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有多突然,跑的就有多快,來去如風。
若不是旁邊散落一地的馬車作證,還以爲剛才的事情都是幻覺呢?
一隻烏鴉撲棱棱的從不遠處飛快,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魏武:“……”
蔡玲珑:“……”
許久,魏武僵硬的扭頭看向蔡玲珑,堆起笑:“蔡媽媽~我其實和他們,不熟的。”
蔡玲珑也笑了起來,拍了拍魏武的肩膀,意味深長,“真乖,蔡媽媽當然相信你啦~”
……
許多天後。
當亥字門最後一點火苗熄滅,秦河緩緩轉過身。
此刻的他,兩眼發紅,面容煙熏,披頭散發,氣息淩亂。
一句話:賺麻了,也快挺不住了。
燒完了亥字門湧泉境的妖類之後,真元境、凡體境的妖類秦河也沒放過。
應燒盡燒,畢竟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數量多了也能湊一盤菜。
幾天幾夜的時間,焚屍數百,亥字門九成以上的妖類,化爲灰燼。
秦河也快頂不住了。
縱觀一生,烙印靈魂。
每一場皮影戲,都是對精力和魂力的一次消耗。
數百次皮影戲下來,任秦河金身鐵打,也已是搖搖欲墜。
再燒下去,他将要走火入魔了。
想了想,秦河大手一揮,狂風漫卷,襲過了亥字門裏的一切。
殘存的想要繼續苟活的妖類,也陷入了夢境之中。
待到夢醒,它們想起來,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拍了拍手,秦河走到巨大的石門後,伸手将變成千斤柱的大黑鏟拿了出來,頓帶出大塊的石屑。
這幾天中的後面兩天,鎮魔司嘗試打開石門。
秦河自然不能讓他們打開石門,索性便将大黑鏟變成千斤柱,将石門頂住。
黑鏟融合了三縷混沌氣之後,愈加強大,由它頂住石門,除非将石門破壞,否則絕無打開的可能。
“哒哒哒~轟隆隆……”
随着一陣沉悶的機關震動聲和轟鳴聲,無比沉悶的石門緩緩打開。
秦河一步邁出,身影隻是閃爍了兩下,便出了鎮魔司。
正膽戰心驚看守大門的鎮魔司衆人隻覺門開後一道殘影一閃而逝,吓的是大氣不敢出。
亥字門發生靈異事件,就連梁家家主都中招了。
這幾日梁家那叫一個熱鬧,家中已無人敢住,卻是夜夜喧鬧,陰氣沖天。
周圍一片人口吓的那是狼奔豚突,鬼哭狼嚎,生怕沾染到。
相比于梁家,他們隻是一群看門的小角色。
脖子一縮不想管也不敢管,個個埋頭,生怕丢了小命或染上不祥。
就在秦河離開鎮魔司,出現在鎮魔司門口的瞬間。
“轟隆隆~~”
懸于鎮魔司上方巨大黑雲旋渦和電蛇就如同找到了宣洩口一般,迫不及待,轟隆隆的從天而降。
偌大的鎮魔司門前,頓時變成了一片耀眼的白。
黑雲旋渦急速擴大,遮蔽了天幕,縱橫交錯的雷電龍蛇,更是如同要滅世。
似乎是憋的太久太久,雷劫降下已經沒有了節奏和秩序。
不再是一道一道的降落,而變成了狂躁的雷電之海。
隻一瞬間的功夫,便攀升到了極點。
僅僅隻是一道溢出的天雷,便有磨盤那麽粗,狠狠的劈在秦河身上,化作電光的海洋。
秦河渺小的身影,就像一隻蝼蟻,在面對天地崩塌的洪流。
白光耀目,吞噬了一切,即使是道宮境的強者也休想看清。
但正是這白光遮蔽的一切,才是真正驚人。
沒有能看見,雷劫正中央,秦河不僅沒有一絲絲的急迫與壓力,就那麽随意的站着,沐浴在恐怖的了累劫中,仿佛在接受來自上蒼的洗禮。
沐浴片刻,他更是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吞噬雷劫。
沒錯!
就是吞噬。
随意一道天雷落下,即使是道宮境的強者,也得小心翼翼,防止受傷。
而秦河卻是張大嘴,大快朵頤。
吞天魔功!
來自洪荒時代的天道秘法,可吞天,可吞地,可吞萬物。
雷劫也不例外。
這一幕,宛如上古神魔降世,無比震撼。
也就是無人能看清這場景,若是看見,隻怕是西方神域,都要坐不住要東出一探究竟了。
而更震撼的不止是秦河,還有他手上的大黑鏟子。
此刻也如同黑洞一般,在瘋狂的吞噬秦河沒能完全吞下的雷劫之力,狂暴的能量沒入,無數黑色的秘紋正在鏟身一點點的蔓延。
那紋路,深邃而奧秘,若是看仔細了,隻覺要墜入其中。
這是大黑鏟子,也在進化。
這場雷劫,狂暴而猛烈,偌大的臨安城在雷劫之下,瑟瑟發抖了半夜。
恐怖的天威,令即使是發生了靈異事件的梁府,也平靜了下去。
半夜之後,臨城麻木。
沒有人能準确的說出天威是何時消解,雷擊又是如何消失的。
隻有鎮魔司化爲廢墟的大門和司前巨坑,還在訴說着昨夜的狂暴和恐怖。
這一夜,超越了傳說。
但注定不會成爲傳說,隻會成爲一個疑團。
或許,傳着傳着,還會成爲神秘靈異事件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