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偏不讓!
什麽,氣運金龍是大黎朝的,和你青牛大仙有什麽關系?
你特麽薅本座窩邊草,跟我沒關系?
啊呸~
不過呢,不着急。
大黎氣運金龍還沒到油盡燈枯之時。
有時間,慢慢玩。
“豆花兒來咯~”
就在這時,徐長壽的聲音打斷了秦河的思緒。
隻見他樂呵呵的端着一個大托盤,上面是滿滿的幾碗豆腐腦。
顫巍巍的,真嫩。
楊巧兒跟在他身後一同走來,手裏拿的卻是兩疊酸腌,笑盈盈道:“各位官爺請慢用。”
嗯,那走過來的模樣…也是顫顫巍巍的,竟是如此的神似。
面若桃花,眉眼淡春,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蜜桃的風韻。
李鐵和高林坤眼睛都直了,就連淩忠海,都不由從頭到尾就看了一眼。
風景這玩意,吃不着但養眼啊。
徐長壽見狀臉有些黑,待楊巧兒離去才發作,不滿道:“喂喂喂,看夠了沒有?”
“咳咳~”
“不看了不看~”
三人這才将目光收了回來。
李鐵滿臉豔羨盯着徐長壽,道:“徐哥,豔福不淺呐。”
高林坤也調笑:“我要是能娶這麽個,三天我就得死在她肚皮上。”
“去去去,能不能有點正經話?”
徐長壽嘴上訓着,臉上卻是繃不住笑開了花。
這些日子,徐長壽體會到了天上~人間的快樂。
無論他如何奮勇征伐,楊巧兒都能給他最溫柔的回應。
這其中最應該感謝的是秦河,那能量奇絕的酸奶,給了他無窮的偉力,雄風煥發。
星月輪轉,徹夜不息,他感覺自己仿佛化身爲一頭威武雄壯的牛!
一犁就是一天,不知疲倦。
“你死皮賴臉在這看風景的時候,正經過?”淩忠海直接了當的戳破他。
“那是以前,我現在可是正經人。”徐長壽滿臉得意。
“切~”
李鐵和高林坤同時翻了白眼。
這家夥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當初他天天用眼睛非禮楊巧兒,氣的楊巧兒差點沒報官。
死皮賴臉好些年。
呵!
他上岸了。
現在反過來說别人不正經。
“話說你今天請我們吃早點,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淩忠海問。
徐長壽這家夥,自從爬上岸之後,就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突然請大家夥吃早點,必然是有事兒。
“嘿嘿。”
徐長壽笑眯着眼睛都不見了,道:“我要娶巧兒過門。”
“嘶……”
衆人一聽,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秦河也睜大了眼睛。
這個時代的禮教,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女子喪夫叫什麽?
叫寡婦,又叫未亡人。
什麽叫未亡人,就是還沒死的人。
意思是丈夫過世了,我還沒和他一起去,苟延殘喘呢。
寡婦,曆來被視爲不祥,若是名下有子,倒還算幸運,立個貞節牌坊,以後守着兒子過日子,也算有個依靠。
若是沒有,那就慘了,無依無靠不說,還要背上克夫、掃把星,都沒給自家男人留個後的惡名。
但凡有點臉面的家族,都不會娶一個寡婦過門,這是奇恥大辱;七大姑八大姨能直接躺在娶親的轎子下不讓你起轎,列祖列宗能從棺材裏面跳出來。
寡婦不如雞。
杜十娘幹嘛怒沉百寶箱?
因爲她是青樓女子,你有錢,你有姿色,你還有才情。
都沒錯。
但你是雞耶,風花雪夜可以,娶你過門,想什麽呢?
丢不起這人!
你要想玩,找一個小院養起來可以,娶回家絕對不行。
寡婦呢,連雞都不如。
克夫,掃把星,這是一種原罪。
什麽叫原罪?
就是什麽不好的事情,都可以怪到你頭上。
菜淡了菜鹹了,水熱了水涼了,火大了火小了,飯菜盛多了盛少了,都是你做的不好。
這都是輕的。
婆婆崴了腳,公公着了涼,都是你這“伺二夫”的掃把星害的。
若是丈夫再有個風吹草動,那一家子恨不得把你打出去,生怕你克死了他,再重一點,請道士請法師把你綁起來怼着念經,甚至一把火把你燒死都有可能。
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就是不出門都能惹出不少是非。
若是還折騰着嫁人,那簡直不敢想象。
“自由”在這個時代,是極度稀缺的東西。
禮教不是一個點,而是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刺網,越掙紮越悲慘。
否則,哪來的那麽多貞節牌坊?
一句話,善始難,善終更難。
這一刻,秦河不由對徐長壽豎起大拇指。
這事辦的,是他的本性:萬事隻求我喜歡。
像個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