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領導來梅花縣參加慶典,整個梅花縣都是鑼鼓喧天,唢呐震天,紅旗飄飄,人聲鼎沸。
全縣人民全部湧到這條馬路上,載歌載舞,盛況空前。
人們更加喜悅的,是梅花縣的分田到戶工作已經完畢,全部落實到每一個公社和大隊村子,每一戶人家。
夜天水本來是不想露面的,但在市領導強烈要求下,他也考慮到後續還有收購站的一系列事情,說不定還要和市領導扯上關系。
畢天亮和吳平焘也非得拉着他,要給他和市領導一一引薦,他隻能勉爲其難在慶賀宴上露了面。
這時候,省領導審核通過的,關于在XS省内十二個縣設立山貨中草藥收購站的批文,已經在夜天水的包包裏。
市領導對這件事當然也是最清楚,送到省裏的資料,上面還蓋着他們的大紅印章呢。
兩套班子的領導都到了,他們之中大多數人梅花縣的老百姓們一樣,還是第一次見到夜天水,這個傳奇般的人物!
盡管聽到了關于他很多的傳言和對他的描述,在見到真人時,還是驚訝了一把。
這樣溫潤如玉,淡然淺笑安然無害模樣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傳說中那‘兇神惡煞’的殺神?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在夜天水身上表現得淋漓盡緻。
五月的最後一天,夜天水和陳俊帶着阿力--義海力,義海平的未婚妻阿萍一起,離開梅花縣返回鵬城。
義家夫妻送了又送,戀戀不舍。
奈何長得越發高大結實,偏偏行爲舉止狀似孩童的阿力,圍着汽車嬉戲玩鬧,開心不已。
讓即将别離的悲傷情緒全數驅散。
“義叔義嬸,你們盡管放心,阿力有阿萍陪着,我也會照顧好他們。
等他們回家,情況肯定比現在好上很多。”
夜天水承諾着。
“叔,嬸,額會照顧好阿力,你們自己保重身體。”
阿萍抱着義母揮灑着淚水。
吳平焘和林豪也被縣裏的一輛車,送到市裏的火車站,他們是回京城。
夜天水在梅花縣的山貨草藥收購站,設在王家坪鎮附近的馬路邊,離開長途車站很近,已經開始收購工作。
每天背着簍子前來的山民,排着長長的隊伍。
鎮裏撥了五畝緊靠馬路的荒地,夜天水沒有肯白拿,付了一萬塊大團結,辦好了土地證。
省得以後扯皮,出的價比市場價高了很多,房子蓋的是平房,沒有專門砌圍牆,就是四面全是房子,中間一個廣場。
按照不同的貨物堆放在不同的地方。
門前,空出三畝地整了一個平地,上面鋪了石子,方便收購工作和以後停車。
冰庫還沒來得及安裝,買的運輸車也還沒有到,所以新鮮的山貨和獵物暫時都不收。
那些家裏存放曬幹的山貨和風幹腌制的獵物,泡制曬幹的藥材,都已經收了一部分。
有了長途車,有鮮貨的山民,吳平焘鼓勵大家可以拿到市裏的菜場上出售。
在菜場裏,專門劃出一塊地,免費提供給他們擺攤。
夜天水沒有想壟斷這些貨物,他給山民自由選擇出售的方式。
他隻不過是不給别人來這裏收購販賣的機會。
義父被夜天水聘用來負責管理收購站的工作。
另外,夜天水讓公社書記莊國棟推薦了三個退役的退伍兵,進了收購站工作。
一個負責收購的稱重,一個負責入庫的驗收。
還有一個負責财務記賬。
三個人加上義父,分工明确,繁忙的時候又一起相互幫忙。
趁着眼下的事情還沒有不多,夜天水直接把崗位分配好,陳俊帶着兩個手下給他們進行了短期的培訓。
等夜天水離開的時候,已經制定好收購站的規章制度,準備在這裏先行實施起來。
發現問題再及時修改完善,以後形成一個統一的機制和管理模式,等其他縣的收購站設立開始經營,隻要複制過去就可以。
陳俊的兩個手下留了下來,去另外兩個縣設立收購站。
“小水,這次一别我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了。”
吳平焘緊握着夜天水的手,遺憾的說道。
夜天水微笑:“我下半年會抽時間過來看看,焘哥,那五個收購站到時候派林豪經常去檢查一下。
草藥我現在雖然收了下來,但國内中藥市場暫時不景氣,我想研發中成藥,也需要時間去籌備。
