有幾個猜想,但目前還沒有确定的答案。
其中,茯苓最懷疑的就是第十二律者。
作爲針對人類科技的律者,侵蝕之律者無疑是對他們有最大威脅的存在,可根據芽衣的話,目前外面剛剛應對過第十律者,中間應該還有一位約束才對。
至少這兩個月,約束應該不會出現才對。
所以茯苓才打算在芽衣離開之後提前執行計劃。
原本在她的預料之中,每一位律者之間半年的真空期足夠長,一年之後她也來得及在侵蝕到來之前執行計劃。
可是現在,那種不安的感覺讓茯苓有些不确定了起來。
加上芽衣說的,識之律者與千人律者之間居然隻有短短的一個月多的間隔。
這讓茯苓的危機感進一步提升,也讓茯苓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或許,現文明的律者和前文明并不相同。
可是爲什麽?明明普羅米修斯幹擾了崩壞,現文明應該和前文明的律者相同,律者的間隔也應該相近才對,爲什麽律者出現的速度會突然變得這麽快?
難道,普羅米修斯失敗了?
也不對,理之律者,空之律者,雷之律者,風之律者,冰之律者,識之律者,岩之律者,千人律者。
這些律者都是前文明出現過的律者,會這樣也就代表着普羅米修斯的确成功的幹擾了崩壞意識。
那也隻剩一種可能了,普羅米修斯對崩壞意識的幹擾正在變弱。
所以爲了計劃的順利性,普羅米修斯可能加快了律者誕生的速度。
爲了最後一層保障的穩定性,普羅米修斯決定讓律者誕生的速度變快,從而保證聖痕計劃百分百的成功率是嗎。
樂土并不在普羅米修斯的計算之中,所以,她也不會考慮到樂土的安危。
也正是因爲這些,所以茯苓決定給芽衣下達最後通牒。
她幾乎是威脅着讓芽衣在一個月之内必須離開樂土,這一個月中,就算約束之律者出現,也足夠讓茯苓啓動計劃,趕在侵蝕之前了。
可即使是這樣,茯苓心中的不安也沒有緩解,茯苓隻能安慰自己這是因爲計劃還沒有順利開始執行的原因。
“呼,總是想這麽多幹什麽,反正芽衣離開之後也來得及。”雖然茯苓很想現在就立刻啓動計劃,但是這樣會對芽衣造成甚至會緻命的傷害。
芽衣是真實的,如果茯苓啓動計劃,那麽他們會獲得真實,但是同樣的,芽衣會失去真實。
這不是茯苓想看到的,所以,她才會想讓芽衣離開樂土。
她爲克萊茵準備了不會被影響的裝置,但是她沒時間去準備第二個了。
可如果芽衣冥頑不靈,那麽她就隻能出手趕走芽衣。
哪怕芽衣會恨她也無所謂。
如果必要,她甚至,會殺了芽衣。
“嗒。”将手中空掉的茶杯放下,茯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的擔憂并不是沒有緣由的,雖然直覺這種東西說起來有些玄乎,但是茯苓并不覺得它是毫無可能的。
更何況,律者的順序的确距離侵蝕越來越近了。
茯苓并不關心現世的人們要如何去對抗侵蝕,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趕在侵蝕降臨之前完成自己的計劃。
将機械臂從支架上取下,茯苓走到房間盡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機械軀體。
即使它現在看上去充滿了機械的冰冷,但是也依稀能夠看出,這具機械的軀體是一位少女之軀。
将手臂安裝回去,茯苓退後兩步,看着面前的機械軀體,沉默良久。
“快了,就快了....”
“我很快就能帶着你們離開這裏了。”其實茯苓很清楚,樂土中的大家并非都願意離開樂土,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
茯苓不想這樣,她知道,樂土是前文明留下來的,給後人的試煉之地。
更是.....
對抗侵蝕的關鍵存在。
強大的樂土必然會遭到崩壞意識的忌憚,所以,隻要樂土還存在,那麽侵蝕之律者就有極大的概率誕生在樂土。
茯苓之所以要在侵蝕誕生之前執行計劃,也正是因爲這一點。
而侵蝕到底會不會誕生在樂土這一點,茯苓不敢賭,也不願意去賭。
她不會讓自己幾萬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所以,哪怕大家不願意,哪怕大家不想離開樂土,她也會,采取強制性手段帶走他們。
維爾薇能針對凱文制作出諸多對凱文武裝,她當然也能針對其他人制造出具有針對性的武裝。
别忘了,她可是天才,這幾萬年她早就将一切都準備好了。
又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纰漏。
可即使是這樣她依然在不安。
或許是她緊張過頭了,也或許......
她的的确确忽略了些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