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爺嘬了十幾年的毒奶,身體早就拉胯。
被湖水一嗆,撈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哆嗦着說不出話來了。
偏偏這時候說不清是又哪來的一股冷風一激。
完犢子,嗝了屁。
魏忠良得到消息,是五雷轟頂。
整個人都懵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希望皇兒爺長命百歲。
那一定是魏忠良。
作爲一名太監,他所有的權力來源,都是依靠于皇權作爲背書。
離開身後的皇兒爺,魏忠良就是隻拔了毛的鳳凰,啥也不是。
魏忠良連滾帶爬的跑到湖邊,當時就哭了。
是真哭,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哭的跟個孩子似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許久還是手下心腹提醒他,要早謀後事。
靠山沒了,權勢、地位甚至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自古以來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是貼身太監。
魏忠良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命人封禁宮門,許進不許出,然後急招心腹智囊入宮商量對策。
可這一商量發現,要繼續保住權勢地位,就得立一位“聽話”的皇帝。
最好的做法是立一個幼皇帝,方便把持朝政。
但問題的是,皇兒爺絕了種,一個子女都沒留下。
那就隻能兄終弟及。
問題又來了,皇兒爺的兄弟有且隻有唯一,就是已經成年的信王。
信王平日深居簡出,讀書勤勉,在朝野中頗有賢名,想要将他玩弄于股掌。
魏忠良沒有信心。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朝堂之上的東林黨。
魏忠良若是敢謀立别的什麽皇族支脈繼位,難如登天不說,就算是成了,東林黨也決計不會認賬。
且信王平日素無污點,更找不到阻止他繼位的理由。
飛魚衛又不歸自己管。
就靠着自己身邊這些人,想要翻雲覆雨,魏忠良隻感覺頭皮發麻,這和找死沒什麽分别。
魏忠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該阻止“客氏”那個妖婦。
一身上下全是毒,害的皇兒爺絕種不說,還夭壽。
現在好了,皇兒爺正值青壯就走在了自己前面。
完犢子啦!
就在魏忠良憂心如焚的時候,更糟的事情發生了。
翻過天東林黨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紛紛跑到宮門口聚集,要求面見皇兒爺,言語更是直指魏忠良隐瞞消息,欲圖不軌。
宮内更有張皇後強闖暖閣,抱着皇兒爺的屍體哭的是肝腸寸斷。
事已至此,是大勢已去。
魏忠良想瞞也瞞不住了。
既然不能另立皇帝,那就趕緊擁立新皇吧。
自古以來,從龍也是一大功績。
畢竟自己和信王并無過節,雙方平日沒有也不能有什麽交集,或許事情還能有轉機也說不定。沒再猶豫,魏忠良等人分頭行事,一邊搭建靈堂,一邊去請張皇後懿旨,然後趕往信王府,請信王入宮。
魏忠良這邊一做決定,東林隻恨自己晚了一步,被魏忠良搶了先。
于是乎,一臉懵逼的信王就被魏忠良和百官簇擁着,先去靈堂告祭皇兄,然後披上龍袍往龍椅上一坐。
百官跪地,山呼萬歲!
待葬下“皇兄”之後,信王正式登基大寶,改元崇正。
就這樣,大黎王朝在風雨飄揚的時局之下,完成了皇權的交接。
……
對于市井百姓來說。
皇位交接的暗流他們是察覺不到的,隻知道一大群太監和百官去了信王府,然後沒多久就貼出了新皇即位的告示。
流言免不了會有些,但也僅僅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千百年來,誰當皇帝其實無所謂。
反正該吃土的繼續吃土,該吃肉的繼續吃肉。
隻不過是龍椅上換了個人兒罷了,一點不耽擱。
真正高興的,大概隻有牢裏面關押的犯人了。
新皇即位,大赦天下。
隻要不是重犯,一律放回家。
就連飛魚衛,都象征性的放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