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焘同學,你家裏打電話來學校,讓你馬上回家,有急事。”
吳平焘一口飯含在嘴裏,疑惑的看着老師,趕緊吞咽下去客氣的問道:
“我家裏來的電話?說有急事?有沒有說是什麽事了嗎?”
那個老師搖頭:“抱歉,電話裏面沒有說什麽事,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葉天水微微一愣,皺眉,急忙把碗裏的飯扒拉幹淨,站起身道:
“焘哥,電話既然打到了學校,肯定是比較要緊的事。
我送你回去吧。”
吳平焘也明白這個道理,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要糾結要不要回去?
不想和吳家有什麽牽涉,就是屁話了。
他沒有推托:“好,小水,那就麻煩你送下我。”
他轉頭看向袁成和果敢:“你們慢吃,我們先走一步。”
到坐上葉天水的汽車,吳平焘才輕聲道:
“去我父母家。”
葉天水無聲的點點頭,他猜到應該是吳家老宅打來的電話。
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着急要把吳平焘喊回去。
他當即發動汽車,踩下油門‘轟’的一聲就開出校門。
身後,是一片驚歎和羨慕的議論聲。
“小水,不好奇我家裏出了什麽急事,要把我喊回去?”
吳平焘語氣平靜的問了一句。
“你都不知道,我問有意思嗎?”
葉天水不是好奇心爆棚的人,不過是因爲插手了小傑的事,才知道了一些吳家不爲人知的隐秘。
這不代表他就想窺探他們家的事。
“你猜猜看,會是是什麽事?着急忙慌的把我喊回去?”
“還有二十分就到家,我們瞎猜什麽?
這個電話到底是誰的意思打給你的,我們都不知道。”
葉天水就算是心裏想再多,也不會去盲目的猜測。
吳平焘仰靠在背椅上,眼睛微眯,臉色仿佛很平靜,心裏卻是波濤洶湧。
“小水,等畢業後,我想帶着蘇欣去外地工作,離開京城,也離他們一家遠一點。
我和蘇欣插過隊,什麽苦都能吃,況且,分配的工作也不可能去農村。”
葉天水沒有想到吳平焘爲了遠離吳家,居然起了這樣的心思。
如果真的如了他的願,那吳平焘這輩子的仕途就拐彎變道了。
“焘哥,不管你去哪個城市工作,關鍵的是選擇進入什麽系統?
到基層鍛煉幾年不是壞事。
還有半年時間給我們考慮,暫時不要做決定。”
“你呢?就準備待在公安廳嗎?
你适合往軍警方面發展,不過,如果進政府部門,肯定同樣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葉天水對吳平焘對自己的評價不以爲然,他到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是感覺自己‘錢’和‘權’都需要。
偏偏錢已經不缺,商路已經鋪開,以後就等着‘财源滾滾’湧過來接着就可以。
拿不定主意的是,往哪個方面發展既有權,又自由自在不受轄制?
葉天水知道自己有些貪心,可他現在有這個選擇權啊!
“我不願意被拘着被管着,等我爸回來後,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再決定。”
吳平焘想到葉天水嘴裏那個‘爸’說的是葉劍鋒,沉默了。
葉天水遠遠看見吳家大院的時候,就和吳平焘商量:
“我把你送到大門口就不進去了,正好去公安廳找一下蘇叔叔,他答應的事情辦得怎麽樣?”
“好,我也不好催他,還是你問合适。”
吳平焘知道葉天水說的是什麽事,應得很爽快。
誰知道,葉天水的車剛剛停下來,吳平焘才開門跳下去,又一輛吉普車急速駛來,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葉天水汽車的旁邊。
蘇建新的頭從窗口探出來:
“平焘,小水,你們已經到啦?車子直接開進去吧,不要停在這裏。”
“爸,您怎麽也來了?”吳平焘疑惑的問道。
“蘇叔叔,我也進去嗎?會不會不方便?”
葉天水心裏一動,這大門口到裏面别墅門口,走進去的話差不多要八九分鍾左右。
汽車一踩油門,也就是二三分鍾的時間。
他不想深度攪和進吳家的家事裏面。
蘇建新驚訝:“你們不知道家裏發生什麽事嗎?
别管那麽多,開車進去吧。
平焘,是你那個後媽死了,屍體在小傑溺亡的那條小河裏發現的。”
葉天水的心頓時‘嘭嘭嘭’的激烈跳起來,怎麽可能?
怎麽會那麽巧?
那條小河隻是别墅區裏面的景觀河,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淹死人的。
可現在前後不過兩個月不到,吳家一家子奶奶和孫子,全部死在了裏面!
吳平焘更是驚震在原地:
“她死了?
怎麽會?”
語氣裏面沒有大仇得報的驚喜,更多的是意外和驚駭。
他用疑慮的眼神看向他的嶽父,又看看葉天水,準備動手給他兒子報仇的,隻有他們兩個人。
小水已經表明态度置身事外,難道他嶽父那麽快的得手了?
“爸,您······”
蘇建新見女婿的神态,就知道他想歪了。
“快上車,别瞎猜,我接到的消息是,李麗華留下一封遺書,說她一直愧疚不安,因爲是她的疏忽,害得孫子溺亡。
她痛定思痛,愧對大兒子,選擇自殺‘畏罪自殺’的!”
這個門口人來人往,蘇建新不能說的更清楚,說明李麗華的死和她沒有關系。
但吳平焘和葉天水已經明白,這事不是蘇建新派人下手幹的!
吳平焘神情恍惚的重新上了葉天水的汽車,這樣的結果他沒有想到過。
“小水,那個毒婦竟然死了?
你相信她是因爲愧疚而自殺的嗎?
她會愧疚嗎?”
吳平焘根本不相信李麗華會自殺,就是葉天水也不相信。
就算是真的因爲自己的疏忽而導緻孩子死亡的,哪怕是親生父母,也沒有幾個人會因爲愧疚而去自殺!
“焘哥,不管她是怎麽死的,終歸是死了,也算是爲小傑報了仇。”
等汽車靠近吳家大院的時候,葉天水和吳平焘才聽見屋裏有人在嗚嗚咽咽的哭着。
而且是男人的聲音。
葉天水把疑惑的眼神射向吳平焘詢問:
“是誰在哭?
那聲音不像是你爸啊?哭得很傷心。”
吳平焘打開車門跳下去,臉色冷冰冰的:
“是李麗華的親生兒子,我那弟弟吳平言的哭聲。
哼哼,他親媽死了不傷心?還有誰會爲她的死真的傷心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