需求量短時間内也不會很大。
我在想,等收購的量多了,我們就也出口賺取外彙吧,國外的中草藥市場比國内要好很多。
再多的量也能消化掉,給山民們開辟一條緻富的路。
我咨詢過,炮制品相好的草藥價格很高,你知道,草藥存放時間長了,藥效就差了。
而且保存還要耗費很多成本。”
“大山裏面不缺的就是草藥,今年不挖就爛在土裏,白白浪費。
如果也可以出口的話,外彙給地方政府多了一條創收,山民們想緻富的,積極性會更高。
這事你決定就可以。”
吳平焘聽說草藥也可以出口,當然高興。
這也是夜天水了解過我們國内的中草藥市場後,才做的決定。
草藥,不用它就是草,能用起來就是藥,他讓富謹言了解了國外草藥的價格進行對比,才下了決心。
“那就這樣,我拿出一個收購的标準來,符合出口标準的,價格會提高五成。
你讓畢書記把這個标準發到村裏,最好的辦法,是把藥農組織起來。
炮制中藥是一門技術活,同樣的一支草藥,不同的人來泡制,品相藥效相差很多。
賣出去的價格也完全不一樣。”
畢天亮自然欣然受命。
在路上四天時間,夜天水他們的車到了鵬城,歐文已經在富家爲大股東,新開張營業的醫院等候。
夜辰的百日宴定在六月十五号,今天,才六月五号。
到了鵬城,隔着海就是港島,夜天水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妻兒。在梅花縣的時候,事情多,路遠迢迢,尚且能抑制那相思之情。
國際電話又不方便經常打,到了鵬城,他已經歸心似箭。
可他必須把阿力交到歐文和老中醫手裏,他才能放心離去。
“夜公子,您好您好!我等了您已經有幾天啦!”
歐文熱情洋溢的握住夜天水的手,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會講華語了。
雖然并不流暢,但能聽懂。
他試探的用華語說道:“歐文,您好!什麽時候學會講華語了?
讓我吃驚啊!”
歐文馬上得意得搖頭晃腦起來:
“OK,OK,哈哈哈,上次和您說我想娶一位你們國家的美麗妻子。
您提醒我必須能語言交流暢通,回國後,我專門請了華人老師教我。
怎麽樣,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我的新娘子就拜托您幫我尋找啦!”
夜天水真的佩服,歐文的華語已經聽讀都及格了,肯定下了大功夫的。
想到他曾經說過,等他有了自己的醫院,就來給他當醫生。
當初自己承諾,真的有那一天,就讓他當院長。
說的時候沒有當回事,現在看來,歐文的華國情結很深。
“‘OK,PK,歐文,有緣千裏來相會,既然你一心想找一個華國女子做你的妻子,你就在國内多待一些時間。
不要一直待在醫院,出去市中心熱鬧的地方走走,或許,你的那位未來的妻子就在某個拐角等着你。”
夜天水打趣的說道。
做媒人這樣的事他是不會攬下來的,而且還是不同國籍種族的異國婚姻。
“來,歐文,我給你介紹我給你帶來的病人,他叫阿力。
他的情況已經讓謹言兄轉告給你,具體怎麽檢查聽你的。
可以開刀就開刀,不行就讓中醫調理,你一起配合。”
阿萍和阿力局促的站在旁邊,夜天水摸了一下阿力的頭,他孩子般咧嘴笑起來。
“哥哥,這裏很漂亮。”
本來阿力把自己當成孩子,喊夜天水‘叔叔’,是他糾正了幾次,現在看見和夜天水年齡相仿的,他都喊哥哥。
“阿力,乖,不要害怕,以後要聽你姐姐和這個哥哥的話。”
“嗯嗯,阿力聽話,哥哥,你去哪裏?可以帶阿力一起嗎?”阿力滿眼的期盼。
“哥哥辦好事就回來看阿力。”
夜天水安慰着,看向歐文,“你看清楚他的狀況了,就是智力下降。
爲了配合治療,這幾個月一直在養身體。
治療方案你們中西醫結合一起定,保守治療如果有效果,就不用怕花費時間。”
“OK,我明白,您想回家看夫人和小公子小小姐了嗎?”
歐文關心的問道。
他也一直注意着阿力的互動,觀察他的病情程度。
“對,我已經兩個月沒見他們了,這裏的事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