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罡鬣和老猿肯定知道些什麽,可惜雙雙陷入沉睡。
豬罡鬣是被打的,老猿也不知道回憶起來了一些什麽東西,也跟着陷入沉睡,似乎是覺醒引發的。
秦河打出幾道陣紋,将石碑合爲一體,正打算将其攝至身前。
石碑卻又轟然解體,重新散成一堆碎石。
秦河不由一愣,略顯疑惑。
這幾道陣紋别說石塊,就是一堆粉塵,都可以凝結爲一個整體,刀削不動,斧砍不動。
“道法排斥?”王鐵柱臉上也現出訝色。
所謂道法排斥,還有另一個詞,叫水火不浸,萬法不侵。
念及于此,王鐵柱直接打出一道三昧神火,落在那些碎石上。
結果果然如此,無論三昧神火如何煅燒,那看起來黑不溜秋也不怎麽起眼的碎石,不說融化,就是摸上去,也隻是溫溫涼涼的,連發燙都沒有。
“爺,咋辦?”王鐵柱看向秦河。
“找東西縛起來。”秦河道。
王鐵柱點頭,然後命人找來了一副紫金鐵鏈,将方碑重新拼湊好,再用紫金鐵鏈将其五花大綁。
這一次,終于是能立起來了。
隻是看起來不倫不類,顯得臃腫。
秦河将它攝至身前,目中各色眼術不斷輪轉,仔細探查。
然而這方碑不仔細去看,隻覺是普通的石頭,細細去看,也隻是覺的此物可能是人爲煉制,除此之外,便覺模糊,無法穿透表層向内部探查。
秦河幹脆閉上眼睛,用神識侵入其中,總算是有所突破。
石碑表面似有阻擋,普通修煉者根本無法侵入,但秦河神魂乃是魂身大圓滿,汪洋浩瀚,隻是感覺稍微有所阻滞,便侵入其中。
下一瞬間,秦河隻覺自己進入了一方玄黑的空間。
黑,一望無盡的黑。
深不見底的黑。
就像懸浮于深淵之中,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前後,但卻可以感受到它的無邊無際。
就像置身于深邃的黑暗星空,那是一片永恒空曠,永恒枯寂,永恒黑暗的所在。
時間的長河從這裏流過,卻無法帶來任何改變。
或者說,這裏隻有空間,沒有時間,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秦河觀察稍許,心頭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祥,不敢多停留,立刻撤出。
然而那黑暗就仿佛黏稠的泥潭一樣,竟對神念産生了拉扯,秦河神魂一震,才從裏面撤了出來。
危險!
秦河心頭不由跳了幾跳,若是神識不夠強大,撤不出來就完犢子了。
輕則神魂受損,重者魂飛魄散。
睜開眼,面前是幾張略顯焦急的臉,蘭博基、王鐵柱、麻飛都杵在跟前。
“爺,您沒事吧?”蘭博基率先發現秦河睜眼。
“怎麽?”秦河疑惑,說完卻是看向遠處的天際,而後一怔。
天,竟然黑了。
“爺,您怎麽了,閉眼的時間那麽久,大家都等着急了。”蘭博基急忙說道。
“這是…過半天了?”秦河詢問。
結果王鐵柱卻伸出兩根手指頭,叫道:“爺,是兩天兩夜啊!”
秦河:“……”
什麽叫無語,簡直無語死了。
秦河感覺自己神識進去,也就一小會兒半盞茶的功夫不到,感覺不對立刻退出。
就這,竟然就過去了兩天兩夜。
這特喵的萬一本體被偷襲,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也不對,肉身應該會奮起反抗的,它很擅長這個。
但…還是很危險啊。
更危險的是時間,此前在黑風山也遭遇過,那是時間陷阱。
這黑色方碑,到底什麽作用?
與自己想象的大相徑庭,本以爲應該是和長生相關,但看起來是時間加速啊,什麽情況?
幸好及時退出,要是在裏面停留個幾個時辰,外加怕不是過去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