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哪位?我們好像沒有見過?”
“您好您好!夜部長您好!
我是陳寶生。”
陳老大不敢小觑面前的年輕人,客氣的連連點頭哈腰。”
跟在他身邊的小喽啰,就是前面來過兩次想求見子岚的,被拒絕了兩次,本來心裏就有氣。
現在自己大佬來了,什麽狗屁了不起的‘副部長’?居然敢擺臉色給他們看?
他們看不過去了,有一個口氣彪悍,人精瘦的年輕人趾高氣昂的介紹自己的大佬:
“告訴你,這是我們青竹幫的陳幫主,親自來見你,擺什麽臭架子?
不要給臉不要臉!”
夜天水的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更冷:
“我的臉是你們給的嗎?什麽青竹幫?我沒有聽說過,請回吧,我沒有時間見不相關的人!”
他看向别墅區看守大門的保安,鄭重的吩咐:
“這些人我們不認識,以後再來,不要再通報!”
夜天水背轉身就要離去,他心裏确不定,這個幫會的背後,有沒有丁大福在插手?
“哎哎哎,夜部長請留步,是我沒有管教好身邊人,抱歉抱歉。”
陳寶生連忙道歉喊住夜天水。
夜天水在離門口十步地方停下來,轉身看向陳寶生。
這個人他肯定沒見過,青竹幫他其實聽陳興旺說到過,那時候他一次次去談拆遷的事。
“既然知道沒管教好,就不要帶出來丢人現眼,白白讓你們那個什麽幫失了顔面。”
夜天水不屑的眼神,刺激到了陳寶生,他‘噼啪噼啪’正反扇了那開口說話的人幾個耳光。
“誰讓你得罪夜部長的?
快道歉!如果夜部長不肯原諒你,我們青竹幫就不能留你了,回去我就直接把你除名!”
陳寶生一臉的兇悍。
夜天水擺擺手:“不必,有什麽事找我就直言,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道什麽歉?
那耳刮子扇得那麽爽快,比口頭的幾句道歉話實用多了。
他願意繼續聽他們說明來意,還是想知道,這樣一個幫派,明知道他們曾經得罪過自己,憑什麽底氣還來找他?
到潘老大飯碗裏搶飯吃,有本事自己去搶啊!
總不至于既要他幫忙,還要他來做這個惡人不成?
“夜部長大人大量,陳某非常佩服,今天陳某上門拜訪,有一點生意想和您談。”
陳寶生說出來意後,示意身邊人捧出幾隻做工精美的首飾盒。
“夜部長,這點小物件,是陳某想結交您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望笑納!”
夜天水的眼神掃過去,馬上有人打開來讓他能看到盒子裏的禮物。
“這是兩把金鎖,送給夜部長的兩個孩子。
這是一隻帝皇綠冰種手镯,是送給您夫人的。
這是一根五十年的人參,送給夜部長您的。”
陳寶生滿含期待的看着夜天水:
“請您笑納。”
夜天水可以說,這個陳寶生送禮還是很有誠意的了,倒是面面俱到,隻是那根參,好像送他這樣年紀的人,有些不符。
“陳老大,抱歉,無功不受祿,你我之間素未謀面,從未交情,這樣的厚禮,不能收。
請你收回,有什麽事直言。”
說的是‘無功不受祿’,人家送禮的無緣無故也不會随便送啊。
夜天水知道他們前面已經來找過子岚,自己一到這裏,馬上就上門,這樣的急迫,說沒有事誰相信?
他不希望子岚在港島的時候受到騷擾,趁着他在,把能解決的事解決掉。
“夜部長,這裏,不适合談事情,要不去您府上談怎麽樣?”
陳寶生也不糾結他的禮物被拒絕,能進夜天水的家才是重要的事。
“抱歉,我家夫人不喜見外人,我家裏不接待陌生人。”
夜天水一口回絕了。
“有事說事,既然不方便說,那就不要再說。更不許來打擾我夫人。”
夜天水的臉色平靜無波,語氣也是冷冷的。
“是這樣,我想請夜部長幫我引薦一下鵬城政府的領導,我們也想去那邊找一些合适投資的項目。
幫裏兄弟多,總要想找個發财的機會。”
陳寶生見夜天水水潑不進的态度,心裏一股怒火一拱一拱的,勉強壓制着,态度謙恭的說出他的來意。
如果他回轉身就走,那是他無功而返,和夜天水一點關系也沒有。
“陳老大,據我所知,鵬城政府敞開大門歡迎所有有意向的投資人和商人去他們那裏發展。
不需要誰專門給引薦。
陳老大稍微了解一下就應該知道,港島過去做生意的人現在已經很多。
你不需要浪費這樣的重禮,求一個引薦。”
夜天水态度緩和了一點,他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去鵬城做房地産的,大多數是港島過去的,内地去的,是國内建築行業比較大的建築公司。
挂着國企的牌子。
“誰不知道你幫潘老大引薦了鵬城市政府的領導??
憑什麽我們老大請你幫忙你就推三阻四的?”
總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說一些讓人掃興的話。
求人的時候不會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的嗎?
“潘老大嗎?我确實幫他引薦了鵬城市領導談項目合作。
那是港督親自替潘老大來委托我幫這個忙的。”
夜天水冷冷的接口,看着陳寶生:
“如果陳老大也能請出港督來和我說,你也不需要送這個禮,憑着我和港督的交情,肯定不會駁他的面子。”
陳寶生能請得動港督嗎?
夜天水不清楚,他如果能請動的話,他當然可以引薦。
鵬城現在的招商引資還是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誰有錢去發展,他們市政府都會歡迎。
很簡單的一個順水人情。
但陳寶生來請他幫忙,夜天水肯定不會答應。
這個頭一開,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陳老大的禮在一般人眼裏确實是高大上了,但夜天水不稀罕。
他覺得WEI也不會看得上。
他送過去的一個老物件,就可以頂上這些能亮瞎人眼睛的東西幾十件的了。
陳寶生窩了一肚皮的火,打道回府。
他去的竟然是淺水灣丁大福家的别墅。
在後面跟蹤的許凱汽車沒有跟進去,站在一個坡上看着。
丁大福客氣的把陳寶生迎了進門,見他臉色不好,就知道事情不順利。
那夜天水是什麽脾氣,他也算是打過交道的,軟硬不吃。
曾經對夜天水幫他兄弟照顧丁阿婆的這份情義,他早就抛之腦後。
因爲他吃準了自己老宅的東西,肯定是到了夜天水的手裏。
照顧他媽才需要花費多少錢?
這個賬丁大福會算,丁家絕對是吃了大虧的一方!
自從章萬春和沈祖平撤了平城的投資,最後兩個人投在平城的幾十萬,還是丁大福給補給了他們。
他需要尋找不同的人進入内地幫他做事,不能壞了聲譽。
“陳老大,事情辦成功了嗎?”
他認真的問道。
“狗屁!那個什麽部長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怎麽會那麽年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麻皮,敢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陳寶生在丁大福這裏不需要把自己僞裝成彬彬有禮的樣。
他本來就是漁民,一個粗人!
“唉,陳老大,就是年輕人爬得高了一點,有人捧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和這樣的年輕人生氣不值得。
我們給他準備的禮收了嗎?”
雖然他基本能确定那禮八成沒有送出去,但他還是得問。
無他,那些東西都是丁大福花錢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