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哥本來擔心資金不夠,怕自己沒有能力參股。
但是謹言哥,在我們三方來說,這個項目如果想做大做強,必須要投入很多的人力精力。
你太忙,肯定顧不過來。
而我,說實話,就是個想躺着拿股紅的。
隻有達偉哥,他可以替我們管理生意上所有的事。
所以,我的想法是,即使他資金不夠,我可以借他一部分。
他的股份不能低于百分之二十。”
富謹言表示贊同,他亮出了富氏的誠意:
“葉公子,我們家族商量過,你幫了我們很多,一直沒有真正的謝過你。
這次我們的合作,佟家占股百分之二十,你我各自占股百分之四十。
投資金額,你就不需要拿錢出來,你該出的資金,富氏拿出來,算是我們還你一直以來多次幫了我們大忙的人情。
說句實話,人情本來是無價的,但我們隻能拿這個來表達我們的謝意。
葉公子請不要嫌棄我們商人的俗氣。”
尹天水沒有想到富謹言還有這個後手等着自己,确實出乎他意料之外。
“謹言哥,幫你們的時候,我從沒有想到要回報。
你這個建議我不接受。
投資的錢,我有。”
他婉拒了。
五千萬y鎊的百分之四十,不是個小數目,尹天水不願意接受這個饋贈。
但富謹言沒有給尹天水拒絕的機會:
“葉公子,我們這錢必須給,也是富氏和你合作的誠意。”
富謹言帶着他的誠意,潇灑的走了。
尹天水想想,算了,山高水長,江湖路遠,富氏和自己合作,是不會讓他們吃虧的。
心裏也就不再糾結。
對溫玉潔需要開刀治療這事,尹天水沒有告訴子岚。
就算是子岚比一般女孩子更能夠接受一些特殊事情,可對腦袋開刀,這個年代在自己國内,還是不多的。
她現在是孕婦,聽到這樣的事,免不了會擔憂。
尹天水盡量的避免讓子岚的情緒受一點點的刺激。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馬上過去,尹天水要去醫院簽字。
而且手術需要四個小時左右,這段時間内,他必須守候在醫院裏等待手術結束,看到溫玉潔從手術室出來,才能安心的回家。
“子岚,我今天去醫院時間會久一點,回家就晚了。
你在家乖一點,多休息休息,然後,讓保姆陪着你,就在附近走走,等我回家。”
尹天水給家裏請的是菲傭,這個菲傭不僅僅會說英語,粵語也說得不錯。
在尹天水的培訓下,還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家常生活上的華語。
尹天水也利用現在的空餘時間,讓子岚和許凱他們一起學習英語和粵語。
已經初見成效。
子岚的學習能力比其他三個人強多了。
今天醫院會給溫玉潔治療,尹天水早就告訴子岚,但怎麽治療卻沒有說。
華子岚:“你放心去,我不會亂走的,雲夫人的治療現在是頭等大事。
你要不要帶上許凱他們?”
“我不用帶人,讓他們留下來。”
尹天水輕輕擁抱了一下子岚,打了的士就走。
住在這裏環境是好,就是出入不方便,尹天水已經讓佟達偉買兩輛自己汽車廠的‘奧德’汽車過來。
運送到這裏,比進入自己國内要簡單很多。
九點整,歐文和陳醫生一起進了手術室,毛阿姨和京城來的醫生護士,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溫玉潔的治療方案是要開刀。
醫生和護士雖然驚訝,卻是比較能接受。
毛阿姨卻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站也站不住了。
“大大--大公子,給夫人頭上開--刀?這怎麽行啊?
您問過首長了嗎?
首長--他同意了嗎?”
尹天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雲首長來的時候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雲夫人到了這裏,一切都交給我決定。
而我,隻能交給醫生來做決定怎麽治療。”
毛阿姨擔憂,裝起膽反駁:
“這裏的醫生靠得住嗎?”
她看向京城來的醫生和護士,求救般的問:
“你們說,我們夫人的頭怎麽能開刀?
如果能開刀,你們爲什麽從來沒有提過?”
這話,讓他們怎麽回答?
護士還可以說她什麽也不懂,醫生就尴尬了。
能成爲溫玉潔的主治醫生,在京城,在腦外科這個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毛阿姨,雲首長相信大公子,你就應該相信大公子的決定是不會錯的。”
醫生現在心裏像有好幾隻貓在撓他的心。
爲什麽他們醫院沒有提出‘開顱’手術的治療方案?
别人不知道,他心裏門兒清。
能夠拿得起那把‘刀’的人,現在寥寥無幾。
醫院裏面的設備陳舊也是問題,要說讓他來主刀的話,是怎麽也不敢的。
換了病人身份一般般,他試試也可以,畢竟,他跟在曾經的老師身邊,見過幾台手術。
那還是他剛進醫院實習的時候,一晃眼已經過去十多年。
那個可以駕馭手術台的老師,據說,剛剛從邊遠山區回京,現在一身的病。
根本沒有能力再接這樣精細的手術了。
說實話,恐怕這輩子,已經不能再拿手術刀了。
雲夫人這樣高貴的身份,他不敢提出‘開刀’的建議,也沒有誰敢提敢接!
“大公子,您能不能給陳醫生他們說說,讓我進手術室學習學習?”
醫生不明白毛阿姨爲什麽喊尹天水‘大公子’?他依葫蘆畫瓢跟着喊終歸是不會錯。
尹天水詫異的看看他,四十左右的年紀,現在,急得抓耳撓腮的求着自己。
他頓時明白了,作爲一個腦外科醫生,能夠觀摩一台這樣的手術,确實是收益極大。
“對不起,你該明白,他們的手術方案早就确定。
如果你在這之前提出這個要求,我還可以爲你争取争取。
現在,手術已經完全準備好要開始了,怎麽可能提出要求再進去閑人?”
尹天水一口否決了。
對歐文他們來說,可能隻是一台尋常的手術。
但是對于尹天水來說,他付出了那麽多錢,那麽多時間精力,肩上扛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雲哲是說了,‘聽天由命’,但作爲溫玉潔的任何一個親人,誰不在苦苦等待她能夠康複回家?!
醫生見尹天水斬釘截鐵的拒絕,知道是沒有希望了。
一臉的遺憾,卻不敢抱怨半句。
他作爲這個行業的一員,怎麽會不知道這些規矩?
隻是想到自己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居然遇到了這個機會,卻又眼看着白白的錯過,實在是--唉······太可惜了啊!。
他隻是看見尹天水和那兩個主治醫生很熟悉,就懷着僥幸的心,開口了。
毛阿姨見自己熟悉的醫生沒有幫自己說話,還提出要進去手術室學習?
馬上知道是自己對這些事不懂,瞎操心了。
雖然着急擔心,立即恭敬的對尹天水道歉:
“對不起大公子,是我見識少,不應該亂說話。
如果說錯了,請您諒解。”
在雲家那麽多年,眉高眼低也是看得明白,自己帶來的醫生說要去學習,肯定這裏的醫生給夫人看病的辦法是對的。
尹天水當然不會去和一個保姆計較:
“不用道歉,我們都是盼着雲夫人能快點好起來,你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整整四個小時,手術室外面的人,真正爲溫玉潔擔心着急的,也就是毛阿姨和尹天水。
當手術室門打開的瞬間,毛阿姨直接跑上去,一口京腔普通話,着急的問着:
“怎麽樣?怎麽樣?
我家夫人她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