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房産證上的婷婷的名字,改成另外三個孩子的,省得以後說她一碗水沒有端平。
可就算是她把自己的書房全部倒騰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一本房産證。
溫玉潔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壓下心悸,仔細反反複複的回想,她記得清清楚楚,房産證是放在書桌抽屜的最後一層。
她的抽屜一般不會上鎖,家裏人口簡單,事先她也慎重言明,不許任何人随随便便進出她和雲哲的書房。
這麽多年下來,從來沒有缺失過東西。
她把書桌都搬移了位置,全部找遍,急出了一身的汗,還是沒有!
怎麽會找不到了?
這事她連雲哲也還沒有機會告訴。
特别是在房産證寫婷婷一個人的名字,她自己有時候也覺得不妥。
想着如果他從賀傑那裏聽到消息,自己先敷衍一下就行了。
按着雲哲的粗心大意,對她的信任,他根本不會問她拿房産證查看上面寫的是誰的名字。
之所以沒有把它當成嫁妝讓婷婷帶走,實在是這門婚事來的太突然。
她對方家還是存了防備之心的。
房子反正放在那,房産證自己幫着保管總是放心一些。
要不是今天她媽提醒,溫玉潔根本沒有想到,尹天水結婚,她這個‘媽’是該準備一份厚禮的!
現在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房子!
溫玉潔累出了一身汗,又急出了一身汗,三萬六千塊買下的房子,房産證怎麽會不見了?
能進出她書房的······
家裏能進出她書房的隻有保姆,她要打掃房間。
勤務兵--也有可能。
兩個小的,離開家裏後,一直沒有回家過,那麽···還有···就是婷婷???!
保姆和勤務兵不敢動她的東西,更不敢随便開她的抽屜。
婷婷???
她應該也不會啊?!!!
溫玉潔的心越來越沉,婷婷不應該知道她買房子的事,就算是被她意外看見了,她一定會開心的第一時間到自己面前來詢問啊?
可她從來沒有提起過。
溫玉潔腳步沉重的走到樓下,走進廚房,保姆和勤務兵一起在準備晚飯。
“你們看見誰進過我書房嗎?”
溫玉潔嚴肅的問。
“我沒有進去過。”
勤務兵首先回答。
他去溫玉潔書房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夫人,我每天要進去打掃一次衛生,平常,除了大小姐,沒有人會進去您的書房。”
保姆急忙申明:
“夫人,您的資料我從來不會去翻動的,是不是少了什麽重要的文件了?”
溫玉潔書房裏重要的,就是她媽實驗室的一些數據,她吩咐過,誰也不許動。
保姆是跟了她十多年了。
勤務兵,也是跟了雲哲近十年。
房産證對他們來說,還不如廚房裏面一點好吃的更實惠!
她覺得自己有些自己吓自己了,房産證誰拿了都沒有用!
“沒有少東西。
以後我書房的衛生我自己搞,你們記住了,誰也不許進去。”
“知道了,夫人。”
保姆和勤務兵對視一眼,心裏都有疑惑。
溫玉潔重新上樓,轉了一圈,想進雲哲的書房去看看,可是門鎖着。
那裏面,她也是被禁止進入的。
她看向三樓,那裏,是三個孩子住的地方,婷婷嫁了,上面的房間全部空了下來。
照理來說,房産證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飛上去’的。
但她下意識的還是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三個房間全部翻了一遍,卻發現一個問題,婷婷房間裏用過的被子床褥,也都拿走了。
“這孩子,好像以後就不回家似的。”
她嘀咕了一聲,想着正常情況下,明天,新婚夫妻是要回門的。
到時候是不是問一下婷婷後,再做結論??
溫玉潔的心七上八下的,雲哲去了哪裏?她現在也不知道。
按照紀律,她是不能詢問的。
她癱坐在婷婷的床上,從窗口望出去,這裏的視野是最好的。
從大門口的門崗到自己家門口,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溫玉潔第一次發現的。
婷婷······她對婷婷是真的掏心掏肺,雲哲對婷婷好,那是因爲受了她的影響。
翌日,溫玉潔一早就起床,晚上沒有睡好,黑眼圈好重。
她指派保姆他們準備了很多菜,今天婷婷是要回門的。
不管怎麽說,方明輝已經是他們家女婿,把他招待好一點,以後小夫妻過日子也能相互親近體貼一些。
可等到了快十二點鍾,門外依然靜悄悄的。
溫玉潔的心煩躁起來。
“夫人,要不要給大小姐打個電話問問?年輕人剛剛新婚,可能--起床晚了。”
保姆見聞玉潔坐立不安的樣子,提醒了一句。
溫玉潔想想也有道理,剛準備去打電話,電話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保姆見聞玉潔看着電話機愣神,沒有去接,就主動接了起來:
“喂,這裏是雲家。”
“請雲夫人接電話。”對方的語氣很随意。
保姆把話筒遞給溫玉潔:
“夫人,是找您的。”
溫玉潔打起精神:“喂,雲家,請問是哪位?”
“雲夫人,哦,媽,我是明輝,今天婷婷身體不舒服,我們不回家吃飯了。
請您諒解。”
溫玉潔的心‘突突突’的跳:
“是明輝啊?婷婷她怎麽啦?你們不回來爲什麽不早一點和我說?你讓婷婷接電話,”
“媽,婷婷剛吃了藥睡下,等她醒了我讓她給您打電話。”
方明輝的語氣很親熱,聽不出有焦急的情緒。
溫玉潔:“好,明輝,婷婷身體一直比較弱,你以後要多關心她。
如果不舒服,最好送去醫院。”
聽着話筒裏面‘嘟嘟嘟,嘟嘟嘟’的忙音,溫玉潔心裏一片冰冷。
她吩咐保姆:
“婷婷,她身體不舒服,不回家吃飯了。
你給我準備一些清淡吃食。”
溫玉潔味同嚼蠟的吃了午飯,命司機把她送去了辦理房産證的土管所。
找到上次給她辦理手續的那個中年男人,她拿出自己的購房合同和發票:
“請幫我查一下,這房子的房産證······現在,在誰的名下?”
對方接過溫玉潔的資料開始認真查找起來,這樣的資料本來就不多,時間又短,他很快就找到了。
“夫人,您這張房産證在一個禮拜前剛剛過戶,現在房産證持有者的名字叫許凱。”
溫玉潔坐在那,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魂魄離了自己的身體。
腦海‘嗡嗡嗡’的一片空白。
“夫人,您還有什麽事嗎?”
工作人員把溫玉潔的資料整理好遞給她:
“您這些原始材料已經沒有用了,不過,還是留着好。”
“我想問一下,你還記得,來辦理房産過戶的人,長得什麽樣?”
溫玉潔語氣微弱,認真的問道。
工作人員看看溫玉潔,見她臉色不好,耐心的回道:
“是一個年輕女孩,房産證是她本人的名字。
您看,這裏還有她的簽名。
買下她房子的許凱,是一個三十不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