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小時前,弗朗西斯帶着卡蓮一起外出任務,算是對卡蓮的一次曆練。
而作爲未婚夫的奧托也跟着一起去了,畢竟任務的目标隻是處理幾隻騎士級崩壞獸而已。
至于爲什麽是未婚夫?
那當然是因爲弗朗西斯已經和尼克拉斯見過面了,雙方家長同意,兩小隻也沒有反感,這件事就敲下來了。
而現在,距離奧托和卡蓮訂下婚約,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
卡蓮已經過了十三歲的生日,奧托比卡蓮大一歲,現在已經十四歲了。
今天,就是弗朗西斯決定帶着卡蓮去曆練的日子,奧托是自己要求跟去的,也征求了尼克拉斯的同意。
不過有一點茯苓注意到了,弗朗西斯,帶上了天火聖裁。
騎士崩壞獸的剿滅,完全不需要他帶上天火聖裁。
要知道,當初她遇到弗朗西斯的時候,他一個人拿着最普通的鐵劍甚至還能在幾隻戰車級崩壞獸圍攻下保護自己的隊員。
雖然如果她沒趕到的話,弗朗西斯或許會出意外,但是在茯苓看來,那構不成生命威脅,最多是那些隊員會死在那裏而已。
所以,弗朗西斯本身的實力在那裏,他會帶上天火聖裁,也就意味着.....
尼克拉斯要對他出手了。
這次的任務,就是一個陷阱。
尼克拉斯将奧托也作爲籌碼,放到了棋盤裏。
這局棋是尼克拉斯逼迫弗朗西斯下的。
他不得不下,躲不了。
而現在,尼克拉斯給了弗朗西斯兩個選擇。
要麽犧牲‘後’,來保住‘王’。
要麽‘王’死去,棋局結束。
他就是那個王,而卡蓮,就是那個後。
奧托,則是那被限制的象。
尼克拉斯看準了這個機會,所以将奧托塞了進來。
就是在逼着他做選擇。
如果卡蓮死了,卡斯蘭娜家後繼無人,尼克拉斯就有大把的時間來滲透卡斯蘭娜家,他這個家主也會被冠上無能的标簽。
如果奧托死了,尼克拉斯就有正當理由來怪罪弗朗西斯,就算最後不能真的把他怎麽樣,那卡斯蘭娜家的聲望和信譽将會一落千丈。
沒人會管是不是奧托主動要求跟去的,他們隻會在意,他弗朗西斯沒能保護好一個孩子。
弗朗西斯大概能夠猜到尼克拉斯爲他準備了什麽。
所以這次,他帶上了天火聖裁。
選擇了尼克拉斯給他的選擇中,最後一種。
也是尼克拉斯最想看到的一種。
那就是他這個人,去死。
...........
“呼。”放下手中的茶杯,茯苓站起身,看着太陽落下的方向。
太陽落山了。
弗朗西斯早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所以當時才會對茯苓說那些話。
也算是交代後事吧,倒是有點托孤的意思了。
不過,弗朗西斯要是真的死了,卡蓮也就真的是孤兒了。
卡斯蘭娜。
人民的護盾,信條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
真是不可思議,居然把這個當成信條傳了下來嗎。
看着漸漸落下的太陽,茯苓轉過身,看向身後房檐上那代表卡斯蘭娜家的家徽。
那是一柄劍,也是一面盾。
是對敵的利刃,也是保護人類的堅盾。
看着這個家徽,茯苓想到一句話。
最鋒利的劍是否能打破最堅硬的盾?
在茯苓看來,這個問題其實很蠢。
因爲最鋒利和最堅固都隻是一個定義而已。
所謂最鋒利,其實隻是對比一些東西鋒利,堅硬同樣如此。
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絕對最怎麽樣的。
最這個詞,隻是在一定範圍能有效而已。
将目光從家徽上收回,茯苓擡起腳步,慢慢的向着房屋的方向走去。
該回去了,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傳來噩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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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大人,大概就是這樣了。”迷迷糊糊的,卡蓮好像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卡蓮可以确定,這個聲音的主人她不認識。
但是接下來的這個聲音,她很熟悉。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她醒就行了。”
“是。”
關門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卡蓮就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頭。
“再多睡一會兒吧,畢竟醒了就要面對現實了。”茯苓溫柔的聲音在卡蓮耳邊響起。
她沒有催卡蓮快點醒來,而是讓卡蓮再睡一會兒。
茯苓的聲音好像有種神奇的魔力,卡蓮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在慢慢的變沉,原本慢慢清醒的腦袋也在慢慢的變得模糊。
直到她再次沉沉的睡去。
看着卡蓮再次入睡,茯苓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雙手懶散的搭在一邊的小桌子上。
她從醫護人員口中知道了卡蓮的情況,說是沒有大礙,隻是受了一點輕傷。身上最重的傷就是小臂輕微骨折了。
其它的都是皮外傷。
這些在茯苓看來都沒什麽,卡蓮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小事,最嚴重的,是心裏的傷。
畢竟,死去的不是别人,是卡蓮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至親。
她的父親。
茯苓不知道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究竟能堅強到哪一步,就算是朋友死去都會對心理造成不小的沖擊,更别說至親了。
所以她讓卡蓮多睡一會兒,也是爲了讓卡蓮醒來後,在面對現實的時候精神狀态能更好一些。
看着昏睡中的小女孩緊緊的鎖住的眉頭,茯苓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卡蓮的眉心。
十三.....
她和這個叔子還真是有種莫名其妙的緣分。
看着女孩漸漸松開的眉頭,茯苓這麽想着。
“咚。”門外響起細微的聲音,茯苓擡起頭,看到了動作輕柔的推開門的奧托。
将食指放在嘴邊,茯苓無聲的對着奧托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奧托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茯苓身邊。
他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關心和擔憂是騙不了人的。
孩子的感情是最純粹,最簡單的。
茯苓能看出來,奧托真的很在意卡蓮。
弗朗西斯那家夥應該也是确認了這點,才敢答應那個婚約吧。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守在卡蓮床邊,看着昏睡中的卡蓮。
在此時,他們也都沒有想到,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像這樣,再去看另一個卡斯蘭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