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河巫師和員外、縣官交流了一個眼神,皺眉問。
“我是…路人甲。”王鐵柱眼睛骨碌一轉,咧嘴笑道,心中不禁一陣暗爽。
這使用馬甲的感覺,還真挺好。
難怪爺會上瘾。
“路人甲?”
巫師眼睛一眯,這名字一聽就是假的。
來者不善!
“你又是誰?”巫師轉向秦河。
秦河擡頭瞟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吐出嘴裏的瓜子殼,道:“我叫路人乙。”
秦河本來是想用熟馬甲的。篳趣閣
可轉念一想,他不配。
青牛大仙的禦用馬甲,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入耳的。
“你們是想找事?”
這話一出,巫師的眼中頓時射出一道陰冷的光。
員外和官員對視了一眼,也都面色不善起來。
河神祭,是他們精心打造的一個局,不容任何人冒犯。
巫師座下弟子聞言,紛紛前出幾步,準備對二人動手。
然而王鐵柱一聽,不僅沒有任何緊張之色,反而騎着驢子穿過人群,來到了河邊。
蘭博基見狀,打了個響鼻,也馱着秦河湊了過來。
巫師見二人鎮定自若,臉色微變,急忙沖着座下弟子打眼神。
一衆人自不用說,直接将二人圍了起來。
“别激動,我隻是過來看看老朋友。”王鐵柱拉住小毛驢。
“老朋友?”員外這時候開口,疑惑道。
“就是你們拜的那隻蛤蟆妖。”王鐵柱笑笑,而後滿臉奇怪的問:“對了,你們爲什麽要往河裏面扔這些無用的東西?”
“蛤蟆?”巫師一聽,臉色大怒,道:“住口,你竟敢玷污河神之名,我等是在祭祀河神,祈求一年平安。”
“祭祀?”王鐵柱眯了眯眼,道:“你丢三牲也就罷了,丢金銀幹什麽,還丢女子?”
“這是河神的貢品,你懂什麽?”員外低喝道。
“貢品?”王鐵柱樂了,諷刺道:“渾濁水下,金銀略等于石頭,蛤蟆妖要人間的錢幹什麽?還有這兩名女子,投水即死,送給蛤蟆妖又有何用?”
“河神神通廣大,自有神仙洞府,所供所用,豈是爾等能夠想象的。”巫師辯駁。
“我那老朋友住的是泥洞,吸的是日月精華,這個時節它還在冬眠,你們所做全是無用之功,我看你們祭河神是假,斂财才是真。”王鐵柱不再客氣,直接戳破他。
“嘩……”
這話一出,百姓群衆一片嘩然。
許多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巫師、員外、縣官的臉一下變得無比難看。
“黃口小兒休得胡言。”
那名縣官終于開口了,道:“此地河神乃朝廷敕令加封,豈容你在這颠倒黑白,再不退下,本官治你死罪。”
“那你把河神召出來讓大家看看啊。”這時候,秦河百無聊賴的說了一聲。
王鐵柱點頭附和:“沒錯,你們要召不出來,那你們就是騙子。”
“胡攪蠻纏…”
巫師徹底怒了,指着王鐵柱和秦河道:“河神乃下界神祇,掌管一方,豈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我看你們就是想要……”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王鐵柱給噎的瞬間如同卡住了脖子。
王鐵柱隻有輕飄飄的兩個字:“我能~”
我能!
多麽簡潔,又是多麽有力的話。
十年祭祀,禹城百姓越過越窮,交不起分攤,就隻能變賣田地。
如今的禹城,絕大部分土地,都集中到了員外手裏。
要說沒有民怨,那是不可能的。
王鐵柱輕飄飄的兩個字,幾乎是要點火。
河神的威脅,是河神祭的錨點,這個錨點若是出差,他們經營的一切,就将土崩瓦解,并且引火燒身。
“不可能。”巫師本能的否認。
因爲他嘗試過,但全都失敗了。
所謂的河神祭,其實就是走個過場,他從未真正溝通過蛤蟆妖。
“那是你,我……能!”王鐵柱一字一頓。
話音落下,隻見河面忽然翻湧起來,黃滾滾的水面如同裂土一般分開,伴随呼嘯的勁風。
緊接着一個巨大的腦袋從水中擡起,睜開一雙鼓鼓的眼睛。
赫然是一個蛤蟆的頭顱。
這一幕極爲壯觀神異,不少人吓的紛紛退卻。
就連巫師、員外等人,也是急忙往後縮,臉色大變。
葉公好龍,但當真龍真正降臨之時,葉公卻被吓跑了。
蛤蟆眼睛尋找了一陣,很快鎖定王鐵柱和秦河二人,恭聲道:“小的渭河蛤蟆,見過二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