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問?我該用什麽态度去問?還是說你來問?”
雲哲的語氣有些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飛揚的脾氣個性你不是不清楚?看似好性子,話不多,也不吵不鬧,卻極有主見。
他已經長大了,現在是打不得罵不得,
建新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們現在除了成全,做什麽都是多餘的。”
溫玉潔坐得時間長,身體也僵硬了,聽見自己男人這樣說,隻是輕聲歎了一口氣,活動活動身體和手腳:
“既然你不準備問,難道我們就這樣假裝不知道?
蘇建新不是說上學的費用要給飛揚準備,我們得仔細算一下,一年的學費生活費加起來要多少,我總得提前備好吧?
還有,你問一下蘇建新,飛揚大概什麽時候走?
還有弄清楚,還要準備哪些生活用品?
媽的科研所在做交接,我就趁這個時機準備好吧。”
她比雲哲容易接近,那時候她大學畢業,也有一些同學出去留學了。
隻是大多數都沒有回來。
“雲哲,我擔心,飛揚出去了就不再回來,那我們該怎麽辦?”
溫玉潔想的是,大兒子已經不會回到他們身邊,小兒子如果學成待在外面不回來,那她生了兩個兒子不是白辛苦了嗎?
雲哲的語氣堅定:“會回來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小兒子學成後會回來的,雲哲的信心來自于夜天水。
“不管是公費留學還是自費留學,手續是小水辦的,飛揚就肯定會回來。”
溫玉潔想到他們兄弟間的感情,心裏也認可這個猜測。
雲飛揚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做夢也在想的是,該怎麽開口和他爸媽說?
結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家裏靜悄悄的。
玥玥已經去了學校,他爸和他的警衛汽車都已經不見蹤影。
吃早飯的時候飯桌上就他一個人,他媽也不在,他問保姆:“我爸什麽時候走的?我媽在家嗎?”
“首長六點半左右就走了,夫人也走了有一個小時了。”
他糾結的心疑惑重重,吃好早飯,就去了他外婆的科研所。
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夜天水帶着陳俊和他的兩個手下,開車前往梅花縣。
春末夏初的季節,太白山依然保留着春天的勃勃生機,又醞釀着夏季的熱情。
天空格外的高遠,藍得深邃而清澈,幾朵白雲悠然自得的慢慢漂移。
夜天水他們的汽車進入梅花縣城郊區,就看見那條新建的公路,一頭通往市裏,一頭,通往大山山凹凹的王家坪鎮。
極目望去,還沒有完工的公路上,幹活的人群拉得長長的。
大多數人是在栽公路兩旁的樹。
這是夜天水關照吳平焘,從山裏挖了差不多大小的樹移栽過來的。
都是原地取材,隻需花一些人工。
“公子,吳公子的效率很快,看上去再過一個月,這馬路就可以通車了。”
陳俊興緻勃勃的看着外面說道。
吳平焘和畢天亮等在縣委大院大門口,看見汽車緩緩靠近,兩個人快步迎了上去。
夜天水下車,正好迎面撞上吳平焘黑黝黝的臉,熠熠生輝的笑眸。
“小水。焘哥。”
有外人在,兩個人隻是緊緊的握手,搖了幾下。
“夜公子您好!歡迎您!”畢天亮站在旁邊,熱情的招呼着。
“畢書記,你好。”
夜天水放開吳平焘,和他握手。
林豪向夜天水敬禮:“公子,您好!”
“林秘書,你好。”
夜天水颔首示意,當着畢天亮的面,他們的見面就帶了一些官方式。
一行人往吳平焘的辦公室走去,林豪落後一步,和陳俊他們幾個狠狠的親熱了一番。
“夜公子,吳縣長,你們先去辦公室坐一會,我去食堂看看什麽時候可以開飯。”
走到岔路口,畢天亮客氣的說道。
他知道吳平焘和夜天水有話要單獨說,他橫插在裏面不恰當。
但不來迎接的話,就顯得不禮貌。
現在,他正好借個由頭離開。
在吳平焘辦公室坐下來,他看着夜天水:“小水,一路辛苦了。”
“我算什麽辛苦?我看你臉也黑多了,一直泡在工地上吧?我看工程進度很快。”
夜天水看着吳平焘黑了幾個度的臉,輕輕笑起來。
“以你的建議,給上工的人,除了記工分,還給幹活的人一頓免費午餐,就沖着那一頓有葷腥,可以吃飽肚子的免費午餐,就不敢偷懶。”
吳平焘解釋道。
當初夜天水在給幹活的吃頓飯?還是給獎金補貼猶豫過,後來看到很多人家裏缺吃少穿的樣子,決定還是讓幹活的人吃飽飯,幹活才有力氣。
葷菜,也是就地取材,山裏的野味多,派幾個獵人去山裏打獵就解決了。
糧食,現在江南已經開始有議價的可以買,夜天水派車送了幾次。
都是大米和面粉。
夜天水笑笑:“說明當初我們的決定還是對的,馬路早完工十天半月的,那些飯錢就已經省出來了。
對了,義家的情況現在怎麽樣?
義海平爸的腿治療後能正常行動了嗎?”
義海平父親的腿當時是在縣城的醫院治療的,醫院裏面沒有過得硬的醫生,本來就是骨折,屬于硬傷,有好的醫生和醫療條件,完全恢複可能有難度,但養好後正常幹活和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夜天水把他送到省城醫院,找到骨科着名的醫生幫他治療。
“治療的效果非常好,接回家有一個月了,前幾天我特意去看過,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幹一些輕松的家務活和種自留地。
養好後他幹一般的農活沒問題,不過,爬山打獵可能會受一些影響。”
吳平焘微微歎息:“幸好你當機立斷把他送到省城醫院,醫生說,我們送得及時。”
有這樣的結果,夜天水也算是滿意了:
“他才四十五歲,正式壯年,等分地後,他就是家裏的主要勞力。
義海平如果可以留在部隊發展,他也可以安心。
接下來,就是他弟弟阿力,我聯系了國際上最好的腦外科醫生,找機會讓他來給那男孩子診斷一下,看看能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