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清醒着的隻有兩個女孩了,另外兩個都因爲脫力暈過去了。
“放心,說過不會對你們做什麽就是不會做什麽。”看着她們緊張兮兮的樣子,少女随意的搖了搖頭。
“而且,我并不覺得你們現在需要面臨的大問題是我。”說到這裏,少女饒有興緻的擡起頭,看着不遠處的天空。
金色的齒輪帶着黑紅色的光芒出現在那裏,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它們的出現。
“有意思了,這個時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啊。”看着這一幕,少女有種奇妙的感覺。
因爲出現在天空中的東西她同樣不陌生。
那是,她曾經面對過的,奪走了她三位學生和無數戰友生命的。
第十一律者,約束之律者。
而它的出現也就意味着,這個時代,也要走到頭了。
約束,侵蝕,在這之後便是。
一切的盡頭,終焉。
“小丫頭,還走的動嗎?”站直自己的身體,少女揮了揮手,身後的長槍便化爲光點散去。
“欸?”聽到少女的話,希兒和羅莎莉亞略微驚訝了一下。
“能走動的話,快點跑吧。”慢慢的向前走着,少女站在了黑淵白花身邊。
“那個東西,能在一瞬間要了你們的命。”
她可沒有吓她們,以她們體内的崩壞能濃度,約束的結界殺死他們隻需要幾秒鍾的時間而已。
伸出手,少女握住了插在地面上的黑淵白花的槍柄。
“........”在握住槍柄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了少女的心頭。
沉默了片刻,少女的手腕微微用力,将黑淵白花拔了出來。
“姑且,也叫你一句老夥計吧。”看着這柄熟悉中帶着些許陌生的神之鍵,少女淡淡的說道。
“當深淵降臨,一切泯滅于虛無。當終焉之至,萬物寂滅于無聲。滅亡是世間萬物的歸宿,毀滅是永恒不變的真理。”如同詩文一般的聲音從少女口中傳出,黑淵白花的槍身綻放出黑色的光芒,白色的槍身就像水流一般褪去,露出黑色的槍。
白色的槍身徹底褪去,少女高高舉起手中的黑淵,将其豎在自己身前。
将槍尖輕輕的點在半空中,少女睜開眼,看着不遠處向着這邊駛來的小飛艇。
“鑰匙的使用者,退遠些吧。”
随着少女的聲音落下,将畫上一切事物句号的話傳了出來,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耳中,甚至包括遠在休伯利安号中的愛因斯坦和特斯拉耳中。
“黑淵白花,第零額定功率。黑淵,解放。”
黑色的能量自槍尖滲出,就像是吞噬一切的惡魔那般,湧向了天空中正在不斷擴張的金色齒輪。
“咔咔咔。”被黑色能量纏上的齒輪就好像生了鏽一般,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咔啦!”不多時,第一個齒輪斷裂了,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原本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齒輪就好像是脆紙一般被撕裂。
“開玩笑的吧?”休伯利安号中特斯拉看着眼前這一幕,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的确,很不可思議。”愛因斯坦罕見的沒有反駁特斯拉的話,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黑淵白花她們都見過,也都知道它的威力。
但是,這麽多年她們誰都沒有聽說過黑淵白花有這樣的能力。
或者說.....她們了解的一直都是白花。
等到天空中最後一片齒輪被摧毀,少女收回自己的手臂,将黑淵白花重新插入地面。
“..........”
看着重新變得空無一物的天空,少女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時代的律者,都這麽不堪一擊嗎?”
“有些出乎意料。”
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少女回頭看向教堂。
“站在人類這邊的律者,弱小到不可思議的律者。這個時代的人,真的能通過終焉的考驗嗎。”
她面對過的約束,讓她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而現在的約束,他一個人就能夠正面沖破約束的結界。
或許你可以說是因爲約束結界尚未完全展開,或許是因爲約束律者剛剛才誕生。
但,少女看到的一切就是如此。
人類的敵人變弱了,那人類會不會輕視它們?會不會認爲崩壞不過如此?
不,不可能的。
終焉并未死去,他們沒有真的戰勝終焉律者,所以,這個時代還是會需要面對終焉,那個曾經他們賭上了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才堪堪從她手中換出了半天時間的,終焉律者。
而且,接觸過了黑淵白花,她也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唔。”昏暗的天空被撕開一條裂縫,刺目的陽光從被撕開的烏雲中灑下,照在少女身上。
少女擡起頭,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少女正緩緩降下。
“你是?”輕輕的落在地面上,白衣的少女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同樣的話,我也需要問你一遍。”少女沒有理會她,反而将這個問題甩了回去。
“天命S級女武神,不滅之刃隊長,第六神之鍵黑淵白花持有者。比安卡.幽蘭戴爾,阿塔吉娜。”白衣的少女皺了皺眉,還是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持有者.....嗎。”少女沒有在意那一串示威似的稱呼,隻是關注了一下那句持有者。
“比安卡嗎,我記住了。”點了點頭,少女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麽,我也應該做一下自我介紹,不是嗎?”
看着面前的比安卡,少女慢慢的說着。
“按照你們的說法,我是不是應該這樣說?”
“前文明逐火之蛾融合戰士,編号CM-014,第六神之鍵黑淵白花的.....第一位使用者。”說到這裏,少女停了下來。
“至于名字,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知道。”
并非是傲慢,而是少女單純的覺得她們并不需要知道。
“逐火之蛾.....第一位使用者?”比安卡看着面前這個穿着簡單的少女,沉默了一下。
“我需要知道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快速的冷靜了下來,即使面對上個時代的戰士,比安卡也沒有慌亂。
“原因很簡單,因爲這裏有崩壞。”看着對面這個從出現開始就表現出了對視态度的女孩,她沒有什麽表現,反而是很淡定的說着。
“當然,你們與教堂裏的那位的矛盾,也與我無關,你是要阻止他也好,幫助他也好,都與我無關。”說到這裏,少女笑了笑。
“雖然我覺得,教堂裏的那位的計劃對人類更有利,但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
“至于能不能阻止,就看你們自己了。”走到比安卡面前,少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比安卡愣了一下,她沒有從少女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所以也沒有什麽動作。
“拿好它,既然你是它現在的使用者,那就不要丢掉你的武器。”将手中恢複常态的黑淵白花放到比安卡手中,少女慢慢的說着。
“黑淵白花,這是它的名字,它可以是黑淵,也可以是白花。可以是新生,也可以是死亡,不要忘了。”
說完這句話,少女拍了拍比安卡的肩膀,向着一開始她坐着的那棵大樹走去。
“去吧,我還有點期待是爲了人類戰鬥的律者勝利,還是爲了打敗崩壞不擇手段的律者勝利呢。”
“畢竟,都很新鮮嘛。”輕飄飄的坐到樹上,少女的聲音慢慢的飄了過來,然後便沒了動靜。
站在原地,比安卡看着手中的黑淵白花,沉默了片刻。
她還能感受到黑淵白花上殘留的那股可怕的崩壞能。
很顯然,這股崩壞能來自這個自稱是黑淵白花第一任使用者的少女。
而且....她剛剛,好像是被教育了啊。
被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
不對,等等,那個是和凱文一樣的老怪物,不是什麽少女。
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