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曾經他們做的那樣,挖去了他們的金丹。然後斬下他們的四肢,将他們做成了人彘。
她用最名貴的藥材來吊住他們的命,時時刻刻的折磨他們。
直到她膩了,折磨了十幾年,她發現這麽做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殺了他們,淩遲。
但做完了這一切,她卻突然發現,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了。
自己拼命修煉的目的完成了,那現在,自己應該幹什麽?
她想到了魔教的一門功法,可以将一個人的根骨,修爲,氣血全部灌輸進另一個人體内。
她想,将自己的根骨,修爲和氣血交給魔教教主吧,權當是還了他這麽些年支持自己的的恩情了。
但是魔教教主沒有接受,他隻是淡淡的将一份禁忌之術放到了自己面前。
他說這是上古時期殘留下來的功夫,相傳可以逆轉時間,改寫命運。
但是代價也很慘重,需要以這個世界的生靈做祭品來催動。
他讓她不要猶豫,他們是魔教,做什麽事都是正常的。
因爲他們做什麽事都是邪惡的。
沒等她作出回應,魔教教主卻做了她想做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畢生修爲和氣血根骨,灌輸進了她的體内。
“去吧丫頭,做你内心想做的事情,我們可是魔教!”
“恭送少教主!”
魔教的教徒們學着他們教主的行爲,将一切都交給了她。
魔教魔教,人們都這麽說。
但是魔教是怎麽誕生的呢?要知道最開始,他們也是普通人,正常人。
但不知道哪一天開始,這裏成爲了被陷害的人的聚集地。
慢慢的,魔的名頭被冠在了他們頭上。
于是,魔教,就這麽誕生了。
他們都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也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麽留戀。
她得到了整個魔教的力量,加上她本來就高強的修爲。
當世第一,名副其實。
從這裏開始,她殺盡了目所能及的生靈。
隻要她成功,一切都會回來。
她是這麽想的。
而現在,就是最後的時刻了。
輕輕的放下懷中女子的屍體,薛清秋站起身,擡起了自己的雙手。
血液自世界各地的地面飛起,在空中結成一張覆蓋了天空的網。
“快了,快了,我就要成功了,一切都會恢複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薛清秋看着天空中結成的陣法,喃喃的說着。
就在陣法慢慢結成的時候,一隻紫色的大手出現在了陣法上方,一把将即将完成的陣法捏碎。
“很不錯的想法,但是,到此爲止了。”少女的聲音響起,薛清秋順着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兩個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空中的身影。
“你們,是誰。”薛清秋十分清楚,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已經沒有任何活着的生靈了。
所以這貿然出現的兩個身影,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們?”安漫不經心的看着面前這個馬上就會死去的可憐蟲,毫不在意的說着。
“你不需要知道。”
“小茯苓,交給了你。”伸手拍了拍身邊的茯苓,安凝聚出椅子,慢慢的坐了上去。
“......嗯。”茯苓上前一步,看着地面上那個和她可以說是一類人的女子。
擡起手,一張巨大的黑色長弓出現在茯苓手中。
“你們别想阻止我!”看着茯苓的動作,薛清秋發瘋似的向着茯苓沖了過來。
看着一點點接近的薛清秋,茯苓沒有一點慌張,她慢慢的拉動長弓,一根漆黑的箭矢就那麽憑空出現在長弓上。
弓箭滿弦,茯苓卻沒有将箭矢射出。
安也沒有着急,隻是淡淡的看着。
直到薛清秋與茯苓之間隻有寥寥數十米的距離之後,茯苓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抱歉。”
松開手,箭矢一瞬間就穿透了薛清秋的身體,然後狠狠的穿進了地面。
“呃.....”前進的趨勢被硬生生中止的薛清秋愕然的低下自己的頭,看着那個碩大的空洞。
“咳!”大口大口的鮮血從空中溢出,她再也沒有了維持自己身形的力量。就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她向着地面落去。
最後,重重的倒在一具屍體旁。
費力的轉過頭,薛清秋看着身邊的屍體,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鮮血已經充滿了她的咽喉和口腔,她現在甚至沒辦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而天空中的茯苓看着這一幕,慢慢的閉上了眼。
抱歉,但是我必須這麽做。
“看起來是解決了。”等到薛清秋徹底失去了生命,安才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的目的達成了。”安劃開空間裂縫,就準備離開這裏。
“那這個世界呢?”茯苓也回過了神,她看着安,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落入量子之海,被它吸收啦。”沒有多在意什麽,安随口回答道。
“這樣啊。”看了一眼滿目狼藉的世界,茯苓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
什麽都沒有了。
跟着安走進空間裂縫,茯苓不再關注這個世界的事情。
或許....不,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結局。
世界重新歸于平靜,要不了多久,這個失去了活力的時間就會從虛數之樹上脫落,最後落入量子之海。
然後被量子之海吸收,變成養分。最後這些養分再次被虛數之樹吸收,生出新的世界。
這是一個循環,一個輪回。
舊的世界死去,新的世界誕生。
而身爲崩壞要做的,就是不讓任何東西去破壞這個循環。
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神,哪怕是她茯苓。
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