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句話,很耳熟。
好像是剛才的黃建也說過這句話。
異樣的氣氛在回蕩,無人回應。
“問你們話呢,吃了沒?”黃武陵掏着鼻孔,語氣霸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祥。
踏馬的,更像了!
黃武陵見狀,将手裏的鼻屎一彈,而後扭頭看向探頭探腦好奇打量的跑堂小厮,眯眼威脅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呃…是是是。”
跑堂小厮這才驚醒,自己不屬于這裏。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剛才他可是隐隐約約聽到,什麽魏忠良,什麽閹黨,還有萬歲。
于是乎跑堂小厮觸電般門一帶扭頭就跑,有多快跑多快。
下樓梯的時候,腳一滑還叮鈴咣當摔了下去。
頓時疼的是龇牙咧嘴。
而在這時,樓上有些熟悉的呼喊瞬間清晰:“魏忠良萬歲!”
跑堂小厮愣了愣,細細一品之後頓時驚的倒吸一口涼氣,脖子都縮了。
緊接着,上面的樓廳一如之前,再次爆發出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嚎。
再過一會兒,樓廳大門緩緩打開。
一如之前黃建離開,黃武陵也背着手哼着歌離開了,隐隐約約還能聽見他哼的歌詞:“女大要十八變,看我七十二變~”
跑堂小厮有點懵。
黃建和黃武陵怎麽都是進去喊一聲口号,然後把東林的人打一頓就走?
東林這幫人平時在胭脂堂可是傲的很,今天是怎麽了,當沙包上瘾?
都連挨兩頓打了?
這還不算,緊接着更讓跑堂小厮懵逼的事情發生了。
又來了一個人,也姓黃,叫黃友書。
翰林院翰林學士,四品大員。
然後一如之前。
黃友書喊完“魏忠良萬歲之後,”樓廳又是乒乒乓乓的開揍。
要不是來的三個人體态面容模樣都不相同。
跑堂小厮差點以爲自己在做夢,一個夢做三次的那種。
與此同時,相較于前兩次,區别還是有一些的。
比如比如打鬥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比如時不時便有人歇斯底裏的尖叫:“你不要過來呀!!”
很明顯,是被打怕了。
跑堂小厮嘴巴張的久久沒合攏,這種事情太過離奇。
東林這幫人竟然又被揍了一次。
連揍了三次了!
駭人聽聞!
即使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然而……這還不是頭,就在跑堂小厮認爲“事不過三”,怎麽着都要收場的時候。
事情突然又有了更加“無語”的變化。
堪稱九曲十八彎,峰回路轉外加高~朝疊起。
黃友書剛剛出門,又轉了回來!
他居然返場了!!
不光他返場了,還有黃建和黃武陵也返場了!!
三人一起返場!
跑堂小厮長大了的嘴巴再也合不上。
之前一個人打一頓,裏面慘的跟豬叫似的。
這下三個人同時返場,豈不是要血洗樓廳,把這幫東林的屎打出來?!
想到那個畫面,跑堂小厮都快傻掉了。
然而這一次,卻出乎了跑堂小厮的想象。
樓廳内,竟沒再響起口号,也沒了任何交談的聲音,而是門一開就直接開罵并問候三個人的家屬。
“去而複返,不當人子呀你們!”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諸君,躲不了的,跟他們拼了算了!”
“沒錯,東林風骨,不容他們玷污!”
“齊心協力和他們拼了!”
“上!”
“诶?你們怎麽回事?”
“诶诶诶,你們幹嘛打人呀……”
“哎呀!!”
“我打中了!”
“打的就是你們三個叛徒。”
“他們好像變弱了。”
“抓住他,摳他的眼珠子。”
“屁股坐他,對對對,坐死他!”
“拿凳子砸!!”
“哎呀,你們住手啊,救命,救命!”
“牙麥跌~”
“……”
這一次,竟是比第一次還要熱鬧十倍不止。
裏面乒乒乓乓的時間竟然持續了足足一炷香。
而且聽聲音竟是東林占了絕對上風,三個返場的黃大人被打的慘叫連連,直到最後都沒了聲。
許久之後,大門再次打開。
東林一衆人鼻青臉腫的鼻青臉腫,烏眼雞的烏眼雞,門牙漏風的漏風,捂裆的捂裆……總之,沒一個不帶傷的人。
就連東林大佬徐岩卿,也是腦門上頂了三個腦瓜崩。
突起又紅又亮,那叫一個頭角峥嵘。
至于臉色,那簡直是黑的跟煤似的。
倒閹串聯,斯文掃地,顔面掃地,淪爲笑柄!
許久,跑堂小厮小心翼翼打開樓廳的門,定睛一看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
屎是真的被出來了!
三位黃大人趴在地上,衣褲被扯成了碎布。
三根凳子腿一人一根,捅在後面。
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