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看着這位存在于世間的最後一位英桀，白芷抿了抿唇，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輕聲的答應着，凱文感受着白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沉默了幾秒。
“你的表現出乎了我的預料。”兩人都沒有出聲，過了一段時間，凱文先開口了。
在量子之海時，他也并未在白芷的身上感受到律者的氣息，但是現在，白芷身上的律者氣息是做不了假的。
“是沒想到我居然是個律者吧？很正常，在我進入樂土之前，我也沒想到。”看着言欲又止的凱文，白芷沒有流出什麽情緒，隻是很冷靜的接上了凱文的話。
“的确，在律者覺醒前，如果不經過嚴格的檢查，光靠觀察是很難發現的。”對于白芷的話，凱文表示了自己的贊同。
也正是因爲如此，曾經他們才會立下那麽嚴格的定期檢查。
“凱文，對于我這樣的律者，你是怎麽看的？”看着面前這位前文明最強的英桀，白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你獲得了一份很強大的力量。”看着白芷，凱文的回答十分簡單，他完全不認爲律者的力量是不幸的或者怎麽樣。
隻要能夠擁有力量，并且掌控它，那麽這份力量的來源就完全無關緊要。
“.....我明白了。”得到了凱文的回答，白芷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整個人看起來都放松了很多。
“力量的本身并無對錯，有對錯的，隻有力量的使用者。”
看着白芷，凱文說出了這句話。
白芷并不知道凱文爲什麽要說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但是她知道，凱文說的沒有錯。
“.....我明白了。”
“明白的話，就快點離開吧。天命目前與世界蛇的關系并不是很好，我建議你趕快離開比較好。”看着白芷，凱文吸了一口氣，轉身向着甬道之外走去。
“灰蛇會帶你離開。”
“.......”看着丢下幾句話就轉身離開的凱文，白芷沉默了一下，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伸出自己的手，白芷拉過自己身後的長發，看着潔白的發尾，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該走了。”
........
“白芷小姐，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那麽，按照老規矩，我們該說再見了。”對着白芷微微鞠躬，灰蛇打着傘，像上次一樣退回了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看着面前被花草樹木包裹的城市廢墟，白芷沉默了幾秒，又看了看遁地消失的世界蛇基地入口。
“.....所以，世界蛇的出入口，真的就這麽多嗎？”微微歎了一口氣，白芷從口袋裏拿出有段時間沒有使用的終端，戴在了耳朵上。
‘數據加載中’
看着全息鏡片上的字體，白芷耐心的等待着，并沒有感到不耐煩。
“數據載入成功，歡迎回來，白芷大人，您當前所處區域爲長空市，爲崩壞災難後遺症地區。此外，主教大人在過去的十三個系統日内曾給您發送了二十四條訊息，兩條留言。請您在空暇後盡快返回總部。”
終端剛剛重啓完畢，白芷就聽到了一大段話，還沒等她看完寫的是什麽東西，奧托的通訊就迅速打了過來。
“嘀，喂？怎麽了？”接通了通訊，白芷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正在白芷疑惑是不是終端出故障了的時候，奧托的聲音總算是響了起來。
“白芷姐？”奧托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确定，因爲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白芷接起電話之後應該直接嚎一嗓子，然後直接問他要幹嘛。
而不應該是這麽冷靜的接起電話。
“嗯，是我。”掃了一眼一邊破損的建築，白芷看着掉落在道路邊的小機械人，還是沒有去管它。
一個小孩子而已，沒什麽。
“總感覺白芷姐你有些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爲白芷的變化太大，奧托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通訊對面的到底是不是白芷。
“.....人總是會成長的，奧托。”抿了抿唇，白芷已經猜到爲什麽奧托會沉默那麽久了。
“我在長空市，能派一架運輸機過來嗎？等回到總部，我再和你說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吧。”
“好。”奧托這次并沒有多說什麽。就算白芷的變化再大，隻要見到了他也能一眼看出到底是不是白芷本人。
這通通訊十分簡短，來的快，結束的也很快，兩人隻是簡單了聊了幾句就挂斷了通訊。
或許就像是白芷說過的，她和奧托之前的默契不需要說太多。
等見了面，奧托自然會理解的......
挂斷通訊，白芷再次将目光投向剛才的廢墟，這才發現那個小機械人已經被人撿走，一直躲在廢墟後面的小孩也不見了。
“.......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孩子嗎.....”看着周圍破敗的場景，白芷抿了抿唇，顯然是完全無法想象，這種地獄一般的地方，居然還會有孩子的存在。
思索了一下，白芷還是慢慢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卡片，慢慢的走到剛才小機械人的地方，将卡片放在了地上。
“努力活着吧，如果能做到的話。”白芷的聲音中含有一絲說不清的神蘊，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就連白芷自己也說不清楚。
“白芷大人，我們即将到達長空市。因爲長空市内的崩壞獸數量較多，請您移步至較高處。”
通訊器中，聯絡人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白芷的思緒。
“收到。”輕聲的回複着，白芷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向着遠處看了一眼，随後便不再理會藏在遠處的那個孩子，動身向着遠處還算是完整的高樓走去。
而在白芷離開不久後，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卡片。
“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