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他究竟是誰?怎麽一點禮貌也沒有,見了長輩還大嗨嗨的坐着動也不動。”
“你不要被他那張臉騙了,誰知道他懷着什麽目的接近你!”
“阿姨,你誤會了,我們認識沒有多久,今天是我讓他請我吃飯,他沒有騙過我。”
蘇青極力爲尹天水辯解。
她心裏還委屈呢,好不容易才把尹天水拉出來一起吃頓飯,本來還想吃好飯再纏着他一起去看場電影。
現在,弄得這樣尴尬。
尹天水的脾氣她是見識過的,雖然是鄉下人,卻傲得很,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的。
以後,他們再見面,不知道會怎樣的尴尬!
解釋的理由也沒有啊。
“你讓他請吃飯他就請了?還點了那麽多的好菜?”
冷莉莉坐下來看着飯桌上的菜,忽然警醒的問道:
“是不是他家也是有啥背景的?他知道你爸媽的身份嗎?是不是故意接近你讨好你?”
“他······”
蘇青想咬自己的舌頭,她不敢說尹天水是鄉下人,沒有背景不說,還是個被五保戶老太婆領養長大的孤兒。
她也不甘心,在華桂蘭那裏确定了尹天水的家世後,憋屈了很久。
尹天水沒有騙過她,剛開始吸引她的是他那張臉和挺拔高挑的身材,後來接近他應該是他豪氣的買買買,以爲他也有一個好的家庭背景。
弄清楚自己誤解了,心裏是不甘的,或許,或許他另外有個特别的身份呢?
或許,他說是孤兒,其實是編的謊話呢?
她是煩惱的,自己的心思自己也混亂的。
“他不知道我爸媽的身份,我爸媽有什麽了不起嗎?尹天水根本沒有問過我們家裏的事。”
蘇青發着小脾氣。
怨恨的對象是尹天水。
“尹天水?尹姓······”
冷莉莉在頭腦裏迅速的轉了好幾個彎,才疑惑的道:
“市裏和省裏好像沒有哪個重要領導姓尹的,難道,他爸媽是在京城當官的?”
她敢這樣想,也是被尹天水那帥氣的外貌和不卑不亢的态度誤導了。
說他是大世家裏面出來的,誰不相信?
普通人家的年輕男女,兩個人偷偷的見面被家裏長輩發現,肯定緊張得話也不會說了。
就算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爲了蘇青,也會屁颠颠拍馬屁讨好她啊。
蘇青差一點把舌頭咬下來,這扯得太遠了,更加不敢告訴冷莉莉尹天水‘鄉下人’的身份了。
“阿姨,你和誰一起來吃飯的?菜點了嗎?你看這些菜我一個人怎麽也吃不了,我們一起吧。”
尹天水一個人無聊的走在街道上,突發奇想的要去前生自己‘雲天水色’大酒店的位置看看。
那是平城市中心最繁華的三陽廣場,到了商業局和供銷社改制時,要出賣那裏大片的店面商鋪。
那時,他正好在鵬城賺了幾千萬,在肖展的鼓勵下,大着膽子買了下來。
誰能想到,當初的二千多萬本錢膽戰心驚的砸下去,到了二零一五年,固定資産升值到了二十五個億。
自己的‘天水基金’做慈善前前後後捐出去大概有三十個億左右,他臨死時,賬上留給肖展還有近五十個億。
如果他不是生病,如果不是他知道了‘兒子’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系,心灰意冷,他的資産還可以成倍的增長。
“尹天水,你給我站住!”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尹天水的身後追了過來。
他轉身,見是醫院食堂的小趙,氣急敗壞的。
讓尹天水感到疑惑的是,短短一個禮拜沒有見他,原來白白胖胖的人,卻變得又黑又瘦,頭發亂糟糟的。
“喊我?有事?”
“你個大騙子,害人精!
我和你拼了!”
小趙像見到大仇人般撲向尹天水,握着拳頭沖着他的臉面而了。
可惜的是,小趙身高隻有一七零不到,尹天水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
“發什麽瘋!”
尹天水有些氣惱,不明不白的上來就動手,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
他一個閃身避過,腳下一絆,小趙摔了個狗吃屎,從嘴唇鼻尖到額頭,都破皮出血了。
尹天水站在幾步之外冷冷的看着他責問:“我哪裏得罪你了,騙了你什麽?弄得要和我拼命?”
小趙爬在地上嚎啕大哭:“就是你騙了我,害得我失去了工作!”
大馬路上,吃飽了管閑事的人太多了,看見小趙一個年輕小夥倒在地上大哭,臉上血糊糊的,好可憐。
而尹天水穿着得體,玉樹臨風,卻是冷冰冰的站着說風涼話,衆人心裏對弱者的同情被激發了出來。
“年輕人,不能這樣欺負人的,仗着人高馬大打人你就沒有理!”
“就是,地上那小夥子哭得好可憐,肯定被欺負得厲害了。”
“去喊警察來,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把人打得這樣狠,非得抓進去好好收拾收拾!”
尹天水冷冷地掃了說話的幾個人問:“你們誰看見我欺負他打他了?
“哭的就是吃了虧,是占理的?”
尹天水比劃了一下,不耐煩的道:
“爲了怕被他訛上,我站在這裏就不敢挪動一步,想喊警察的快一點,我就不相信你們的眼睛都是瞎的!”
“我看見是地上的小夥子喊了你,然後就跌倒在地,難道不是被你推倒的?
長得人模人樣的,心這麽狠!”
一個三十左右年紀的瘦小男人,尖嘴猴腮的,瞪着眼睛憤怒的指責尹天水。
他旁邊一個胖墩墩的女人小心的拉着他:“别瞎說,我們根本沒有看見他動手。”
“滾遠一點,看見他長得好看你就幫他說話?蠢女人,我告訴你,這樣的人心腸最是狠毒!”
尹天水一看那兩個就像是夫妻,那男人還不是因爲自己長得猥瑣,老婆可能多看了他幾眼,就妒忌他恨上了他。
“你們不要冤枉這個年輕人,是地上的小夥子好像恨他想打他自己摔倒了的。”
街道店面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說了一句中肯的話。
尹天水朝他點點頭道了聲謝,看着收了哭聲的小趙責問:
“你我隻是認識,沒有理由也沒有本事害你丢工作,我也沒那閑心思,說吧,到底爲了啥要找我拼命?”
小趙緩緩爬起身,憤怒的瞪了尹天水一眼,低垂着頭就想離去,尹天水不幹了。
他雖然沒有吃虧,可被人亂罵一起心裏也是不舒服的,他跨前一步伸出手攔住了:
“小趙,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離開,最起碼你得給我賠禮道歉!”
小趙見脫不了身,心裏的怨氣又蹭蹭蹭升騰起來:“你騙我去太湖邊捕魚,自己每次幾十斤上百斤的捕回來,爲什麽我去了五天一條也見不到?
你肯定看見我跟着你,你就故意把我引到那裏,其實你根本不是在那個地方捕的魚!”
尹天水有些明白了,小趙在他下網的地方沒有捕到魚,所以怪怨到他身上了。
這是什麽謬論?
“我在哪裏捕魚、捕到多少那是我的本事,關你什麽事?你偷偷跟蹤我,自己笨,捕不到又管我什麽事?”
“可我爲了捕魚賺錢把醫院裏的工作也辭了,我辛辛苦苦織了漁網,買了三輪車,做了大木桶,結果,五天時間我白天黑夜守在太湖邊,下了幾百網,一條魚也沒有見到。
不是你故意騙我害我,怎麽會這樣?”
小趙憤怒的控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