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想，大概是在三十一年前吧。”細細的算了一下，奧托給出了答案。
“.....羅刹人，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年多少歲了。”得到了這個答案，李素裳眼神複雜的看着奧托。
“做你的父親應該是足夠了。”奧托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給出了這個答案。
“.........”李素裳沉默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奧托的年齡會這麽大....
“罷了，算我生不逢時吧.....”李素裳想起了一句戲詞，好像還挺适合她現在的情況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近三十歲的差距，不是誰都能跨越的。
看着李素裳的樣子，奧托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身邊白色的棺木。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
“素裳，你想好了？”茯苓看着面前的李素裳，慢慢的問着。
“是，弟子想好了。弟子要去找赤鸢師祖問清楚，她爲何要對我的父母下殺手。”李素裳堅決的說着，她雖然與自己的父母分别數十年，但是說到底，還是血濃于水。
“.....也好，若是不問，這件事怕是要成你的心魔了。”看着并不知道事情全貌的李素裳，茯苓沒有告訴她。
有些事，還是需要她自己去找到真相才會更好。
如果隻是從她的口中得到真相，難免會出現是不是在騙我之類的想法。
“奧托，你不介意再和素裳當一次旅伴吧？”看着乖巧的站在一邊的奧托，茯苓挑了挑眉。
“......知道了，茯苓姐。”看着茯苓的樣子，奧托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反正，他也要去找仙人一趟。
即使他已經知道了所謂的仙人也做不到起死回生。
而聽到了奧托對茯苓的稱呼，李素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茯苓.....姐？
于是，開頭的一幕就這麽發生了。
......
“羅刹人，你說，如果真的是赤鸢師祖殺了我的父母，我應該怎麽辦？”坐在闆車上，李素裳情緒有些低落的說着。
“.........”奧托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
“複仇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難得你沒有說什麽難懂的話，不過，每個人都有的權利啊.....”李素裳笑了笑，算是将奧托的話聽進去了。
“好，決定了。如果真的是赤鸢師祖動的手，我會在羅刹人你問完了自己要問的話之後，和她決鬥。”說到這裏，李素裳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軒轅。
“不死不休。”
“......我曾經爲了複仇，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姐姐。”看着李素裳的樣子，奧托慢慢的說着。
“我的姐姐，她爲了權力，殺死了父親，殺死了哥哥，控制自己的侄子，最後，害死了我愛的人。”看到李素裳被吸引了注意力，奧托輕輕的撫摸着面前的棺材，慢慢的說着。
“我曾經沒有實力，所以我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到了最後也隻能逃避。但是後來我有實力了，我帶着人殺了回去，親手，将那個我名義上的姐姐，殺死了。”
說到這裏，奧托擡起頭，看着李素裳。
“很奇怪，明明我親手殺死了這個罪魁禍首，但是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爲我知道，就算是報了仇，她也回不來。”
“素裳，我能理解你。我知道失去重要的人的感受是怎麽樣的。我不是要勸你放下仇恨，隻是，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說着，奧托笑了起來，他的笑有點諷刺，但是對象卻是他自己。
“尤其是什麽不死不休這樣的話，輸了就逃跑，等自己實力足夠了再卷土重來，這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說着，奧托的聲音有些疲憊。
“人死了，可就真的什麽都做不到了。”
“.........”李素裳沉默了，她知道奧托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扁了扁自己的嘴巴，李素裳有些難過的說着。
“隻是，我想不明白，爲什麽赤鸢師祖，要殺了我的娘親。她們不是師徒嗎？不應該，是親如母女嗎？”
“羅刹人，我不明白。或許赤鸢師祖有什麽苦衷，但是，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去想了，你們神州不是有句話嗎？車到山前自有路。”奧托看着李素裳，慢慢的說着。
“喏。”
注意到奧托遞過來什麽東西，李素裳微微轉過頭，看到了奧托手中的.....烤肉？
“哇！羅刹人，你哪來的這種東西？”李素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疑惑的問着奧托。
“哦，我那件叫虛空萬藏的法寶變出來的。”之前對李素裳說過這個，奧托也就直接解釋了。
“你這個法寶還真是方便啊。”接過烤肉，李素裳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香味就傳入了鼻腔。
“啊嗚！”試探性的咬了一口氣，李素裳瞬間就被汁水四溢的烤肉折服了。
“話嗦洛差忍，天嗨了，窩門布修西以瞎麽？”（話說羅刹人，天黑了，我們不休息一下麽？）嘴裏塞着烤肉的李素裳口齒不清的說着。
“天色是很晚了，的确可以休息一下。”聽着李素裳的話，奧托打開了程淩霜給的地圖。
“按照地圖上畫的，附近有個小綠洲，我們可以去那邊休息休息。”手上亮起火苗，奧托借着火光看了看手中的地圖。
“黴溫提！”
不多時，兩人一馬一棺材就到了綠洲邊，将馬兒拴在一邊的樹上，順便讓它吃點草，奧托和李素裳就盤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飄在半空中的火珠發呆。
“你先睡吧，我守夜，後半夜我叫醒你。”看着李素裳腦袋一點一點的樣子，奧托慢慢的說着。
“那我先睡了，羅刹人你撐不住了記得叫我。”李素裳也沒有推脫，整個人向後一倒，就進入了睡眠狀态。
“........”
睡得真快。
......
三個時辰後，奧托叫醒了李素裳。
“該你守夜了。”
被叫醒的李素裳看着奧托，一臉的不爽，但還是乖乖的爬起來守夜了。
“這個羅刹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唉~”坐在火珠邊，李素裳小聲的吐槽着。
“咦？”注意到遠處一個白色的人影，李素裳瞬間就聯想到了自己師父給自己講的故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傳聞夜晚的沙漠中有一種專食人精氣的白色妖怪....’
“嗚哇哇哇！羅刹人快起來！有有有，有妖怪啊！”
遠處看到了火光靠過來的白芷聽到這聲慘叫，腳下一個踉跄。
妖，妖怪，不會是在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