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淡淡的掃了一下梅手中的藥和水杯，茯苓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那，你的答案是.....”被茯苓看見藥，梅也沒有緊張，她平靜的把藥吃下，然後轉頭看着茯苓。
她需要靠藥物維持身體已經幾乎是逐火之蛾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你恐怕已經猜到了吧。”茯苓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隻是這麽對着梅說道。
“梅，你從來都是那麽聰明，聰明到，能夠洞察别人的内心。”沒有等梅回答，茯苓就向着辦公室的出口走去。
直到茯苓離開，梅才慢慢的開口。
“是啊，我是個聰明人。但.....我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蠢貨....”
看着一邊牆上挂着的合照，梅嘴角含起一抹笑。
那時候多美好啊，第六律者還沒有到來。
茯苓還是小孩子模樣，凱文和愛莉希雅還不是融合戰士。
痕和黛絲多比娅也還沒有犧牲。
她也不是如今這個令人厭惡的梅博士。
他們還在一起給凱文過生日。
現在，卻不行了。
愛莉希雅爲他們争取了時間，讓本該到來的終結硬生生的後移。
他們也不能讓這一份被争取來的時間被白費。
之前，普羅米修斯計算出了，律者一共有十四位。
她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爲是還有後面的律者沒有誕生。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有一位律者早已誕生，隻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火種計劃，聖痕計劃....愛莉希雅，這一次，就按你說的做吧。”看着合照上笑靥如花的少女，梅自言自語的說着。
最差的計劃和最好的計劃，到底，誰能更勝一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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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回到房間，茯苓仰頭到在了床上，她看着房間的天花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是在想那個已經逝去的人兒，還是在想今後沒有她的生活呢。
是的，她留下來了。
正如愛莉希雅做的那樣，爲人類戰鬥到最後。
如果，她是說如果，她可能還欠人類一份救命之恩的話，那，她就把這份救命之恩也還了吧。
雖然她是愛莉希雅救出來的，是愛莉希雅養大的，是愛莉希雅教着成長的....是愛莉希雅.....
人類害死了愛莉希雅，但是自己卻又要爲人類而戰。
不，不對，她不是爲了人類。
她隻是，爲了愛莉希雅心中，對人類的愛。
愛莉希雅愛着人類，所以，她就最後，守護人類一次好了。
此後，人類是死是活，與她再無幹系。
..........
“茯苓姐！你沒走？太好了！”餐廳，帕朵看到一個人慢慢走來的茯苓，驚喜的聲音瞬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嗯...暫時，不走了。”看見滿臉驚喜的帕朵，茯苓終究沒能冷面相對。
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茯苓伸手摸了摸帕朵的腦袋。
心情不會變好啊，果然那個家夥就是個大騙子。
“對了茯苓姐，今天餐廳有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你可一定要嘗嘗。”看見茯苓的小帕朵明顯十分開心，她拉着茯苓走到取餐台前，對着茯苓絮絮叨叨的說着。
草莓蛋糕.....
“拿兩份.....一份草莓蛋糕。”到了嘴邊的話被硬生生收回，茯苓抿了抿嘴，末了添上了一句。
“麻煩多放些草莓。”
回到座位上，茯苓一點點的吃着蛋糕，将整個人都放空了。
“茯苓姐？茯苓姐？”帕朵的聲音将茯苓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着用手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帕朵，終于是回過了神。
“嗯？怎麽了？”茯苓看着帕朵，疑惑的問道。
“茯苓姐，你沒事吧？”擔心的看着茯苓，帕朵慢慢的問道。
“啊，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頓了一下，茯苓慢慢的說着。末了還拿着叉子準備叉一口蛋糕，這才發現蛋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吃完了。
茯苓看着坐在對面擔心的看着自己的帕朵，突然感覺有些恍惚。
以前，她也會這樣擔心的看着自己。
哈啊。
“帕朵，我吃飽了。”放下叉子，茯苓對着帕朵說道。
“可是，茯苓姐，你就隻是吃了一個蛋糕啊。”帕朵看着起身準備離開的茯苓，連忙起身想要拉住她。
“帕朵，我不餓。”拍了拍帕朵的腦袋，茯苓沒有再停留，向着餐廳外走去。
原地，帕朵看着茯苓的背影，感覺前所未有的陌生。
茯苓這個樣子，讓她很陌生，很陌生。
她不記得，有見過茯苓這個樣子。
...........
走道上，茯苓看着前面靠在牆上的男子，慢慢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喂，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千劫看着茯苓，冷聲問着。
“嗯。”茯苓沒有過多接受，隻是慢慢的回道。
“......”千劫沒有再說話，他隻是沉默的站在那裏，最後默默的離開。
在他看來，茯苓不應該是這樣的，茯苓，就應該永遠張揚自信，永遠放肆，永遠是那副樂觀的樣子
茯苓應該是那樣的，而不是現在，這副頹廢的樣子。
但是，偏偏千劫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茯苓爲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可以理解爲什麽茯苓會頹廢。
..........
回到房間，茯苓靠着門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頹廢，或許在她看來，随着她的離開，自己也不需要戴着微笑了。
抱住自己的腿，茯苓看着房間另一邊的書桌，想起了一些事情。
站起身，茯苓走到書桌邊，看着桌面上擺放着的一堆化妝品。
拿起那支不算陌生的口紅，茯苓頓了一會兒，打開了口紅的蓋子。
對着鏡子仔仔細細的爲自己塗抹口紅，茯苓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終于，口紅塗好了。
将口紅放在桌上，茯苓看着鏡中的自己，鏡中面無表情的自己。
‘小苓還是笑着最好看了。’
伸手扯住自己的臉，茯苓讓自己做出微笑的樣子。
但是松開手，那笑卻又掉了下去。
“..........”
“又騙人，明明一點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