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德麗莎前往巴比倫實驗室已經過了一天,在幾個小時前,齊格飛也接到了命令,帶領兩位A級女武神前往支援德麗莎。
而白芷,依然沒有收到任何命令。
“姐,爲什麽不讓我去?”坐在地闆上,白芷單手搭在膝蓋上,聲音有些疲憊。
“小芷.....”看着神情黯淡的白芷,茯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她。
“爲什麽,奧托不讓我去,明明他知道那裏誕生的是什麽。”早在幾百年前看過前文明留下的資料時,白芷就已經全面的了解了崩壞是什麽。
她知道崩壞獸的分級,也知道....律者。
她在1955年和第一律者正面戰鬥過,知道律者的力量有多麻煩。
她也知道,這次在巴比倫實驗室誕生的是什麽東西。
第二律者....
那絕對不是德麗莎和齊格飛能對付的家夥,如果是塞西莉亞還有可能,但是齊格飛和德麗莎沒有打赢第二律者的可能性。
除非齊格飛使用天火出鞘,并且能在出鞘後使用天火聖裁的真實相貌戰鬥。
但如果那樣的話,齊格飛也就死定了。
“小芷,我知道你不放心德麗莎和齊格飛。但是,小芷,我們當初站在奧托這邊的時候,不就已經做好了成爲惡人的準備了嗎。”走到白芷身邊慢慢坐下,茯苓慢慢的說着。
如果可以,她其實不希望這樣。
但是她也知道,巴比倫塔的律者是誰的傑作。
就算她想要插手,祂也不會允許的。
而如果白芷介入,奧托的算計會落得一場空,剛誕生的律者不是白芷的對手,奧托的打算自然也就無法完成了。
她沒有去過問奧托的計劃,奧托也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所以,她現在也不知道奧托計劃的全貌,隻知道奧托的計劃關乎到第二律者。
“我明白.....隻是,這麽多年,我好像還是.....有些于心不忍....”慢慢的說着,白芷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難過的說着。
“姐,活的久了,好像真的會容易念舊啊。”
她和奧托相處了五百多年,就算平時再看他不順眼,和他鬥嘴,但是白芷已經将奧托放在了心中很高的位置上。
甚至可以這麽說,僅次于茯苓的位置上。
白芷很強,她一直将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她想着,當姐姐的,當然要照顧自己‘體弱多病’‘身虛體弱’‘弱不禁風’的弟弟啦。
所以一般奧托拜托她去做什麽事她也都不會推辭,最多趁機敲奧托點東西,騙點東西。
嗯,最多。
雖然可能不是很好,很完美,但是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奧托。
她也知道奧托不是好人,她自問,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
好人沒什麽好當的,當好人太累了,她可沒有本事吃那個苦。
所以,她也就幹脆不當了。
但是,這也不代表她能做到無視自己身邊的一切。
齊格飛,她的學生,她白芷人生中第一個名正言順的弟子,雖說不是師徒,但是這麽多年的時間還是讓白芷對齊格飛有了一些情感。
德麗莎,從出生開始就在白芷眼皮底下蹦跶,很多時候奧托沒空,茯苓也不太喜歡外出,都是她帶着德麗莎出去玩的。
這兩個人都和白芷有關系,白芷做不到無視他們。
她有感情。
但是現在......
白芷知道,齊格飛不聽命令,别說是她,就連奧托這個上司的命令他都不聽,很喜歡我行我素,很多時候做事都不考慮後果。
這一點他們其實挺像的,但是白芷不會不聽奧托的決策。
做事雖然很多時候也不考慮後果,但與齊格飛不同,她有絕對的能力去收拾造成的後果。
而齊格飛的能力是有限的,很多時候都需要天命去承擔這個後果。
齊格飛的性格會讓奧托的很多計劃遭遇變故,屬于絕對的不确定因素。
如果不是因爲齊格飛是目前唯一能夠使用天火聖裁的卡斯蘭娜,奧托理都不會理他,更不會讓白芷教他。
“........”看着神情沮喪的白芷,茯苓微微歎了一口氣。
她明白白芷的感受,所以這些年,她作爲塞西莉亞的老師,很少去過問除了學習以外塞西莉亞的任何事情。
就連她和齊格飛的婚禮她都沒有去參加,就是爲了不和她留下太深的情感羁絆。
當塞西莉亞接受了奧托的實驗開始,她就注定成爲了一顆棋子,随用随棄的棋子。
明知道結局,茯苓不會讓自己再留下太深的傷疤的。
她是塞西莉亞的老師,也僅僅隻會是老師。
而白芷,她和齊格飛,更像是亦師亦友。
輕輕的抱住白芷,茯苓看着她的神情,知道這是她必須要明白的事情。
長生者,必須明白的事情。
“傷心嗎?”輕聲問着,茯苓現在需要疏導白芷的情緒,不讓她被自己的情緒困住。
“嗯。”沉悶的點了點頭,白芷也久違的感覺到了無力。
“姐,齊格飛那個臭小子,會死嗎?”抿了抿唇,白芷猶豫了一下,慢慢問道。
“不會的。”聽着白芷的問題,茯苓摸了摸她的頭,肯定的說道。
“真的?”有些疑惑的看着茯苓,白芷問道。
“真的,隻要他自己不想死,他是不會死的。”茯苓這句話并不是胡說,奧托也知道白芷和齊格飛的關系不錯,他不會要了齊格飛的命的。
隻要齊格飛自己不作死,大概率是不會有什麽事的。
“姐,你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齊格飛那個臭小子就是那種會胡來作死的家夥啊。”被茯苓這麽一說,白芷感覺齊格飛十分可能直接用天火出鞘硬鋼律者,然後自己變成焦炭。
“嗯....”對于這句話,茯苓沒辦法反駁,畢竟,卡斯蘭娜就是那麽一群笨蛋嘛。
明知做不到還要去做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