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了!”
“哈哈哈…”
“太了不起了,又多活了一天!”gonb.oΓg
“……”
二十輛大車的小商隊振臂歡呼,人人臉上都挂着劫後餘生的歡喜。
宛如噩夢一般的棕熊嶺,給這個商隊的所有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驚悚和恐懼。
但…他們是幸運的。
長廊谷口一過,便離開了北涼至大景國最危險的商道路途,進入了北涼國地界。
對商人來說,往返北涼和大景一次,便足以讓一個普通之家吃穿用度一年的時間。
但就是這一年的一次,卻是生死大關。
商隊的二十幾輛大車,還是那二十幾輛,一輛都沒有少。
車隊最後面,依然躺着那個無比神秘的麻衣青年。
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唯有少去的人數,還是述說着商路的兇險。
每少去的一個人後面,都将是一個家庭的悲怆。
但對活着的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販夫走卒,世間行走,有數不清的妖魔、人屠攔路,碰上了,那就是命。
理解自己的命運,尊重他人的命運,爲活着的每一天而欣喜。
交易了貨物,有些人将留戀酒肆勾欄,在耗光了餘錢的幾天後,重新啓程南下。
有的人則會精打細算,在數月或者一年之後才重新啓程。
老把頭和小豆子,就屬于後面一種,跑完這一趟,他們的下一趟要到開春才會啓程了。
“客官,南關城到了呢,您要進南關城嗎?”小豆子小聲翼翼道。
長廊谷外便是北涼國的南關城,此城扼守谷口正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北涼國最南邊的重鎮,駐紮有六萬大軍防備大景。
而這座重鎮最缺的,卻是來自大景的各種物資。
北原的寒冬已至,各種物資變得更加緊俏,這也是商隊利潤的來源。
“不了,我還要去很遠的地方。”秦河哼着小曲,翹着二郎腿,心情不錯。
此番棕熊嶺收刮,千年基業,被秦河刮的幹幹淨淨。
财貨自不用說,虛彌空間堆成了小山。
最重要的,秦河刮出了二十四顆獸晶,二十一顆低階,三顆中階。
兩個月前,秦河掏空身上所有值錢的家當,讓紫荊商行跨域調貨,也隻換了十二顆獸晶。
二顆先付,十顆也就是出發之前,才交割。
這一趟棕熊嶺,就是二十四顆,足足兩倍。
最關鍵的是還有三顆是中階!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無外财不富,馬無野草不肥。
打劫是來财最快的沒本買賣,沒有之一。
這一下,秦河手中有獸晶三十六枚,破關的把握立刻就大了一些。
若不是等待天誅打擊,秦河現在就準備嘗試了。
正說着,馬車緩緩停下了。
“很遠的地方是哪?”
小豆子好奇的追問,棕熊嶺秦河現身、消失、又現身,帶給商隊的震撼是毋庸置疑的。
一個人喝退了棕熊嶺,在消失了一天一夜之後,又重新回到了車隊。
商隊給予了秦河最高的禮遇,就是不打擾,也不敢打擾。
他們都是普通人,秦河所表現的層次,已經遠遠超越了認知,唯有孩童心性的小豆子,時不時會鼓起勇氣和秦河說幾句話。
“很遠的地方,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秦河坐起身,伸手摸了摸小豆子的腦袋,笑笑,“小家夥,再見了。”
話說完,他便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徑直向北而去。
“客官再見。”小豆子揮了揮手,撲閃着眼睛,目送秦河漸行漸遠。
“再見。”秦河擺了擺手,頭也不回。
“爺爺,童子功是什麽?”許久,小豆子扭頭對老把頭問了一句。
老把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小孫子,說:“傳說中好像是一門修煉之法,專門給你這樣的小孩練的,不過那隻是傳說,當不得真。”
小豆子歪了歪腦袋,許久說了一句:“那是真的呢~”
“爺爺,客官好強大,我以後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
老把頭渾濁的眼睛眺望秦河逐漸消失的背影,又回頭看了小豆子一眼,微笑道:“這可是位陸地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