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後再開學,他就升入大四了。
他到學校比較早,在宿舍裏,他隻有看見袁成。
吳平焘和果敢都是住自己家裏的。
“小水,你個好家夥,真的隻是趕回來考試?
有多少把握?”
袁成上來揍了他一拳。
葉天水拍拍他肩膀,戲噓道:
“第一名肯定是你,我不會搶。
就不知道焘哥和果敢争不争氣,能考個什麽成績出來?”
袁成:“果敢,你就不要指望他太理想,能進前十名就夠給我們面子了。
夫妻兩個在一個班裏,孩子放在學校的幼兒園裏面,都是靠他們自己。
兩個人都忙脫一層皮了。
焘哥好一點,他們的孩子現在有家裏人幫着帶,夫妻兩個這個學期都挺拼的。
應該能維持原來的成績。”
葉天水點點頭:
“在學校的成績不代表什麽,還是要看出了校門後自己的能力和努力了。
果敢他······”
葉天水還沒有說下去,門外就有人跑進來責問:
“‘果敢’怎麽樣?
小水,快一個學期沒見,就在背後議論我?
我什麽時候給大家丢臉了?”
果敢沖着葉天水拳頭揚得高高的,卻沒有落下來,隻是給了他一個熊抱。
“好家夥,居然生了個雙胞胎,而且還是龍鳳胎,你是不是誠心讓我們這些人羨慕妒忌恨來的?”
袁成也加入了果敢一方:
“小水,你知道國家開始實行計劃生育政策,所以,就一下抱倆?
傳授一下經驗給我們,呵呵,果敢和焘哥已經沒有機會了,我可以取經啊!”
吳平焘走進來,對着葉天水揍了一拳,壓低聲音道:
“你們都被他忽悠到了,雙胞胎是偶然的機遇,想取經和複制都是妄想。
不過,有一個方法我們可以照搬。”
他挑眉看着葉天水: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分享一下你的經驗。
我和果敢都還想要個孩子,以後,你得給我們提供幫助。”
吳平焘家裏的信息來源更廣,對如何鑽政策的空子,肯定也早就研究過。
吳家的長房長孫就一個?作爲一個大家族來說,當然是不甘心的。
葉天水笑笑:“今天我們一心一意考試,至于其他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愁,能幫的地方我肯定竭盡全力幫你們。”
袁成和果敢茫然看看兩個人,沒有深究下去,上課鈴聲響了,考試的時間馬上到,他們必須趕快進教室。
嚴格民看見葉天水出現在教室裏,瞪大眼睛,心裏驚訝不已,想不到他的這個吊兒郎當的學生真的來趕考了?
這一個學期就沒有出現在教室,能考出什麽成績來?
他覺得自己的期待值在不停的提升,好奇心爆棚。
葉天水對着他笑着颔首緻意,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嚴格民讓果敢和舒磊把考卷發下去。
教室裏頓時除了輕微的‘刷刷刷’翻紙寫字聲,偶爾壓抑着的咳嗽聲,靜悄悄的。
誰不想考個好成績呢?!
能考進這裏的本來都是一代人中的佼佼者。
嚴格民在教室裏走動,他的眼神其實一直在關注着葉天水。
他控制着自己的腳步,嚴格民不能明目張膽的直奔目标啊?
終于光明正大的走到葉天水身邊,目光停在了葉天水的考卷上。
今天考的是他的課,考卷也是他出的,嚴格民看着葉天水寫得滿滿的答案,卷面上字迹端正,幹幹淨淨,他心裏非常的震撼。
這孩子難道真的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嗎?
沒有上一天課,可是,那答案,完全沒有錯漏的地方。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
他心裏驚訝驚疑驚歎,種種情緒在心裏翻卷。
葉天水擡眼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用口型說了一句:放心。
嚴格民神情複雜,又滿懷喜悅,畢竟,這個孩子再優秀,已經是自己的入門弟子了。
走向講台的腳步不由得更穩更重。
三天的考試結束,葉天水才抽時間去看看嚴教授。
“老師,全部考完了,我後面就不來了,到拿成績報告單的時候,我再來。
到時候你給我電話。”
嚴格民認真的看向他:“你對自己的成績考得怎麽樣一點也不想知道嗎?
就這樣笃笃定定的回去了?”
尹天水遞給他一張邀請函:
“老師,你應該知道我有了雙胞胎孩子吧?
哈哈哈,龍鳳胎哇,你想不想見見他們?
年初二,下個月六号,他們的百日宴,你一定來參加。
地址:友誼飯店。
我事情那麽多,沒辦法,兩個孩子需要我照顧啊。”
葉天水喜滋滋的咧嘴笑着炫耀:
“成績麽,我又沒有想得第一名,差不多就可以了。
到明年,我努力一把,争取畢業的時候--呵呵,驚豔一把。
到時候--我提醒你,你别笑歪了嘴哈?
哈哈哈······”
他揮手離去,嚴格民還聽見葉天水的聲音:
“老師,年初二,别忘記啦!”
嚴格民看着越來越開朗活潑的葉天水,卻想念起那個剛剛開學時‘少年老成’的‘尹天水’。
他突然猛拍自己的大腿,他抽屜裏包的兩個給孩子的紅包忘記給了‘尹天水’。
好在葉天水邀請自己參加孩子的百日宴,到時候再補一點在裏面送出去。
葉天水沒有去學校花名冊上改姓氏,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等大學畢業的時候,再把畢業證上面的姓氏改過來。
葉天水的汽車上,袁成,吳平焘和果敢全部坐在上面。
他們約好出去搓一頓,好好聊聊。
快半年了,他們隻是偶爾的通個電話。
雖然他的很多消息,有各種渠道傳到他們耳朵裏,可和好朋友面對面交流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經過‘盛唐咖啡店’的時候,葉天水微微側臉看了一眼。
冬季,大門關得緊緊的。
裏面,有影影綽綽的人影,看門口停着的汽車和自行車、摩托車,咖啡店裏面的生意好像是越來越好了。
汽車緩緩開過咖啡店門口,窗口,一張臉緊貼在玻璃上往外面看。
裏外溫度的差異,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汽,随即就變成冰花。
那人的眼睛緊緊的看着葉天水的汽車過去,手裏端着一杯咖啡。
眼睛裏霧蒙蒙的。
汽車早已經看不到,她的頭還是扭轉看着那個方向。
“雲夫人,聽說您前一段時間身體有恙,現在養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