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不對啊！”孫傑克猛地坐了起來，把塔派拽到自己面前，就準備跟他一起好好盤盤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看啊，我是公元2025年的人對吧？我在天上的太空中裏躺了一千多年對吧？”孫傑克一條一條地說道。
“别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敢保證，我存在的那個時代，絕對沒有什麽能修改記憶的機器！”
哪知塔派再次搖頭，“如果記憶真的被修改，那你覺得你是千年前的人這件事情本身就有可能是虛假的，這個證明立不住腳。”
“我不是那個時代的人？我不是21世紀的人？”
孫傑克此刻腦子很亂，他雙手插入自己頭發裏瘋狂撓頭，越想越亂，最終猛把手放下來，對着塔派喊道：“我靠！你哪邊啊！怎麽盡給我添堵啊！”
塔派聳了聳肩膀，“我之所以否定你丫那沒有任何說服力的自我安慰，就是在幫你。”
“我知道想要接受自己的記憶很可能都是假的，這一點非常不容易，可如果這都是真相，那伱隻能面對。”
“如果.....如果....我不是孫傑克，那我又是誰呢？”孫傑克這話似乎在問塔派，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他現在的認知，他現在的意識甚至是此刻他現在腦海中的思考都源于自己過去的那些記憶，如果說所有的記憶錨點都有可能是虛假的，那現在自己腦海裏的認知，自己對于孫傑克這本身的認同，自己腦海中的一切真的屬于自己嗎？
自己之前做出的所有選擇，甚至現在自己會這麽思考，會不會是因爲有人編輯了自己記憶，刻意展現出來的結果呢？
當這種事情發生真正在自己身上，孫傑克這才終于明白這件事情的可怕，當人的唯一性被模糊，有些事情就不太好分清了。
“也不是沒有證據，至少你那由突破人體阈值的肌肉記憶，還有那個非常陌生的希爾達，應該是你原來記憶裏的。”一直潑冷水的塔派總算是開始幫忙了。
肌肉記憶？希爾達？孫傑克此刻的心跟亂了，他之前還以爲這些東西是自己那丢失的五年記憶裏的，但是現在又有了另外一種解釋。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現在的虛假記憶下面還隐藏着另外一層真實記憶，希爾達就是從那層記憶下面浮現出來的痕迹。
“不過我有一點搞不清楚，如果有人修改你的記憶，動機是什麽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要知道我還用在這裏煩嗎？”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敲響了，孫傑克眼前系統界面彈出門口的攝像頭，是四愛。
“我有點不舒服，下次再來吧。”此刻非常煩躁的孫傑克謝絕了對方的訪問，直接通過系統鎖死公寓大門。
然而随着監控攝像頭裏的四愛微微一笑，鎖死的門又重新打開了。
“我靠！你這家夥還沒交出權限！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孫傑克真的很煩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人。
“什麽你家！這還是我炮房呢。”
“把權限給我撤銷！”孫傑克連上了四愛的系統，最終親眼看到對方取消訪問權限，這才肯罷休。
孫傑克懶得管四愛，坐回到沙發上，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麽辦。
四愛看得出孫傑克此刻的心情，坐在他一旁也沒煩他。
孫傑克忽然伸手接過對方的電子煙，熟練的放嘴裏吸了一口，肺部頓時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那煩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之前的我....抽煙嗎？又或者說我在失憶的那五年中學會了抽煙？”孫傑克看着手中的電子煙，陷入了沉思。
孫傑克真的不想接受這個現實，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家人朋友，甚至包裹自己的人格自己的三觀都是假的?都是别人灌輸進自己腦袋裏的？
可不管接受還是不接受，孫傑克現在隻能認清現實，确實有這種可能。
如果想要否決這種可能，那就要想辦法證明自己過去記憶的絕對真實性。
看着孫傑克一口接着一口，四愛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的側臉。
“你看什麽？”孫傑克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
“你臉都花了，不補一補嗎？”四愛看着他那被毀容的臉說道。
“沒心思弄這些，等下次一起吧。”
“你不是買了保險嗎？”
“算了，這點小傷我自己找醫生吧，免得加保費。”
“真會過日子。”四愛把手伸了過去，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龐，眼神中帶着一絲迷戀。“哎，多好的小帥哥啊，可惜會拉屎。”
“你特麽有事沒事啊？你不用開店做生意嗎？”孫傑克直接打掉了她的手。
四愛站了起來，低頭看着沙發上的孫傑克。“别一個人瞎琢磨，沒必要一個人窩在自己房間裏，想東想西的，有事情自己死活搞不定的事情，可能在别人那邊随手就能解決。”
“找誰？”
“你的同伴，我們當初想着一塊幹，不就是爲了抱團取暖嗎？怎麽真遇上事情了，你反而不用了？”
第二天的晚上，熱狗酒吧角落的桌子上，所有人都齊了，每個人面前都放着一杯啤酒。
這一次是孫傑克請客，桌子上還放了一些熱狗，原來這裏真的賣熱狗，隻是前幾次老6摳門，刻意沒點罷了。
此外，趁着白天沒事，塔派身上的護甲，以及孫傑克的臉跟手上的傷都恢複了正常，孫傑克傷倒沒花多少錢，但是塔派修複自己用的零件卻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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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雙手剛端起酒杯，小口地舔了舔，發現其他人沒喝，又連忙放了下來。
“bro?你救了我的命，有事你盡管開口，當然借錢除外。”宋6PUS用自己新裝的義肢拿起熱狗往嘴裏一塞，大口大口咀嚼着。
此刻宋6PUS胸口的那的洞已經被填上了，滿嘴的牙齒也都長出來了，顔色居然是七彩的，那顔色看起來像劣質塑料，大小也不合适塞他嘴裏像龅牙，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掏來的。
“我遇到個麻煩，關于我記憶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