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畝地,富謹言已經實地看過,接下來,就是要請正規的建築設計師來設計了。
在此之前,他們幾個股東要商量的是,每個項目的體量是多少,這直接涉及到項目本身的規模。
幾個項目在這塊地上面位置的安排,和獨立占據的面積需要多少。
比如,醫院和實驗樓,康複療養院絕對不能和學校靠得太近,初步的規劃裏面,超市會建在這兩個項目的中間。
建築設計師的設計,是根據客戶提供的需求和要求來設計的。
“夜公子,您的樓盤上午來不及去看了,我們就按照金書記的提議,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飯後再去看您的樓盤,怎麽樣?”
富謹言征求着夜天水的意見。
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習慣,但看在金亮和況道明、金國強的眼裏,就不是簡簡單單一件小事了。
加上富謹言前面強調過,這‘項目大股東是夜公子的夫人’,一個赫赫有名的世界首富,吃飯這樣一件小事也願意讓個年輕人決定,說明,這個年輕人的不簡單。
“好,就聽謹言兄的。”
夜天水眼眸掃過幾個人的臉色,淡淡一笑應承了下來。
謹言兄?!
年齡相差這麽多,竟然是這樣稱呼的?
驚愕的金亮看向況道明,見他仿佛像沒聽見一樣,依然笑得像個彌勒佛一樣,“夜公子,富先生,你們有喜歡的飯店嗎?”
夜天水想了想:“就那家‘紅園飯店’吧,菜的味道不錯,謹言兄,你也去嘗嘗。”
富謹言:“好,聽您的,我随意。”
三輛汽車停在‘紅園飯店’門口的時候,引起了店裏面服務員的注意。
金書記的汽車他們都認識,還有兩輛是京城的牌照,馬上有人出來迎接客人,有人去喊老闆萬紅鸢。
飯店裏面還沒有客人,萬紅鸢正好在廚房,聽到金書記來了,心裏驚訝,她今天沒有接到金書記的電話通知啊?
她現在飯店的名氣打出去了,除了公家的一些賬不能按時結清讓她感到無奈,生意倒是越來越好,而且靠收取的現金,總算是能維持店裏正常的經營了。
等萬紅鸢快步跑出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夜天水,微微一愣,随即是一喜,馬上客氣的招呼:
“您好!原來是貴客來了,歡迎歡迎!”
“萬老闆你好。”夜天水微微點頭。
萬紅鸢聽見夜天水喊她‘萬老闆’,有些尴尬,在這個小縣城,她俨然已經是一個‘老闆’,可面對夜天水這樣的投資商,她算是什麽老闆?
她尬笑着看向金亮,謹慎問道:“金書記您好!請問,你們是安排在一起嗎?”
前面的教訓她記憶猶新,可不敢越俎代庖,也不敢随意揣測。
“對,夜公子和富先生是我們縣的貴客,當然是一起安排。”
金亮紅光滿面,中氣十足的回答。
過往的不愉快,早就在今天簡單的交流中煙消雲散。
他到現在哪裏還有什麽是看不懂的?
如果不是這個年輕人器重況道明,他怎麽會被市領導直接點名挺拔副縣長?
誰認識這個死胖子啊!
還有李希平,眼看着上面在讓他坐冷闆凳,手裏的權力一點點分散出去,他後面的靠山一聲不吭,說明什麽意思?
不管他了?
金亮不敢往深處想,他知道,以後對況道明必須要改變态度,擺正位置了。
面前這個年輕人,是他們縣的财神爺,得捧着敬着!
