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臨時焚屍所都在議論紛紛。
常溫帶走魏武時算是客氣客氣,可再客氣明眼人也能瞧出來,魏武是被押走的。
秦河一看,差點沒笑出聲。
從來沒用過的易容術,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效果居然這麽好,直接給魏武坑溝裏去了。
秦河騎着牛上閑雲廟,頂的可不是自己的臉,而是易容成魏武的臉。
至于神像上戴了一個面具,是秦河防止賺取的功德會加在魏武身上。
秦河完全可以想象,閑雲廟那群山賊異口同聲一口咬定青牛大仙就是魏武時,魏武得花多長的時間才能洗掉自己的嫌疑。
魏武一走,秦河瞬間放飛自我。
二話不說指揮劉三斤李瘸子顧四海三個人把自己的焚屍爐搬的遠遠的,躲在一堵牆矮牆後面,避開了攝魄燈。
至于魏武的小跟班魏元吉,是個連銅錢都沒有的家夥,眼睜睜看着秦河把焚屍爐搬走卻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得虧是他沒說,要是敢說,秦河有一百種方法能教他做人。
沒了魏武你個焚屍學徒啥也不是,一星焚屍官那也是官,别拿村官不當幹部。
秦河是越來越發現,這一星銅錢有時候還真挺好使。
當然了,勸的人也是有的。
比如說徐長壽和老梁頭等人。
人都傻了。
攝魄燈下這麽安全你不燒,跑那麽遠?
腦子是不是有病?
可回過頭一想,秦河的腦子确實每隔一天差不多就得抽一次風。
就是有病啊。
得兒吧,随他去。
人家堂堂焚屍官,本事大着,應付的過來。
徐長壽搖頭歎息:“這病像是越來越嚴重了,得想想辦法治啊。”
天黑後,送屍體的車隊來了。
别人都是一個人弄一具上焚屍爐,秦河倒好,直接把一輛運屍車給推走了,上面足足六具屍體,這是一個焚屍匠兩天的量。
一衆人看的是目瞪口呆,魏元吉臉上實在挂不住了,急忙追上去:“你一下拖這麽多屍體幹什麽?”
“我昨天晚上隻燒了一具屍體沒完成任務,今天我就得補上,這叫愛崗敬業懂不懂?”秦河推車不停,壓根不理他。
魏元吉被說的啞口無言,漲紅了臉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徐長壽見狀,跑過去摟着他肩膀安撫道:“元吉老弟别生氣,我這小兄弟這兒有點小毛病。”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真有毛病?”
魏元吉臉上浮起一絲驚訝。
“從家鄉逃難到京城,整整一個宗族就剩他一個,受了刺激。”徐長壽很認真的點頭。
“喔,那說來還挺可憐的。”魏元吉瞬間覺的找到了台階,道:“那要不然,我再送他一車屍體?”
“诶,這個就不用了。”
徐長壽一臉驚恐的看着魏元吉,手舞的跟風扇似的。
心說這腦子有病會傳染還是咋地,又來一個。
魏元吉也發覺自己說得話沒過腦子,尴尬的輕咳了兩聲,道:“我知道一個人會看癔病。”
“誰?”
“京城長陵巷胡同口,是個算命的瞎子。”
“算命的,不對口吧?”
“反正有人說他行。”
……
秦河停下闆車,看向嘀嘀咕咕的兩個人,臉有些黑。
“你們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話不讨喜,秦河幹脆閉了順風耳,擺弄屍體開始做焚屍的準備。
六具屍體沒福分,倒在了瘟疫被解決的前夜。
焚屍爐并不是焚屍所那種大的焚屍爐,有些小,秦河隻能搭配。
一具大點兒的屍體搭配一具小點的屍體,一起上爐。
瘟屍沒有殘缺,所以整理不算麻煩,把四肢和臉洗幹淨,衣服上的石灰抖一抖,淨屍就算完成。
鏟煤進爐,燃煤引火,焚屍開始。
其中一具屍體抖了一下,雖然沒起屍,卻讓秦河開心不已。
這證明躲開攝魄燈是有效的。
接下去就是等待的時間。
秦河強忍着把火石拿出來的沖動熬了兩個多時辰。
屍體燒化,一個是田裏的佃農,一個是山上的柴夫。
普通人普通人生,沒什麽出彩的地方,日子過的十分清苦,一場瘟疫襲來,全家都不剩幾個。
獎勵了:一顆力量果實,一本《磨器術》
磨器術:學習此術,您所打磨的利器将鋒銳無雙,無堅不摧。
秦河笑了。
普通的屍體能燒出這種獎勵,相當不錯。
關鍵是實用,特别是對鎮屍釘。
鎮屍釘隻是普通的釘子,鋒銳度全看從鐵匠鋪拿回來是怎麽樣。
有了這個磨器術,鎮屍釘就可以做的更大了。
秦河正有把鎮屍釘升級一下的念頭,枕頭就來了。
相當不錯。
出獎勵的是那個柴夫,每日磨刀砍柴,練就了一手磨刀的本領。
磨器術果斷學習,力量果實放進胳肢窩空間,鏟掉骨灰,秦河繼續。
又是兩具屍體上爐。
一切按部就班。
可就在這時,焚屍匠的營地騷動起來,有人驚叫一聲:“中瘟疫了。”
衆焚屍匠全亂了,跑的跑,喊的喊,個個捂緊口鼻一臉驚恐。
秦河急忙跑過去一看,北城焚屍所兩個焚屍匠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仔細去瞧,身上都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黑疙瘩,赫然是鼠疫。
而這隻是開始,倒下的兩人就像是吹了一聲哨響,這邊還沒開始處理,那邊又有三個焚屍匠倒下去。
兩個是西城焚屍所的,一個是南城焚屍所的。