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采才三個多月,他投入的資金差不多已經快回籠了。
這同樣歸功于桑念中,選擇的那座礦山玉石量大,品質夠好。
他對玉石的認知,仿佛有一種天賦,葉天水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開了天眼?
隻要是他看上的石頭,走眼的時候非常少見。
葉天水和他開玩笑:
“桑先生,你這偶爾的失誤,是不是擔心别人對你起疑而故布疑陣?你能看到石頭裏面是什麽嗎?”
桑念中當然不會承認:
“葉公子,您擡舉桑某了,我哪裏有那麽大的能耐。”
桑念中的經營理念是,大部分的石頭,他都在礦山就賣給那些賭石的大賣家。
價格雖然便宜,但禁不住一卡車一卡車的往外面拉,還把礦洞裏面的那些廢石當天就清理幹淨。
一小部分賣給做玉石生意的大老闆,他們會挑挑揀揀,價格自然是不低的。
但他們礦的口碑越來越好,出玉概率比别的玉礦要高很多。
還有一小部分,是桑念中自己挑選出來,運回京城,自己加工,放在他和葉天水的玉石珠寶鋪裏面售賣。
可八十年代,我們國家的玉石珠寶還沒有多少市場,價格也低廉得很。
葉天水自己仿着家裏的一些古代首飾,畫出設計圖,讓桑念中手裏的技術工人精雕細琢。
成品拿去刻意做舊,幾百件的玉石珠寶,通過佟達偉帶去Y國,在他和富家、佟家合作的拍賣行,拍出了天價。
讓他們三家大賺了一筆。
這樣的錢,葉天水賺得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
自此,葉天水暗自下了決心,自己想賺錢,那就賺别人家和鄰居家的錢吧。
盡量不去占據國内的資源,少一些利益和人情上的牽絆和桎梏,以後自己做起事情來,更加可以大刀闊斧、放開手腳。
下午送走蘇建新和吳平焘,葉天水陪自己兩個孩子玩了一個小時。
晚飯前,袁成和果敢應約而來,葉天水說的是請他們吃晚飯。
“小水,你家裏我就不想來,就怕來了就不舍得離開了。”
果敢雖然還是有些大大咧咧,但比原來的他收斂了很多。
袁成在旁邊推了下眼鏡,嗤笑: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讓我感到丢臉。”
葉天水淡淡一笑:
“喜歡我家裏,你們禮拜天盡管來啊,家裏有吃的,有住的。”
果敢猛搖頭:“不行不行,我那女兒喜歡拆東西砸東西,家裏客廳專門給她玩,裏面除了一張吃飯的桌子,什麽也不敢放。
到了你家,呵呵,你家裏那些貴重家具和擺飾,就得遭殃了。
我可沒有那麽多錢來賠給你。”
袁成笑了起來:
“也難怪,你家那個客廳能抵上小水家的衛生間大嗎?
你家女兒正是喜歡動的時候,把她拘在那麽小的地方,讓她玩什麽?”
果敢一把揪住袁成的衣領:
“袁成,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在挑撥我和小水的感情,小水,你說,我該怎麽處罰他?”
三個人嬉鬧着到了葉天水的書房,他親手給他們泡好茶,才一起圍着沙發坐了下來。
“小水,今天喊我們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
袁成的臉上沒有了笑意,認真的問道。
葉天水拿出兩份合同,和蘇建新和吳平焘内容一模一樣的的合同。
他把合同推到兩個人面前,淡淡的解釋:
“我和朋友一起在緬北投資了一座玉礦,快收回成本了。
我們還有三個月就畢業,然後參加工作各奔東西。
我雖然年輕不懂官場的種種規則,但總覺得靠那些微薄的工資隻能解決溫飽,是辦不成大事的。
我拿出玉礦百分之一的股份給你們拿分紅,每人百分之零點五。
先看一下合同内容,然後,在上面簽好字就生效了。”
兩個人的臉頓時嚴肅了起來。
都是青大的高材生,怎麽會不知道一座玉礦會帶來多少的利益?
百分之零點五的收益,那可是長久的收入,一筆不小的财富。
葉天水輕飄飄的就拿出來送給他們?
“你說,這錢我們能收嗎?”
果敢問的是袁成。
袁成輕咳一聲,遲疑了一下問果敢:
“小水拿出來的東西,你有本事拒絕得了嗎?”
果敢搖搖頭:“從來沒有拒絕過,而且袁成,我怎麽覺得很想接受,而且沒有一點心理壓力呢?”
袁成推了一下眼鏡,把合同拿過去,慢條斯理的看起來:
“那就認真看下合同,知道我們每年能拿多少好處?
然後,簽上你的大名不就得了?”
“哈,言之有理。”
果敢根本沒有看合同内容,拿過葉天水遞給他的筆,‘刷刷刷’把自己名字寫上,遞給葉天水:
“給,簽好了。”
葉天水被兩個活寶逗樂了,忍不住“嗬呵呵”笑起來:
“現在簽字拿走,是我們朋友同學一場的交情贈與。
等我們上班後如果再想要的話,呵呵,那就是‘行賄索賄’,性質大大的不同了。”
“對對對,袁成,快簽字,磨蹭什麽啊?小水給的如果現在不拿,回去肯定會心疼!”
等袁成簽好字,果敢才慎重的問起來:
“小水,你怎麽想着去緬北投資玉礦的?
在境外,沒有人幫得到你,會有危險嗎?”
袁成認真的說道:
“小水,你比任何人心裏都明白,我們走上仕途後,想走得順暢快速,這‘阿堵物’實在是不能缺的重要東西。
我們幾個同學一場,情投意合,勝似親兄弟。
未來在官場上,必定要互相扶持奮發圖強。
我們都知道你财力雄厚,所以,就不和你客氣收下了。”
葉天水心情愉悅的把合同和保密協議放進抽屜。
他沒有允諾更多一點,不是小氣,而是在未來分紅的時候,酌情處理。
玉礦的收益是看得見的,利益更大的,卻是延伸出來的産業鏈,玉石生産成成品後産生的利益更巨大。
他沒有寫進合同裏面。
可如何分配紅利,除了桑念中那固定的一部分,其餘的,就是他說了算了。
晚飯的時候,袁成能喝,果敢敢喝,三瓶茅台在葉天水眼前全部消滅。
果敢已經暈暈乎乎的,袁成的眼神,卻是越發的明亮。
袁成現在是一個人住在宿舍,葉天水把他留下了。
果敢家裏有葉語和女兒等着他,葉天水讓陳俊開車送他回去。
袁成和葉天水兩個人繼續喝茶聊天。
“小水,焘哥家的事處理好了嗎?”
袁成關心的問,在學校裏當面問吳平焘不方便,知道葉天水參與公安的工作,他隻能來問葉天水。
“吳家的關系很複雜,相信焘哥會處理好的。”
葉天水回答得含糊,涉及到個人隐私,除非吳平焘自己願意坦誠,葉天水在袁成面前,也隻能禁言。
袁成理解的點點頭:“你不會缺他那一份吧?”
葉天水笑笑:“當然,我們幾個四年的情誼,是一輩子的财富。
等你決定去哪個城市上班,我給你買婚房,年紀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了,畢業就結婚。”
袁成默了一會,才淡然說道:
“家裏已經商量好,婚期定在今年春節,你準備好禮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