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忽然丢下手中的書本臉色大變,雙手猛的抓向面前的書桌。
“嘭”的一聲,書桌瞬間爆碎,化作萬千碎屑橫掃四方,整個書房就像是被丢進了一枚炸彈。
這一幕驚的正在靜坐的季成梁臉色大變,“指揮使大人,怎麽回事?”
“啊!!“
沈煉嘶吼,黑發飛舞,渾身勁氣如同電芒一般在體表遊走,一股強悍的氣息壓迫的季成梁蹬蹬蹬往後退,幾乎要支撐不住。
季成梁不知所措,不明白沈煉如何會突然像是瘋了一樣。
仔細去看,他眼瞳深處,已然被迷霧遮掩。
“你休想!”
“你休想!!”
沈煉怒吼,狂暴的内勁幾乎要衣服撕碎。
眼瞳深處,霧氣遊走于邊緣,無法寸進。
“轟隆隆~”
天空之上,雷聲炸響,有電蛇在遊竄。
這一幕頓時引得無數人擡頭觀望。
天空晴洗,一輪殘月當空,連一朵雨雲都沒有,卻打起了雷。
“呃啊!!”
沈煉仰天咆哮,渾身因太過用力而發抖,面容扭曲到極緻,狀若瘋魔。
“刀!”
咆哮之後,沈煉又嘶吼一聲。
一旁的季成梁連忙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刀擲向沈煉。
沈煉伸手握住,齊刷刷在房梁上刻字:秦河,東城焚屍所,七号~
字體因爲身體的顫抖和太過用力,扭曲的就像是蚯蚓一樣,毫無風範。
“轟隆!”
忽然,一道天雷從蒼穹直落,擊穿房頂,将整個書房淹沒。
季成梁驚呼一聲,被兇猛的氣浪直接掀飛了出去。
許久,等他從地上爬起身,書房已幾乎夷爲平地,沈煉靜靜的立在中央,雙肩一片黢黑。
巨大的梁柱被劈成了灰,上面隻殘存了兩個模糊的字:七号。
“大人?!”
季成梁喊了一聲。
沈煉緩緩轉過身,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疑惑,眼瞳深處,迷霧遮掩。
……
焚屍房頂。
秦河看着京城落下的驚雷,嘴巴微張。
晴空打雷,也太奇怪了。
而且雷還不止一道,一共是三道。
一粗兩細。
粗的劈向了北城,貌似是飛魚衛。
兩細劈向了西城和南城。
感覺就像是渡劫一樣,晴空萬裏也能落下雷霆來。
也不知道劈的是誰。
倒黴蛋。
待一切歸于平靜,秦河搖搖頭,下了房頂回了焚屍房,繼續琢磨天機遮掩之術注解的意思。
上面一共說了兩點,一個是自己的一切行爲将變得平平無奇,二是自己的天理命數将變得不可推測。
上面的每個字秦河都認識,可連起來卻覺的雲裏霧裏的。
不過其中第一條,相對還是比較好理解。
一切行爲變得平平無奇。
秦河想了想,打算驗證一下。
将最後一點肉湯下肚,秦河撿起一根竹片,啪嗒一聲捅開了大鐵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四個值班官差聽到響聲,全都跑過來。
淩忠海一看是秦河,本能的呵斥:“秦河,焚屍關門落鎖,骨化之前不得出門,你怎麽……”
可話還沒說完他便愣住了,一臉莫名道:“咦,我說這個幹什麽?秦河大晚上出門,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呀。”
“有沒有覺的我不正常?“秦河見狀,小心的試探問。
四人臉色莫名,皆搖搖頭,徐長壽更是道:“是好像有一點,可也還好啦,怎麽了?”
“我大晚上焚着屍呢,從房裏面跑出來了,也正常?”秦河又問。
“正常啊。”四人全部點頭。
秦河無語了,心道這天機遮掩之不愧是不傳之秘,簡直匪夷所思。
正好這時,身後大鐵門被敲響,李瘸子的聲音響起:“各位官爺,我想上茅房,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出去。”
“你想都别想。”
淩忠海一聽,直接喝罵:“焚屍關門落鎖是規矩,天亮不得開門,除非起屍,就在房裏解決,不許出來!”
秦河一聽都驚了,指了指自己的大門,又指了指李瘸子的大門,道:“這樣的對比,也正常嗎?”
“正常啊。”
淩忠海毫無遲疑的點頭。
秦河又看向徐長壽李鐵高林坤,三人也是一臉認真的點頭:“正常啊。”
秦河嘴角緩緩咧起,有點明白這天機遮掩之術了。
它改變不是人的智商,而是天道。
無論自己做什麽,都是正常的,就像冰是冷的,火是熱的一樣,它是天理的一部分,不容置疑,也不會有人去質疑。
厲害了,也太厲害了。
想了想,秦河打算進一步确認一下,玩個大的。
接着就見他從咯吱窩下拿出一條長褲,嘿嘿一笑,咔嚓一刀切成了短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