夜天水接話吩咐萬紅鸢:
“萬老闆,我這位兄長久居國外,今天,把你們店裏幾個招牌菜都上來嘗嘗,看看有沒有他喜歡的。”
夜天水開口,金亮和萬紅鸢就不需要糾結和猜測客人怎麽安排的事了。
“小萬,就按夜公子的話去廚房安排,給我們泡茶送上來,我們去包廂等着。”
金亮吩咐完,随即客氣的伸手,側身:“兩位,樓上請,老地方。”
開了兩桌,陳俊帶着富謹言的護衛一桌,金國強磨磨叽叽想擠進夜天水他們這個包廂,被金亮一個狠戾的眼神趕跑了。
隻能委屈自己也去了陳俊那個包廂,誰知道他們六個人聊得投機,看見金國強,陳俊客氣的說道:
“金司機,我們要商量一些事情,不方便有外人在。
你讓老闆另外安排吧。”
金亮在隔壁包廂聽見了,心裏一個咯噔,這個侄子看不出眼色!平常眼高手低,容易得罪人!
金亮第一次有了這個認知,想到他以前對況道明這個局長的态度,那時候他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不好好管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他扯後腿。
萬紅鸢因爲夜天水的話,馬上開好菜單,吩咐大廚打起精神來,她想親自當下手。
結果被趕出了廚房:“老闆,你還是去招待客人,這些菜我們天天做,不會出錯。”
大廚不好說的是:你礙在這裏就耽擱我們做事了。
“謹言兄,你今天要不要小酌一杯?下午我們的時間比較充裕。”
夜天水自己不喝酒,但他不會反對别人喝。
富謹言:“不要了,晚飯的時候我可以喝一點。”
夜天水突然想到,晚飯他要去陪老爺子:
“對了,今天我去看我爸,我嶽父母也在,晚飯就不能陪你了。”
富謹言想到那麽大的莊園裏,一個老人住在裏面,該多麽冷清啊。
“好,您應該多陪陪老爺子,他一個人不容易。”
夜天水點點頭:“子岚和孩子去了港島後,我嶽父母就住進了莊園。
我嶽母本來就是醫生,知道怎麽照顧他,昨天電話裏說,他最近身體好多了。”
夜天水的臉上露出笑意。
兩個人說着話,卻沒有提那個‘爸’是誰?嶽父母又是誰,旁邊的兩個人聽得雲裏霧裏,卻不敢随便插嘴。
夜天水看向況道明,那肥胖的臉和身體,這樣的身體肯定也是經曆過很多病痛的吧?
他隻知道,況道明曾經被傷過肝腎,怎麽傷的?有幾個版本,基本情況就是有人故意的。
他從包裏拿出一張藥方遞給況道明:
“老況,你照這張藥方自己抓藥自己熬,堅持吃肯定能減輕你身體上的各種症狀。
還有,等飯後我教你一個站樁的法子,結合腹式呼吸,配合着,最多三個月,就能夠看到效果了。”
夜天水在看到況道明的第一眼就明白,像他這樣的身體,隻能靠中藥慢慢調理。
藥方是他回憶出來的。
上輩子的他,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所以,身邊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貴,同樣的,也都是病入膏肓之人。
在他還可以行動的時候,相互之間就會知道對方得的是什麽病。
激素治療,在西醫裏面也算是救命救急的一種方法,療效不錯,但副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的一個病友就是死于激素後遺症引發的并發症。
年紀大了,免疫功能急劇下降,怎麽救也沒用。
這張藥方,他記得很清楚,是一個民間老中醫開的。
“唉,早一點找到我就好了,現在,來不及啦!”
這句話,老中醫遺憾的看着他,說了同樣的話:唉······來不及了!
況道明這樣的身體,再拖個十年八年的,恐怕也就來不及了。
況道明訝異的看向夜天水,愣愣在站起身,伸出雙手接過那張紙:
“夜公子······這個,您?······”
“你們這裏應該有抓中藥的地方吧?這些藥一般的藥房裏都有,記得要堅持服用才能見效。”
夜天水慎重的又囑咐了一遍。
金亮反應過來,急忙說道:
“我們縣裏一個鎮上就有一個中藥鋪,生意雖然不好,卻一直開着。
況······道明,你明天就抽個空去配藥。
早一天吃藥身體早一天好起來,千萬不要辜負了夜公子的一片心意。”
他替紀林捏了把汗。
别人可能不一定知道,他卻是最清楚了,況道明的身體會這樣,和紀林脫不了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