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鴉老祖沖向血鴉嶺山脈深處那根最爲粗壯的建木,隻在某處偏僻的廢墟停留了一小會兒。
建木橫闊,若是不仔細辨認,還會誤以爲是某處絕壁。
隻有目光向上,才能将它與山脈區分開。
“來者何人!~”
遁光靠近,一聲厲喝響起。
“是老夫。”
血鴉老祖停下,露出“真容”。
“拜見老祖!”
“開門,待我入内,啓動陣法,封禁地宮!”
“是!”
在一陣巨大的轟隆聲中,建木打開一道木門,其上秘紋亮起,密密麻麻,若是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見,少不得要起一身雞皮。
木門開啓的瞬間,一股濃郁到極緻的靈氣裹挾着微微燥的罡風撲面而來,吹地衣衫獵獵作響,露出了墓門之後一條蜿蜒向下的台階通道。
血鴉老祖嘴角微不可察的揚起,一個閃身沖了進去。
此人,自然就是秦河了。
跑了血鴉老祖和血鴉聖子,又跑了黑芒和大腳趾。
所以,今天秦河和血鴉老祖之間,必須有一個吐血。
秦河權衡之後,覺的,還是讓血鴉老祖吐血比較好。
尊老愛幼什麽的,還是放一邊去吧。
偷家,必須偷家!
接着,秦河沿着建木鑿空的階梯蜿蜒向下,深度達到了駭人的一百餘裏,并陸續遭遇了三波守衛。
一波比一波強大,最後一波守衛,竟是三名正在坐關的道宮境強者,其中一名還是道宮大圓滿,半步神橋境。
這血鴉一族也就是神橋境不夠多,多的話,怕是要替換成神橋境守衛。
不光是人,陣法也是大陣套着小陣,一個比一個強大。
守衛形容就四個字:森嚴如壁。
秦河返身往回沖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強行打進來的心理準備。
但看這個架勢,沒有混沌鏟,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能打進來,一層層的烏龜殼太硬了。
但,秦河有斂息術、易容術、百變神衣,各種雜七雜八的術法門道呢,加上手裏夾着的巫珠子和黑羽扮做的賣相,侵入的過程簡直就像加了開塞露一樣,暢通無阻。
可歎,無論是哪兒,再森嚴的防禦和壁壘對上位者來說,都是形同虛設的。這些守衛中但凡有一個人要求秦河出示身份标識,秦河就不可能如此輕易的進入。
越過最後一道守衛了又深入數十裏,秦河終于來到了這血鴉一族的地下世界。
這是一個亮晶晶的世界,無數的晶石如瀚海之沙,鋪滿了整個地下空間,五顔六色,争奇鬥豔。
濃郁的地脈靈氣達到了液化的程度,正緩緩着在地下空間回旋,使得空間竟有些白霧朦胧。
“吼~”就在這時,一聲龍吟從不遠處傳來,聲音不大,落在耳中,卻也十分的清晰。
很快,白霧開始翻滾,緊接着一個龐大的身軀從不遠處的白霧中劃過,可見片片鱗甲閃爍着七彩的光芒,頭角峥嵘。
秦河眼術齊齊發動,定睛一看。
那竟是一條有些虛幻的龍,身軀極爲龐大,一眼尋不見尾來自何方,一眼看不清頭去往何處。
片片晶瑩的鱗甲宛如天上的星河一劃而過,速度極快。
聽音辨識,這處地下空間雖大,卻也容不下如此絕大的身軀,不知這條虛龍是何物。
想了想,秦河丢下巫珠子和黑羽,将袖子裏的獸籠拿了出來。
裏面,是小貂和灰米丘。
城中停頓稍許,秦河是把它們也接來了。
如此大的造化,自然是帶它們一同享用了。
“爺,到了嗎?”灰米丘打量着的周圍,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它隻是閑聊說了一嘴,說血鴉嶺下面,是一條巨大的龍脈,龍脈蘊有一方龍池,叫玉龍池,是血鴉一族最大的底蘊。
據傳血鴉聖子巫長鳯在突破神橋大關的時候,便得到了血鴉老祖賜予的一瓢玉龍池液的助力,成功以弟子之齡,進階神橋,名動一域。
這些都是巢城人人皆知的事情,并不是什麽隐秘。
秦河饒有興緻的聽完後回了一句:“玉龍池是吧,遲早變成咱們的澡盆子。”
灰米丘聽完隻是笑笑,不敢當真。
就算以後真的能實現,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至少也得等爺突破到神橋境吧?
爺也說了,“遲早”。
結果啊結果,昨天晚上剛說完的。
今天天還沒黑呢,就來了!!
這種夢幻感,灰米丘狠狠的捏了自己好幾下,才敢确認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