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問的太過分,核心的我絕對不會告訴你。”蒙面妖人咬牙道。
“知道知道,别激動,我又不是飛魚衛,沒說非要把你翻個底朝天,交易嘛,可以讨價還價的。”
秦河重新拉過凳子,施施然坐下,笑道:“那咱,就開始聊吧。”
“先問個名,你叫什麽?”
“風驚羽。”蒙面遲疑了一下,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怎麽寫?”
“起風的風,驚鴻的驚,羽毛的羽。”
“風這姓氏可不多見。”秦河目光略帶審視。
“你覺的我會蠢到在這種事上撒謊嗎?”風驚羽語氣很沖。
“行,下一個,那具侏儒屍傀是你煉的嗎?”秦河也不惱,繼續。
“不是。”
“白蓮教煉的?”
風驚羽目光閃爍,遲疑了一瞬道:“是,也不是。”
“怎麽說?”秦河來了興趣。
“我聖教内部早已不是一塊,煉屍的那群人名義上在聖教之下,但實際自成一派,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
“很好,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秦河滿意的笑了,道:“那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煉屍那群人的信息,不算白蓮教的核心秘密,至少對你這一派來說不是。”
“你這個魔鬼。”風驚羽臉色變了,卻沒有明擺着拒絕。
“歡迎來到地獄,相信我,魔鬼往往比神靈更講信譽。”秦河的笑容愈加燦爛。
“你問吧。”風驚羽掙紮片刻,選擇妥協。
“煉屍的那幫人是什麽來頭,煉屍的目的是什麽?”
“煉屍是一門很古老傳承,比白蓮教還要老,過往已經說不清了,最近一百多年,他們逐漸形成了一個堂口,叫煉屍門,很神秘。”
“煉屍的目的是什麽?”
“屍傀可以用來戰鬥、斂财、修煉,用處很多,據說有些高等屍傀和活人一模一樣,就潛伏在市井。”
“他們都用活人煉屍嗎?”
“活人煉屍隻是一種,還有很多。”
“你們手上的屍傀從何而來?”
“從煉屍門購得。”
“用來幹什麽?”
“這是核心機密,我拒絕回答。”風驚羽瞪眼道。
“好,那我換一個,賣屍傀給你們的人在哪?”秦河眯了眯眼。
“這也是核心機密,我不能……”風驚羽道。
秦河站起身直接打斷:“這是最後一個關于白蓮教的問題,我必須知道。”
風驚羽臉色頓時跟開了染坊一樣,良久道:“僅此一次,這個人行蹤十分詭秘,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隻知道他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開壇煉屍。”
“挺好。”
秦河滿意的點點頭,道:“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你這個袋子的咒語是什麽?”
說着話,秦河從兜裏拿出了黃布袋。
……
片刻後,秦河滿意的走出十号刑房。
常溫等人在不遠處等候,絲毫不敢偷聽。
秦河把他招過來有的沒的說了幾句,耍了一把官威便離開了,去了焚屍堂。
扒拉手指頭一算,這魅屍前前後後都燒了十幾天了。
雖然時間越長獎勵越好,但一想到這個,秦河便不免百爪撓心,很想知道進度。
上次看魏武把捅進魅屍體内的狼牙棒亮了出來,想來應該是快了。
這時正好一個焚屍官路過,秦河逮住一番詢問,情況和預想的差不多,焚化就這幾天的事了。
于是,秦河此行目的圓滿達成,出了昭獄還了衣服,便回了焚屍所。
剛到焚屍所,門口跪一人。
一看,居然是梁世傑家的老管家,來福。
呵!
這不用問秦河也知道,必然是梁世傑家遭了秧了。
上次焚了起屍的梁老天爺的屍體,隻是治了标,根本沒斷根。
潛伏在暗處害人的東西還沒除。
果不其然,來福一看秦河回來,立刻起身撲倒在秦河面前,老淚縱橫道:“秦大師,快救救我梁家,梁家有妖物作亂,幾天的功夫害死了我梁家二十餘口,梁家已經家破人亡,家破人亡了呀!”
“死了二十多口?”
秦河有些驚訝,那東西比自己預估的要兇不少。
來福點頭,抓着秦河的衣服哭求:“還請秦大師出手,救救我梁家。”
“天底下那麽多法師、和尚、道士不找,你偏偏來找我這個焚屍官,不對口啊。再說了,這種事你報飛魚衛不是更好嗎?”秦河奇怪問。
“不敢瞞秦大師,之前确實請過幾位法師,但都沒有用,那妖物反而被激的更兇,至于飛魚衛,我家老爺他……”
“不是一路的,東林黨?”
來福遲疑了一下,點頭,道:“還請秦大師……”
“不好意思,沒興趣。”
秦河臉色一沉,直接甩開他,進了焚屍所。
笑話。
你求我我就得去?
上次弄的不愉快,這次沒心情。
至于梁家死了多少人,兩個終極哲學問題可以完美解答。
一個是關你屁事。
一個是關我屁事。
沒錯,關我屁事。
來福愣住了,秦河毫無征兆的拒絕讓他心裏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破滅,本能的起身要攔住秦河,卻被從值班房沖出來的楊白頭攔住,楊白頭翹着胡子道:“兵馬司重地,閑人莫入,你敢進來一步信不信把你扭送兵馬司。”
這事兒楊白頭可比秦河上頭多了,上次秦河好歹弄一獎勵回來,楊白頭得了一句梁世傑“重謝”的許諾,結果一毛都沒多,給氣的半死。
這老頭看着和和氣氣與世無争,其實心眼不大。
後面的事秦河就懶得管了,直接回了焚屍房。
大王八見秦河回來,長長的脖子從水桶裏伸出來,道:“爺,那個人趁你不在,又來了。”
“誰?”秦河一愣。
“就是上次翻你東西的那個人。”
秦河眼睛微微一眯,心裏有些搓火。
你大爺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兩回。
前兩天沒空收拾你,今天還敢來。
得,今天晚上就把你料理的體體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